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歸舟本想要脫他衣服的手停下來,下意識想要翻身跑路。
對方的動作比她更快。
陳穆愉突然將她推倒在牀,等她回過神來,他已經堵上了她的嘴,絲質的衣服也已經在他的手下應聲而裂。
暴風雨來的太過突然又太過猛烈,沈歸舟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嘴上突然被咬,痛的她在心裏問候了一句他家大爺,心裏憋得那股氣也冒了出來,不甘示弱回吻過去。
手也掙扎着空了出來,毫不客氣地去扯陳穆愉的衣服。
幾乎是在瞬間,天雷勾動地火。
沒人在乎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
雖然早已經過了用膳時間,也沒有人敢去打擾他們。
許久之後,沈歸舟躺在陳穆愉的懷裏,緩了好長時間,後知後覺開口,“陳穆愉,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何況她只是一個小女子。
陳穆愉看上去還精神的很,他勾起她下巴,讓她的臉對着自己,低沉的嗓音中帶着明顯的情慾,“你還想有下次?”
眼睛都睜不開的她趕緊道:“沒有下次了。”
她可不想最後的死狀,是被他弄死在牀上。那她若是到了閻王殿,估計都是沒臉見鬼的。
意識慢慢回籠,她開始後悔肉償的決定。
陳穆愉估計是真的氣着了,沒有以往溫柔。
直到陳穆愉問她下次還敢不敢了,她終於明白過來,這廝哪裏是想和她共覆雲雨,分明是報復她毀他名譽之仇。
真他孃的是個小人。
但想到陶義被照顧的那般好,她又不好罵人了。
衝動之下的決定果然是不理智的。
若有下次,她一定要深思熟慮,努力做到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她實在是太累了,雖然她的意識還活躍着,眼睛和人已經進入了夢鄉。
“沈歸舟,沈歸舟。”
迷濛中,她似乎聽見了陳穆愉在喚她,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是徒勞。最終只能通過鼻音發出了一個‘嗯’字,表示她有聽到。
“陶義是誰?”
她聽出是陳穆愉,不知何時,這個聲音已經讓她毫無戒備,“故人。”
陳穆愉看着懷裏已經熟睡的她,還染着慾望的雙眸深邃如淵。
這一句‘故人’給人太多幻想,可她這一聲不帶感情的‘故人’也讓人不會有不好的遐想。
他在想,到底是她戒備心太強睡着也防備着不願多說,還是那人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那你呢?你是誰?”
懷中的人良久沒有開口,似乎已經睡着了。
許久後,懷中的人突然輕聲呢喃,“我是誰?”
那呢喃中藏着的迷茫和痛苦在黑夜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的清晰。
他伸手摸上那張臉,憑着感覺發現那眉頭皺了起來。
輕輕地撫了好幾下,那皺起的眉頭才被抹平。
懷中的人也再沒有發出過聲音,就連呼吸也很難聽到了。
如此,他知道她是真的睡着了。
沈歸舟是被餓醒的。
她摸着肚子從牀上坐起來的時候,發現身上已經是一身清爽,褻衣中衣已經整整齊齊的穿戴在身上。
不用想,定是陳穆愉做的。
若是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血濺三尺。
她也有點好奇,到底是什麼時候起,她失去了對陳穆愉的這份戒備呢?
摸着肚子從牀上起來,打算去拿衣架上的衣服,腿一軟,差點沒跪在地上。
“陳穆愉,你個禽獸。”
步出內室,看到桌上擺着膳食,她如餓了三年的難民飛奔過去。
一坐下,痛的她又在心裏咒罵一句陳穆愉。
一股腦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部以風捲殘荷的形式掃進肚子裏,沈歸舟才重新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摸着圓滾滾的肚子出門時,她還得出一個深刻的經驗,下次和陳穆愉那什麼之前,一定要先填飽肚子。
想法剛冒出來,自己一愣,還有下次?
看着已經差不多要到頭頂的太陽,憑經驗判斷估摸已經是午時了。
整個院子裏連個鬼都沒有,她在屋檐下站了一會,雲澤從房頂跳下來。
“夫人,是要出門嗎?”
沈歸舟斜眼再看了一眼太陽,那太陽似乎是想把人給曬死。
“你們王爺有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讓你傳給我?”
雲澤想了下,“沒有。”
“比如叫我滾或者讓你們趕我走之類的?”
“……”
沈歸舟心中疑惑,“昨日我在街上的所作所爲你沒有告訴他?”
“……說了。”
那他怎麼沒讓她滾。
“那他不生氣?”
雲澤實話實說,“沒有。”
艹!不是吧,這都能忍。
“你沒跟他說,我就是一刁徒潑皮,頑皮賊骨,爲非作歹,橫行霸道,撒賴放潑,奸詐無極。”
“……”
雲澤睜着眼睛愣了半天終於醒神,他想了想,道:“昨日王府給朱雀街上攤販和行人都給了賠償。”
沈歸舟:“……”
過了一息,她不帶感情地吐出一句,“不出。”
雲澤:“?”
怔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回答他最開始的問題。
他心情複雜,沒理解她這思維,也沒有預料到是這麼個答案。
“陳穆愉呢?”
“王爺在書房?您......”
是要去見王爺嗎?
“哦。”
他話未說完,沈歸舟轉身回房。
緊接就是‘砰’地一聲,房門已經被她從裏面關上。
雲澤在門口站了一會,見沈歸舟還是沒有動靜,又跳上了屋頂,眨眼就隱去了身形。
沈歸舟將房門一關,又躺回牀上。
她有些好奇,昨日她都快把朱雀街給鬧翻了,怎麼就還能呆在這裏呢。
難道陳穆愉此刻不應該讓自己滾嗎?
是她理解錯了範楷對他的評價?
他脾氣是真的還可以?
傍晚,陳穆愉回房喚她用晚膳,她才幽幽轉醒。
如幽魂一般跟着陳穆愉走到桌前,直接拿起筷子就開喫,看的旁邊伺候用膳的丫頭大喫一驚。
倒是陳穆愉要淡定的多,自己動筷之前,還先給她盛了碗雞湯。
“還難受嗎?”陳穆愉突然開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