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月照冰雪 >第132章 勾引
    陳穆愉懶得理她,繼續喝茶。至於周圍的一片漆黑,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喝茶的同時,他開始思考。

    昨日嚴謙的邀約,他自是知道不是好宴,卻不曾想到那曾官至兵部尚書的人做事竟然會這般無下限。

    栽贓他玷污民女,然後拿住他的把柄,讓他做探子嗎?

    竟還敢算計他晉王府的人,這老東西當真是土皇帝做久了,想得天真。

    想到昨晚那噁心事情,他視線不自覺移向牀邊。

    牀上的人只留下輕微勻稱的呼吸,應該是睡着了。

    她的出現真的是巧合嗎?

    他又想到嚴府的那個身影,以及嚴謙那脖子上的傷痕。

    直覺告訴他,那個闖入嚴府的人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可是,她爲什麼會選擇嚴府,她接的什麼生意?誰是僱主?

    是否和他所查的貪墨一案有關?

    昨日,她可看見谷誦?

    關於沈歸舟的一切似乎越來越謎,本以爲青川一別,再不會見。不曾想,再見竟然如此之快。

    如此多的事情,巧合還是巧合嗎?

    越想想不清的事情就越多,陳穆愉斂了心思,直接將手撐着頭休息。

    剛閉上眼睛一會,窗外傳來輕微的聲響。

    他眉眼一動,快速起身。一息過後,他已經躺在沈歸舟旁邊。

    睡覺一向警覺的沈歸舟,剛有睡意,忽然覺得身邊多出呼吸來。

    人還未清醒,右掌緊握成刀,急速朝旁邊劈去。

    好在陳穆愉反應不慢,及時出手阻攔。

    電光火石間過了兩招,陳穆愉擋住沈歸舟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是我。”

    清冷低沉的嗓音讓沈歸舟動作一頓。

    就是這一頓,陳穆愉已經尋住機會,單腿壓制住她打算橫踢出來的腿,上半身也壓在她的身上,將有些暴躁的人牢牢控制住。

    這下沈歸舟徹底清醒過來,她閉上眼睛將眼裏的戒備和殺氣卸去。

    再睜眼時,眼底一片無奈,“陳公子,你這是說不過我,打算半夜將我滅口嗎?”

    陳穆愉發誓,若不是從小得名師教導,此刻他很想學市井之徒將人給踢出去。

    恰好,窗外又有輕微的動靜。

    他懶得理她,只是伸出手對着她做了個噤聲動作,一雙眼睛一直盯着窗外。

    這若是換了別人烏漆嘛黑的定是看不清他的動作,好在那人是沈歸舟,清清楚楚看清了他的動作。

    彼時,周圍安靜的很,沈歸舟還未凝神便也聽到外面的動靜,立馬反應過來。

    她沒有再說話,只是心跳有點不受控制了。

    陳穆愉現在整個人懸在她身上,兩個人的腿則緊緊壓在一起。

    再配合彼時的背景,他們這姿勢很難不讓人想入翩翩。

    她看不清他的臉,卻能清楚的聽見他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吐在自己鎖骨處的尷尬。

    世人都知,韓娘子不安於室,喜歡尋花問柳,沈歸舟風俗敗壞,男女不拒。

    卻無人知道,她沈歸舟還從來沒有和長得如此好看的人這麼近過。

    當真是,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沈歸舟正想伸出手去摸一下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壓制住她的力道驟然一輕。

    回過神來,只見陳穆愉已經起身下牀。

    沈歸舟訕訕地收回手,假裝問道:“人走了?”

    陳穆愉用轉身走人代替回答。

    沈歸舟有點尷尬,心中腹誹,過河拆橋。

    她眼珠一轉,側身用手撐起上半身,道:“夫君,你這是厭棄奴家了嗎?”

    聲音婉轉,魅惑勾魂,隱隱還藏着幽怨。

    陳穆愉腳下一蹌,差點沒保持住儀態。

    沈歸舟嘴角一勾,快速伸手,拖住他的手,一拉。

    陳穆愉想躲,然而,剛剛她的反常讓他亂了心神,最終他還是慢了一步,整個人順着沈歸舟的拉扯朝牀上倒去。

    沈歸舟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整個人就如水蛇一般纏上他,下一瞬,兩個人紛紛倒在牀上。

    這次換成了沈歸舟在上面。

    “夫君,奴家哪裏做的不好,竟讓你連奴家的牀都不願意上了。”

    因被暗算失手的陳穆愉心中本已釀起不滿,正打算將人推開,一隻小手卻突然覆在他喉結之上。

    喉結,是多數男人的敏感之處,陳穆愉也不例外。

    瘙癢的感覺立即隨着喉結傳導到骨髓。

    恰好,作亂的人還吳儂軟語地說着引人遐想的淫亂之語,本已運起內力的手掌終是沒有推出去。

    沈歸舟似是不知自己幹了什麼,眼尾上揚,笑的魅惑,像是夜裏來勾書生魂魄的妖精。

    那隻小手順着陳穆愉的喉結,慢慢地向下點火。

    她俯下身子,貼着他耳根輕聲問道:“夫君,你當真不願意留下來嗎?”

    薄薄的呼吸落在耳邊,有灼熱之感,陳穆愉忍不住乾嚥了一下。

    直到那隻手滑進他裏衣,異於常人的冰冷讓他瞬間清醒過來,眼眸一冷,將人給狠狠甩開。

    陳穆愉是用了大力氣的,沈歸舟正玩得興起沒有防備,整個人被甩了出去。

    好在她會慣性保護自己,終於在快要撞上牀架的時候,用手撐了一下,穩住了自己的身子。

    此時陳穆愉已經站了起來,他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邊道:“不。”

    “不知廉恥。”

    他想說的話從沈歸舟的嘴裏說了出來,黑暗中,他看向她,一時竟沒了言語。

    沈歸舟重新躺了下來,也不管對方是否看得見,語調恢復正常,笑道:“你每次罵人都是這一句,就不能來點新鮮的。”

    陳穆愉:“……”

    小小的房間突然冷了起來,沈歸舟被他看得打了個寒顫。

    一向會看神色的她立即收了笑容,“不逗你了,睡覺。”

    話音一落便閉上眼睛,躺在牀上裝死。

    她是真的想睡了,已經兩夜沒怎麼睡的她,真的是有了睏意。

    這具殘破的身體,現在也還沒有恢復,折騰了這麼久,她的精神已經有點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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