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月照冰雪 >第330章 不會
    陳穆愉神色先是有些僵硬,然很快他就笑道:“也不是不可以。”

    沈歸舟:“......”

    “那這樣,爲夫下半輩子的衣物,都由夫人親自裁剪?”

    沈歸舟看着他,也笑,“要不,我給夫君張羅娶幾個年輕貌美的美人,來滿足您這個心願?”

    陳穆愉一把拉過她,將她抱在懷裏,道:“家中有妻,花錢如水,爲夫能力有限,除了這個養不起別的了。”

    沈歸舟一怔,誰忒麼花錢如水了。

    還有,往誰臉上貼金呢,她用的是她自己賺的。

    雖然……一些細節,可以忽略。

    眼珠一轉,突然反應過來。今日這人油嘴滑舌的,很是反常啊。

    “陳穆愉,你是被誰調包了嗎?”

    陳穆愉笑道:“要不,夫人打開親自檢查一番?”

    沈歸舟翻了個白眼,想要掙開他,“一邊去。”

    陳穆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在她耳邊輕聲道:“夫人,我說真的。夫人如此心靈手巧,爲夫能要求夫人以後親自給我裁衣嗎?”

    她的背緊貼着他的胸膛,他身上明明還是冰冷的鎧甲,不知是不是因爲他說話時的熱氣呼在她耳後,讓她產生了錯覺,她感覺她好像感受到了他胸腔的溫度。

    她沉吟許久,道:“陳穆愉,你知道我爲什麼會繡花嗎?”

    “爲什麼?”這問題他也的確好奇,這種事看着好像和她怎麼也對不上號。

    沈歸舟嘴角揚起,皮笑肉不笑,“因爲刺繡能練習手指的靈活度,這能讓我殺人的時候,更快。”

    陳穆愉背後一涼,道:“沈歸舟,我是認真的。”

    沈歸舟聲音清冷,“陳穆愉,我也是認真的。”

    下午,韓揚述職完沒有立即走。

    陳穆愉看向他,“還有事?”

    韓揚似乎有些緊張和惶恐,“屬下之前碰到肖幫主,他問了屬下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肖豐越。

    聽到這個名字,陳穆愉大概知道肖豐越問的是什麼了。

    韓揚和韓霄凌算起來還是本家親戚。

    他還沒說話,韓揚就自己說了後續,“他問屬下沈家和韓家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陳穆愉:“……”

    比起幹馬幫,他看肖豐越這人更適合去編書。

    “王爺,請您相信屬下,屬下對王爺一直都是忠心不二,絕對沒有隱瞞。”

    “……”陳穆愉對他這話也算是早有預料,“不必理他。”

    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韓揚和韓霄凌是本家親戚,但韓揚和韓家走得並不近。

    肖豐越找他打聽這樣的事,那也純屬瞎撞。

    韓揚顯然也沒懂他的意思。

    韓揚還有些疑惑,不確定肖豐越問那話是不是陳穆愉的意思。

    但看陳穆愉看他和平日還是一樣,恐慌了一下午的心安定了不少。

    見陳穆愉忙,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韓揚和韓霄凌是本家親戚,但韓揚和韓家走得並不近。

    肖豐越找他打聽這樣的事,那也純屬瞎撞。

    不然,他又何必捨近求遠。

    韓揚顯然也沒懂他的意思。

    第二日一早,陳穆愉在大營巡視時,沒有穿盔甲。

    陳霄見他穿的單薄,問他要不要加件大氅。

    “不必。”

    在門口看着的雲澤好心提醒陳霄,“王爺這件外袍,是夫人做的。”

    陳霄:“……”

    明白過來後,他一時不能言語。

    那日整個大營上了點年紀的將士,看見晉王穿着單薄,紛紛感嘆,還是年輕好。

    他們一走,剛剛過來的飛柳問雲澤,“你剛剛說,王爺那件衣服是我們公子做的?”

    “嗯。”

    飛柳像是看見鬼,“不可能。”

    雲澤態度很好地提示,“看見王爺衣服上的墨竹沒,那是夫人昨日親手繡的。”

    飛柳:“……”

    在原地站了半天后,飛柳慌忙奔入營帳。

    “公子。”

    沈歸舟剛好要去端自己煮得那杯茶,猛然被人抓住了手,將她嚇了一跳。

    若不是飛柳先喊了她一聲,她怕是已經將人脖子給折斷了。

    飛柳慌張地翻看着她的手,“公子,您有沒有受傷?”

    沈歸舟被她弄得一臉霧水,“我受什麼傷?”

    飛柳的注意力依舊在她手上,“雲澤說,王爺身上衣服是公子做的。”

    “……”沈歸舟有些尷尬,“我就是給他補了兩針。”

    飛柳擡頭,“真是您做的,那您的手怎麼沒針孔啊?”

    看她反應以爲是出了大事的雲澤,也顧不得禮儀忙跟着進去,聽着他們的對話一臉不解。

    沈歸舟也沒懂,“我的手爲什麼會有針孔?”

    這什麼邏輯。

    “公子,您忘了,你最是不會女紅,以前每次拿針都把自己扎得滿手孔。”

    沈歸舟臉上劃過黑線,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你也說了,那是以前,後來我就學會了。”

    這話沒有安慰飛柳,反讓她怔住。

    半天后,她問:“公子,這些年,您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以前讓您拿針就跟要您命似的,可是現在您都會刺繡了。”

    看着突然落淚的她,沈歸舟有點懵,這是什麼情況?

    飛柳一向走的不是冷漠風嗎?

    “沒有,你別哭了。我就是這些年太閒了,然後就學會了一些以前不會的東西。”

    在南邊十年,衙門沒出過命案。

    除了偶爾給看看受傷或者橫死的雞鴨牛羊外,她閒的每日除了喫就是睡。

    後來她就學會了很多以前不會,也沒有時間和耐心去學的東西。

    “肯定不是。”

    沈歸舟:“......”

    她說了她又不信,那她問什麼。

    她看了一眼旁邊不明所以的雲澤,對飛柳道:“你再哭,你那高冷美人的形象可就保不住了哦。”

    “保不住就保不住唄。”話雖如此,但她轉頭就對雲澤吼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女人哭啊,滾。”

    雲澤:“......”

    沈歸舟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給了雲澤個眼色,讓他先出去。

    等雲澤出去後,她安撫飛柳,“好了,小美人,別哭了,再哭,臉就不好看了。你知道的,公子我身邊只有美人。”

    話一出口,飛柳果然立即止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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