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媳婦頗有膽魄手段，沒幾個月把周曉雅的父親制的服服帖帖。
後媽帶來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
兒子腦袋瓜子不是很靈光，聽說小時候發燒燒傻了。那時候的城市常有這種事情。
經常聽說那是發燒燒傻掉的孩子。
後媽打起了周曉雅的主意，又仗着和周曉雅的老爸連生了三個兒子。
就是周曉雅的爺爺奶奶都被她給說的沒話說，這可是將來頂門立戶的三個男孩。後媽那是老周家的功臣。
自然把周曉雅這種沒啥用處的女孩子給比了下去。
周家似乎默認了周曉雅到了十八歲，就跟那個傻哥哥在一起。
不甘心將來一輩子這樣生活，周曉雅纔將自己的年齡虛報大了一歲。又偷偷送了禮才換來一個下鄉的名額。
當時有的是人不願意下鄉，像周曉雅和蘇以沫這種自願下鄉的人，街道都很樂意幫忙。
來到了方厝以後，周曉雅本想在知青裏發展一個對象。
不過她不是隨便的女孩子，在看清楚知青點的人只想和她戀愛就不再有那心思。
村裏的人周曉雅接觸的不多。
一次趕海當中，周曉雅被海浪打走。
正是退潮期，就是本地漁民也沒人敢下海去救她。
只有經過的方大山一個猛子紮下去，將半死不活的周曉雅給拖了上來。
“所以你就以身相許？”
蘇以沫瞧着周曉雅在說方大山的時候，臉上有着柔和的光暈。
“接觸了幾回，知道他的腿是當兵的時候弄傷的。他一個人住在村尾，家裏卻收拾的很乾淨。
以沫那時候我就想我跟他在一起也許很好，這是第一次有人在意我的生命。”
以沫好奇，“誰追誰的?”
蘇以沫想起韓塵追求自己做的那些傻事，當時通通都被以沫無視掉。
現在想起來卻覺得很美。
曉雅回想起以前：
周曉雅被海浪拖走並不掙扎，她覺得就這樣葬身大海也很好。總比以後回去面對糟糕的家庭要好。
方大山在拖她的時候就發現，這女孩子沒有求生欲。
溺水的人都會死死抓住救她的人，只有周曉雅想要放逐自己。並不伸手抓方大山。
在拖着周曉雅上岸以後，方大山給她做了急救。並且告訴她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
事後周曉雅去感謝方大山，當她看到一個身有殘疾的人都能積極樂觀。那一刻周曉雅覺得能有這樣的人相伴一生也不錯。
不管周曉雅暗示還是明示，方大山並不願意娶周曉雅。
通通的無動於衷。
周曉雅並不氣餒，充分發揮了臉皮厚喫着肉的本事。
天天跑去方大山家裏，沒事不小心坐在他腿上。
要麼撞到他身上，兩隻不安分的小手，不小心的摸了摸胸肌腹肌。
眼饞肚飽吃了幾把豆腐再說。
這麼一個漂亮有文化的女生總是喫方大山豆腐，氣的方大山更是對周曉雅冷言冷語。
大罵周曉雅不要臉。
可週曉雅是誰啊？
根本不聽他的話，自動迴避了方大山的冷嘲熱諷。
當作是甜言蜜語的催化劑。
繼續的撩火又不撲火，自己喫起豆腐來可歡快了。
搞得方大山每天晚上都要起來好幾遍。
每次周曉雅過來看到他院子裏面曬了好幾條短褲，心裏都要美滋滋的笑了很久。
然後繼續的去揩油，直言胸肌少了一點。不過手感忒好。
方大山不開門，周曉雅能翻牆進來。
一不小心看到兩隻螞蟻打架，嚇得跟個樹袋熊似的掛在方大山身上不下來。
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適合幹壞事，啊呸，是風和日麗的下午。繼續撩火的周曉雅被方大山給反殺喫幹抹淨。
事後周曉雅一臉奸計得逞，在方大山的牀上裹着被子打滾。
第二天。
兩人一起去村部打了結婚證明。
也沒辦什麼喜酒，周曉雅就這樣的留在了方厝。
蘇以沫沒想到外表溫和的周曉雅還能幹出這種事情。
“你，這麼主動的勾了他？”
曉雅笑起來一臉得意，“那當然。難不成我回去嫁給傻子？
他能不顧自身安危的救我，剛開始又因爲自己腿不好不想要我。
這樣的男人我嫁給他不虧。”周曉雅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暫時的貧窮不代表以後也這樣。
韓塵回來的時候，聽到周曉雅和以沫兩人還在說笑。
不知道兩人說了什麼悄悄話，低着頭都在哈哈笑個不停。
這樣的蘇以沫倒是很久沒見，還是在知青點的時候以沫纔有這樣的笑容。
“以沫，我抓了幾隻螃蟹還有一斤的竹蟶。晚上讓你朋友在家裏喫飯吧？”
韓塵很高興蘇以沫有個知心朋友，她和小泉村裏的女人似乎聊不來。
“以沫，韓塵。就不在你們家喫飯，我今天就是過來認個門。我男人還在地裏幹活，等會我要回去煮飯。”
周曉雅笑笑的拒絕了韓塵的留飯。
沒等周曉雅離開，方大山竟然找了過來。
讓蘇以沫喫驚的是方大山竟然是個瘸子，不是普通的小瘸子。
是走路很明顯的那種，另外的一條腿幾乎是無力的拖在地上。主要是靠手裏的柺杖在走路。
“以沫，韓塵。這是我男人方大山。”周曉雅主動的過去低聲問他：“你怎麼過來？”
方大山寵溺意味：“怕你太黑走路害怕。”方大山走過來跟蘇以沫韓塵打招呼。
以沫見方大山過來家裏，再次的苦留他們兩口子在這裏吃了飯再回去。
韓塵知道以沫好不容易遇到同鄉好友，自然是要當作孃家人一樣的相處。
也留方大山和周曉雅兩人在家裏，說是既然以沫和曉晴是同鄉，以後就當作孃家姐妹相處。
方大山也是一個疼媳婦的人，聽到這裏主動的留下來。
蘇以沫和周曉雅在堂屋說話。
韓塵主動的到廚房做飯，方大山也跟着韓塵來到了廚房打下手。
不過是一頓飯的時間，韓塵和方大山已經跟個真正的同門一樣。
蘇以沫拿碗給韓塵倒酒，“你們兩個怎麼看起來這麼好？”
曉雅咬着筷子，“就是，我跟以沫是早就認識。再說我們一個地方過來的人留在這裏的不多。”
“我跟大山說好了，等鋪子開起來以後，他跟曉雅過去幫忙看店。”
韓塵知道方大山家裏的地少，分家的時候被偏心的父母分去了不少。
方大山以爲這輩子就孤苦一人，畢竟沒人看得上一個殘疾。沒想到周曉雅愣是看上了他，還主動的要嫁給他。
他也願意爲了女人去努力。
不是每個人都像韓塵一樣，在家裏鬧個天翻地覆要把房子拆完分到屬於自己的田地。
蘇以沫雖然不知道韓塵讓他們過來看店，自己兩個人要做什麼？
不過還是很相信韓塵的判斷力。“曉雅，那你們可能要暫時住在市裏。”
方大山不像韓塵，來回幾個小時的路程怕是要走一天。
以沫問：“我們可以嗎？”
周曉雅認爲住在哪裏無所謂，方厝的家鎖起來就是。
“你們看店我也放心，我跟以沫還有很多事情不能一直待在店裏。
當然你們的地可以租給我們，我們家裏要租地種植胡羅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