若是見過,雲澤定會有印象。
他確定他並未見過這樣的她,但是不知爲何,那張臉他總覺得有些熟悉。
莫焰聞言,也多看了女子一眼。
很張揚的女人,他確定,並未見過。
沈歸舟聽聞雲澤的詢問,下意識看向馬車。
馬車裏一直沒有動靜。
看來他是真的不記得她這個小人物了。
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了。
她嬌小漂亮的臉上顯現出疑惑,隨即肯定道:“沒有。”
不等雲澤有更多的迴應,她就策馬離去。
那匹明明看着像要老死了的馬跑了起來,速度雖然算不上快,可也也不算慢。
眨眼睛,火紅的身影和馬蹄聲一起消失在前方的拐角處。
雲澤喃喃自語:“沒見過嗎?”
可爲什麼他覺得有點熟悉呢?
他看了一眼莫焰,莫焰的神情並不像見過她。
他再看了一眼馬車,想要問一問裏面的人,可想到自家主子連車簾都沒掀過,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還沒等他有更多想法,陳穆愉出聲,“走吧。”
主子發話,雲澤不敢再多想,趕緊吩咐大家快速清點裝備,朝蘇陽的方向趕去。
想到這條路下去最近的就是蘇陽,雲澤有種預感。
剛剛那個女人,他們還會遇見的。
接下來的路程,平安順遂。
蘇陽城內,繁華的朱華街上商販林立,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熱鬧。
熱鬧的街口,一紅衣女子牽着一匹棕色的馬緩步走來。
還沒走上兩步,那匹馬卻突然停了下來,耷拉着腦袋,沒有一絲精神,無論女子怎麼牽那馬就是不肯挪動分毫。
努力了多次,見還是沒有用處,女子將搭在馬背上的一個‘包袱’拿了下來,靠近她的人還聽到她一臉無奈的同那馬商量:“好啦,五百兩不要你駝了,可以走了嗎?”
聞她此言,周圍幾個人都順着她手裏的包袱看了一眼。
只見那包袱有些怪怪的,藏青色的顏色上似乎還覆蓋了其他的顏色。
還未等他們再看,那匹本無精打采的老棕馬突然尥了一下蹶子,嚇得大家紛紛避開了一些。
就在大家以爲這馬是突然癲狂了後,它毫無預兆的橫倒在了地上。
驚嚇在瞬間又變成了驚訝,看的衆人有些回不過神來。
紅衣女子,沈歸舟撫額,“誒,不是吧你,又來這招?”
好些人已經反應過來,相對於之前的驚恐反倒是嗤笑起來。
右邊光着上身的張屠夫將手裏的殺豬刀甩在砧板上,操着粗啞的大嗓子對她笑喊:“沈姑娘,怎麼你的馬又死了啊?”
一個‘又’字表明瞭這樣的場景顯然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見。
聽聞張屠夫此言,旁邊發出一陣鬨笑。
沈歸舟看着地上那“躺屍”的老馬,擡頭尷尬的朝着張屠夫笑了笑。
還沒來得及說話,和張屠夫隔街相對的賣馬肉的李屠夫舉着屠刀也朝她喊。
“沈姑娘,你那老馬還不肯賣嗎?再不賣,你就只能挖個坑給它埋了。這樣,上次說二兩銀子,這次我再加一兩,三兩銀子如何?”
從她那張嘴裏脫口的話又瞬間將看失神的衆人拉了回來。
“三兩銀子?哼,李二狗,你怎麼不讓我直接將它送給你算啦?”
聲音不大,也不算潑辣,但聽她說話就知道她不是個好惹的女人。
大家都熟,一個賣糖葫蘆的也搭起了話。
“就是,李二狗,人家那麼大匹馬,你出三兩銀子,你怎麼不乾脆說讓人送給你算啦?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李二狗完全不在乎大家的鄙夷,無恥地腆着臉道:“如果沈姑娘想要把馬送給我,我也完全可以接受啊。”
他還猥瑣地盯着沈歸舟的臉嚥了一口口水,道:“當然,如果,沈姑娘你能把你自己送給我,我更樂意接受。”
他此話一出,本來還鬨鬧打趣的衆人詭異的靜默下來。
李二狗見沈歸舟突然眯着眼睛皮笑肉不笑的露了一個表情,終於後知後覺自己色心一起狗膽包天地說出了要命的話。
還未等他後悔,沈歸舟輕輕舉起了手裏的馬鞭。
下一秒,他面前那掛滿了馬肉的案板四分五裂,和他得那些馬肉一起四散飛了出去。
還不等他有所反應就覺得下身一涼,帶着死亡得氣息撲面而來。
他是在周圍人的大笑中回過神來,只見沈歸舟還是懶懶散散地站在原地,馬鞭就握在她手裏,看着人畜無害。
沈歸舟用馬鞭對着他隨意一指,眼睛看着地上‘躺屍’的那老棕馬,“你再不起來,就和他一個下場。”
話一說完,裝死的老棕馬立馬站了起來。
沈歸舟嫌棄地看了它一眼,提着包袱走人。
老棕馬乖乖跟在她的身後,精神抖擻,哪裏還有之前聳眉耷眼要死了的模樣。
見她們一人一馬過來,人羣自然而然地讓開了一條路。
那一人一馬走出人羣,李二狗才回過神來。
發現所有人都在指着他大笑,他一臉驚魂未定的順着衆人的視線朝自己看去。
這一看,直接呆愣當場。
他身上的那條骯髒的褲子不知何時變成了兩塊破布躺在他的腳邊,本就光着上身的他此時就一條褲衩子。
大庭廣衆之下,幾乎全裸。
“啊。”李二狗尖叫一聲,捂住下身朝後面的小巷子跑了。
“哈哈哈哈......”
賣豬肉的張屠夫追着他喊,“李二狗,玩砸了吧,沈歸舟你也敢惹,你真特麼的是不怕死啊。”
賣餛飩的胡大頭也追着喊,“別跑啊,李二狗,牡丹花下死,你有什麼好跑的啊?”
“哈哈哈哈......”
這蘇陽城的人十個有六個認識沈歸舟,兩個不認識卻必定也是知道她的大名的,剩下兩個必定是剛來這城裏的外鄉人。
一剛剛進城的書生聽大家聊起這沈歸舟,似乎是個了不得得人物。
想起剛剛那紅衣女子雖不是傾國傾城,卻也算的上是天生麗質,貌美如花。
他心中着實好奇,便向賣餛飩的胡大頭打聽。
“掌櫃的,爲何大家提起這沈歸舟都是這般神色,依小生看,這沈姑娘是個難得的佳人,爲何大家都好像很怕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