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塵瞧着太陽已經到半空中了。熱辣辣的太陽,曬的人呼呼欲睡。

    樹上鳥叫聲,蟲子的喊聲此起彼伏的比賽。

    阿鐵幾個也該回來了。

    “好吧,咱們走吧。”韓塵點頭。

    兩人一路走着說起從前的一些事情,無非就是吳中河想要拉近關係說的一些話。

    韓塵原本就是話少,並沒有多說話。

    一路都是吳中河嗶哩吧啦在說話,韓塵默不作聲的聽。偶爾也不過是點頭或者鼻腔裏發出嗯的一聲共鳴。

    村長家地多,人也更齊心。

    一家子老小都怕村長。

    村長在家屬於一言堂級別。沒人敢反駁他的話,在村裏也是很有威嚴的人。

    所幸的是這人還算很公正。

    韓塵喜歡到他家買東西,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去他家買東西村民不敢眼紅。

    加上他養雞鴨都要用到村裏的山地。韓塵不說話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

    “村長,村長家有人在嗎?”

    韓塵拍了拍院門。

    “來啦,來啦。”村長的婆娘現在不怕韓塵了。

    這小子像是突然打開了天窗似的,好似突然開竅開始好好過日子。

    現在這小日子過的風生水起,讓村裏不少的小媳婦大姑娘後悔。早知道韓塵如此,當初應該跟他相看。省的便宜了蘇以沫一個外來妹。

    “嬸子。村長叔不在家?”

    村長婆娘嘴角笑成了一朵杭白菊,“在家呢。進來吧,哎呦中河也一起呢。”村長嬸子錯了開身子,知道吳中河回來日子不好過。

    爹孃有心幫襯他,可也犟不過其他的兒子兒媳。

    畢竟將來還要靠着那幾個養老,就吳中河一個鰥夫帶着三個孩子晦氣的很。

    哪裏還能有能力給老兩口養老送終呢。

    “嬸子。我跟韓塵在一起,剛好順道跟他過來。”吳中河善意的微笑。

    “坐吧。”村長嬸子讓韓塵和吳中河坐下來,自己走到院子裏朝着廁所吼了一嗓子。“老頭子,韓塵和中河過來家裏。”

    “老婆子,拿幾張手紙給我。又是誰上廁所把手紙用完了,也不放一些。我腿都蹲麻了。”

    村長媳婦不好意思的跟韓塵說:“韓塵,你們等一下哈。我給你叔送手紙去。”

    村長媳婦拿了幾張手紙揣在手裏,一路罵罵咧咧的走過去。“就你精貴是吧?沒有手紙不能拿點土坷垃刮一下嗎?

    這手紙這麼貴,你給我少用點。”村長媳婦說完鑽了進去。

    捂着鼻子出來了。

    “死老頭子,喫的什麼東西啊?臭死了。”

    村長媳婦出來後洗手,再去廚房裏泡了兩杯老茶給韓塵和吳中河。

    韓塵摸着杯子也不說話,眼睛偶爾眨巴一下。

    吳中河則是東看看西看看的,還跟村長媳婦拉起了家常。

    村長走幾步路冷嘶了一聲,手摸着腿打了幾下。

    一看就是蹲坑蹲久了腳麻。

    扶着門走進來坐在了凳子上,腳伸直了踢兩下子。

    “韓塵啊,今天過來有什麼事情嗎?”村長知道韓塵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韓塵吹了一下茶葉末喝了一口茶,將嘴裏的茶葉給呸在了地上。“村長叔,你家去年種了不少花生吧。我來買花生回去做沙茶醬。”

    “做沙茶醬做什麼?這可是一門手藝啊?”村長點了一支菸,猛吸了幾口吐出了一個菸圈。

    眼睛掃過村長媳婦八卦的臉。

    “我在市裏租了個店面,打算賣沙茶麪。”

    村長又吸了一口煙,手指頭一點。菸灰落在了地上,欣慰的點頭:“開店好啊。不過做生意很辛苦,你不要做不了幾天又變回以前的樣子。”

    “不會的。”

    村長心裏暗歎了一口氣。

    “韓塵啊,要多少花生?你這又是種地又是養雞鴨,還要開店做生意忙得過來嗎?

    咱們該腳踏實地就要老實本分的做事。

    別一腳天一腳地的,最後把自己給折騰沒了。”村長語重心長的勸慰韓塵。

    “我心裏有數。”

    韓塵知道大家不理解他,要是別人肯定認爲只要有一門事情是賺錢的。

    當然要好好的做。

    但是韓塵知道自己等不了,他要儘快的先賺的第一桶金。

    養雞鴨和種地都是漫長的收益,最快都要好幾個月才能看到收益。

    這期間都要一直投入進去。

    自己擺攤子和開店都是必經之路。

    擺攤子也賺錢還不用租金,但是兩人被綁在那裏太辛苦。

    就像劉寶塔說的,擺攤子只能賺個辛苦錢。不是個長久的買賣。

    村長知道韓塵不一定聽進去,也不再多說什麼。

    從屋子裏扛出來一麻袋的花生出來,“要多少?”

    村長家打算最近去賣花生,所以一家子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家裏剝花生。

    “村長叔,家裏還有多少?”

    村長笑得露出一口黃牙,去年花生種多了。卻沒有一個好價格,一氣之下留在家裏沒賣。

    本來打算這幾天給拖到集市上賣掉。省的到了今年的收穫季節又沒了指望。

    “還有三麻袋。”

    “都給我吧。價錢就按照鎮子上的價格來算,先稱一下多重吧?”

    村長摸着下巴濃密的鬍鬚,不確定的問道:“真的都要?”

    “當然。我沙茶醬裏需要這些花生。”

    “我去村部拿個稱來,家裏的這個稱太輕。”

    “村長叔,我去幫你拿吧。”吳中河站起來,放下了挽起來的袖子。

    村長從耳朵後面摸出一支菸叼在嘴上,火柴盒子劃拉一下。點了煙後,將火柴棍子丟在地上。“中河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村長和吳中河走了出去。

    村長媳婦熱情的讓韓塵坐下來喝茶。

    看到韓塵一下子將家裏四麻袋的花生都買走,心裏樂開了花。將早上摘下來的油桃洗了幾個,放在身上擦乾淨了拿給韓塵。

    “新摘得油桃,味道可香了。”

    韓塵擺擺手,“嬸子,我不愛喫這些。”

    “怎麼不愛喫呢。”村長媳婦拿起來一個,咬了一口嘎嘣脆的響。拿給韓塵看了一眼,“多好喫啊。”

    說完又咬了一口,連帶着嘴裏的口水噴了出來。

    韓塵有點尷尬的喝了一口茶水。

    好在村長很快回來。

    用小推車帶回來了磅秤。

    “這一麻袋一120斤重。鎮上一斤4毛錢,一麻袋48塊錢。這一麻袋是123斤重,總共49塊2毛。

    這麻袋是119斤重,總共47塊6毛。

    這麻袋是127斤重,50塊8毛。總共是195塊6毛錢。

    韓塵,你就給我195塊錢吧。”村長一邊記着,嘴巴里面劈里啪啦的算起來。

    很快將數字告訴了韓塵。

    農村裏這會算賬都看口算,記憶力好得很。

    特別是關於金錢的時候,幾乎算出來都是毫無誤差。

    韓塵從自己的兜裏數了十張大團結出來。“村長叔,這裏是一百塊錢。剩下的95塊錢,我晚點送來給你。”

    村長接了過來,用食指在嘴巴里沾了一點唾沫。

    開始數起來,整整十張。

    “不着急,有空的時候再送過來吧。車子借給你們推回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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