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月照冰雪 >第615章 看望
    九皇子快速反應過來,飛速轉頭。

    看到陳穆愉,他欣喜呼喊,“七哥。”

    陳穆愉示意莫焰放開他。

    行動得到自由,九皇子張開雙手撲向陳穆愉。

    “七哥,太好了,你能站起來了。”

    陳穆愉差點被他喊的耳鳴,飄然往旁邊一挪,

    聽着他的話語,陳穆愉有些懷疑,難不成在外界眼裏,他是癱瘓了?

    九皇子撲了個空,身體控制不住向前傾,他有些慌張,急忙向旁邊的人求救,“哥。”

    陳穆愉神色依舊,一點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好在歐少言仗義伸手,拉了他一把,才避免了他拜早年的情況發生。

    虛驚一場,九皇子也沒埋怨陳穆愉,一雙眼睛將他上下打量了幾遍,喜道:“哥,你的病真的好了!”

    陳穆愉沒出聲,歐少言實在是看不慣他這種傻勁,小聲提醒,“看着的確是好了。”

    九皇子聞言,傻笑出聲,笑了沒兩聲,變成了哭嚎,再次朝着陳穆愉撲過去。

    “哥,我終於見到你了。”

    陳穆愉往後一退,再次避開。

    “你是來哭喪的?”

    一日遭遇兩次這種情況,陳穆愉有點後悔剛纔讓莫焰放開他了。

    九皇子第二聲哭嚎卡在嗓子裏,委屈地看着陳穆愉,“我是來看望你的。”

    這段日子,九皇子來晉王府的次數比秦王來的次數還多,但是待遇都是一樣的。

    來了五次,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若不是一直見不到人,他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

    兩人隨着陳穆愉走進了小書房,陳穆愉端坐一旁,問道:“看我?”

    九皇子如小雞啄米般點頭。

    “你不是在躲我?”

    點頭的九皇子差點扭到脖子,“……怎麼可能。”

    陳穆愉眼中多了一絲審視,本來要在旁邊坐下來的他嚇得又站了起來。

    “那日在城門口,你跑什麼?”

    九皇子眼睛亂轉,想來也是想到了他說的那日。

    他辯解道:“我沒跑,我那是……看七哥你忙,想等你忙完了再來找你。”

    陳穆愉再次用那種審視的眼神看着他。

    他被看得頭皮發麻,差點忍不住要改口供時,陳穆愉移開了視線。

    壓力驟然一鬆,他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是相信了?

    陳穆愉看向屋裏的另一個人,示意他坐。

    這裏就他們三個人,歐少言也沒假客氣,直接坐下了。

    九皇子審時度勢,也跟着坐下,搶在陳穆愉開口之前,表達了自己對他的關心和想念。

    他說得約略有點誇張,卻也不是作假。

    聽說陳穆愉從江南辦差回來,感染了風寒,在府裏休養,當日他就過來了。

    只是,他到了晉王府,聽說陳穆愉剛好休息了,沒什麼大事,他也沒多想,就沒去打擾。

    過了三日,陳穆愉還沒去上朝,來晉王府探病的人又都沒見到人,就連大皇兄和四皇兄都沒見到人,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當日,他又來了一趟晉王府,卻被陳霄以同一個理由攔了回去。

    同一個理由用兩次,他怎麼可能再信。

    他用上了胡攪蠻纏,卻沒想到被莫焰扔了出去。

    不過,莫焰等人都在王府,讓他放心了不少。

    他們都在,說明他哥也一定在王府。

    那爲什麼不見他?

    病得很嚴重!

    他怕自己的病情被大皇兄和四皇兄知道,做小動作。

    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回府的路上,他看到了一個人,太醫院院正張實甫。

    他當機立斷,跳下馬車跟着他的轎子,看着他提着藥箱走進晉王府,再看着他出來時,見他差點絆倒在王府門口,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心中擔憂,當即就想衝進去,驟然又覺得不對。

    七哥若是病了,瞞着大皇兄和四皇兄他能理解,瞞他幹什麼?

    他想了很多種可能,甚至想到了,七哥也不信任他。

    一想到這個可能,他悲從中來。

    爲了探查真相,當日晚上,他第三次來到晉王府。

    這次他是翻牆進來的。

    遺憾的是,若不是他報身份報得快,恐怕不會有第四次第五次了。

    也是這一次,他明顯感受到,晉王府的防衛比之前強了許多。

    他越發覺的事情不對了。

    正當他又多生出了許多種猜想,一籌莫展之際,事情有了轉機。

    翌日下朝,他無意間聽見了大皇兄和四皇兄說悄悄話,知道了另一種可能。

    七哥被父皇禁足了,父皇還不想讓衆人知道。

    這也就能解釋,他們爲何都見不到人。

    然而,他在晉王府門口守了幾日,發現張實甫每日都會去晉王府報到兩次,風雨無阻,雷打不動,臉上還一日比一日愁苦。

    他第四次來晉王府,是聽說歐少言要來,他立即跟着來了。

    愁人的是,兩個人都被陳霄擋了回去。

    見不到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他心中很是不安。

    偏偏這個時候,他父皇還給他派了不大不小的差事,他離開了京都幾日。

    他不想去,卻沒辦法推脫。

    今日回來,聽說他的身體有所好轉,他立即拉着歐少言過來了。

    沒想到,這次真的見到了真人。

    陳穆愉看着他差點聲淚俱下的模樣,遞給了他一塊潔白的手帕。

    他動作一愣,歐少言差點笑出聲。

    片刻之後,他睫毛動了動,接過那塊手帕恭敬地放到一旁,很是自然地轉了話題,“哥,後日西郊有個文會宴,既然你身體好了,你和我一起去?”

    出門走一圈,所有人就都能知道他七哥還是那個七哥。

    陳穆愉擡眸,“文會宴?”

    “是的。”九皇子見他感興趣,興致勃勃地給他介紹,“據我所知,四皇兄和小皇叔他們都會去,另外,我還聽說,洛河姑母家的沐竹表兄也會去。”

    提起言沐竹,九皇子眼裏充滿了興趣。

    陳穆愉將他的情緒看在眼裏,對他的反應也不奇怪。

    言沐竹在京都是個傳奇人物,他重新入世,偏偏十分低調,那些只聽過他事蹟的人,對他的好奇心便更重了,都想要見一見他。

    這文會宴,陳穆愉不是不知道。

    沈歸舟從梁王府赴宴回來,又拿回了一張請帖,隨手甩在書案上。

    他給她收拾書案的時候,有見到過。

    他也知道,舉辦這宴會的幕後之人是燕王。

    他沒有明確回覆,九皇子見他沒拒絕,就當作他是答應了,還高興地說,後日他先過來他這兒,和他一道去。

    陳穆愉沒再跟他說這事,詢問歐少言,“我聽說,你最近得了一員干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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