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塵這個男人真的很狗,以沫暗暗罵道。
見小女人懶洋洋的窩在被窩裏睜不開眼睛,頭髮散開在枕頭上。眼睛只睜開一條縫隙,一隻白嫩的小手縮在小臉蛋上。
好似半睡不醒的小貓咪,嘴巴輕微的張開一點,就差喵咪一聲。
韓塵心裏一緊,哪裏還捨得媳婦早起。
俯身親了一下以沫的額頭。
不忍心以沫早起。“今天你就在家吧,我跟阿兵去市裏。”韓塵話音剛落。
蘇以沫睜開了雙眼,“我起來。”眼神有點迷茫,大腦已經反應過來。
打着哈欠半眯着眼睛穿衣服。
看到蘇以沫迷糊的樣子,韓塵也知道他昨晚太孟浪。手心裏麻麻的,不想去趕集擺攤子想繼續孟浪怎麼辦?
實力不允許啊。
現在兜裏缺錢的很。
還是早點將店鋪開起來,這樣以沫纔可以起的晚。
韓塵幫蘇以沫穿裙子,“粥已經盛好在桌子上,你洗漱一下去喫吧。我來給糯糯穿衣服。”
蘇以沫半眯着眼睛,晃動了腦袋裏的混沌感。
“嗯。”小聲嬌軟的應了一聲,自己走了出去。
這嗯的一聲像羽毛滑過韓塵的心尖。
韓塵淺笑着搖頭,媳婦還像個大孩子。
幫糯糯換了一件青草色的連衣裙,小傢伙睡得很香。
偶爾小嘴巴不停的蠕動着,半響又停了下來。大睫毛抖動了兩下,歸於平靜。
韓塵抱着糯糯出門。
錢靈芝也已經洗漱好,換上了蘇以沫拿給她的衣服。
平心而論,錢靈芝長的很漂亮。她的美很豔麗,屬於那種美豔不可方物。
和蘇以沫那種自帶慵懶的軟糯感覺不同,錢靈芝的美讓人第一眼就不會移開。
她走到韓塵面前,在離他兩步之遙的地方停住。
“韓大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錢靈芝聲音也很好聽,像以沫看的一本書裏說的大珠小珠落玉盤。
“不用客氣,你既然好了還是早點回去吧。”韓塵冷淡的說完,抱着糯糯進了廚房。
留下錢靈芝一臉尷尬的站在院子裏面。
這家人怎麼回事?
不是應該問她爲什麼一個女人出現在山林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再出言幫她解決的嗎?
爲什麼兩人什麼都不問?
還有那個蘇以沫只說了一句讓自己進屋喫飯,再也沒有多餘的話。自顧自的喫起來,韓塵更過分連一句喫飯都懶得說。
一向被別人捧在手心裏的錢靈芝,什麼時候被這般的無視過,心裏燃起熊熊的鬥志。
她不能忍受自己被無視,特別是被長的還不錯的男人無視。
韓塵雖說樣貌兇狠跋扈了點,可他出現在光暈裏救她的樣子英俊極了。
只這一點,就不該無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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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沫指了指邊上的位置讓韓塵坐旁邊,自己喫不完的滿煎糕放在韓塵的碗旁邊。
“喫飯吧。”
蘇以沫端着粥碗已經吃了起來。
早餐是韓塵煮的,兩人早上喫的很簡單。地瓜粥加上一盤子青菜,煎荷包蛋還有前兩天蘇以沫做的滿煎糕。
“以沫,今天要多帶點錢。要買三輪車還要買花生,做沙茶醬的香料那些。”韓塵一手抱着糯糯,兩口將以沫給她的滿煎糕喫完。
三五口又將粥喝完。
蘇以沫站起來又給他盛了一碗,“喫飯慢點,多喫點青菜。荷包蛋喫一個。”
韓塵迫於蘇以沫的壓力吃了一筷子青菜,“這青菜是給你喫的,我在南少林那會天天喫青菜。
喫到我發誓以後要頓頓喫肉。
這玩意跟兔子喫草沒啥區別,你不知道我那時候又要站樁練武,還每天只吃草日子多可憐。”韓塵嫌棄的吃了一筷子青菜,再也不肯動筷子。
蘇以沫又夾了一個荷包蛋給韓塵,自己將那盤子青菜端到面前。
“以後也要葷素搭配。”
韓塵嘴角輕扯,兩三口喝完粥。
放下手裏的空碗。
“等你喫完我們就走。”
“嗯。”以沫放下手裏的碗,將韓塵的碗筷拿過來去洗刷。
蘇以沫回到房間裏面拿上了錢,又將堂屋的門給鎖上了。
在這期間。
錢靈芝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裏,蘇以沫臨走之前跟錢靈芝說了一聲他們一家子要去市裏趕集。
讓錢靈芝在家裏自便。
等到蘇以沫抱着糯糯坐在韓塵的小推車上出門,錢靈芝這才從房間裏出來。
說實話,她只是跟家人賭氣走到了這裏。
她原本的生活也是韓塵和蘇以沫這樣靠着擺攤子的農家人不可比擬。只不過氣憤韓塵對她的無視。
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她想要什麼,任何人都會圍繞着她轉。
從來沒有人可以無視她。
只有她纔有資格無視別人。
韓塵的表現刺痛了她,還有蘇以沫不過就是一個長的有點姿色的農婦而已。
這點姿色在她面前還不夠看。
怎麼這兩人都很無視她呢?就連那個小不點都是喜歡別人不喜歡她。
來到廚房裏面。
錢靈芝把桌上的東西給掃在地上,心裏狠狠的罵了韓塵幾句。
“韓塵,總有一天你會後悔對我無視。我讓你知道我的風采不是一個農婦可以仰望的。”錢靈芝回到自己的房間,把自己的衣物收拾好。
所幸她的包還在,裏面的錢分文不少。
將這些東西拿着,又想起韓塵的救命之恩。
錢靈芝有心想要留點錢給韓塵,可是又怕用在其他的地方。
最終什麼都沒有留下,出了院門離開了這裏。
這時候還早。
沒有什麼人在路上走動,是以錢靈芝的離開並沒有驚動小泉村裏的任何人。
蘇以沫和韓塵也不知道她已經離開,要是知道她離開兩人高興還來不及。
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沒禮貌,不如村裏的狗。
等他們回家。
看到廚房地上的一片狼藉。那是讓韓塵真正後悔救人,並且暗暗告誡這是他最後一次救人。
以後哪怕有人死在他面前生蛆都不會有任何惻隱之心。
韓塵現在還不知道狼心狗肺的人離開。
和韓志兵,還有阿鐵,阿水幾個人推着車子往市裏趕。
“老大,我們已經帶了錢。今天一起去買三輪車。”阿鐵一隻手扶着車把手,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口袋。
口袋讓他母親給他縫了起來,害怕錢不小心掉了或者是遇到扒手。
現在這個時候扒手很多。
“帶了多少錢?”韓塵眼睛飄過海堤上絡繹不絕的人羣。
他一直盯着不遠處經過的遠洋輪船,又是一艘輪船靠岸。
韓塵的思緒飄得很遠,每次遇到遠洋輪船都會盯着看。
小的時候如此,長大了也是這樣。
他知道他的媽媽,當年就是坐上了遠洋輪船離開了嘉禾市。
一個未婚少女是沒法在這裏生活下去。韓塵並不怪他母親,心裏卻記恨那個一走了之的男人。
“三百塊錢。加上今天我們的營業款,差不多夠買輛三輪車。”阿鐵並不知道三輪車多少錢?
小泉村裏沒有人家裏會買三輪車。
大家覺得買一輛三輪車夠買兩輛自行車還有餘錢,村民家不太喜歡買這種不實用的三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