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塵慌張的帶着顫抖的喊道:“什麼人?”

    一隻腳撐地停了下來,握着自行車的手有點輕微的抖動。

    兩邊的草叢裏鑽出來幾個人,那幾個人瞧着顧北珩的模樣就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嘴角都壓制不住的狂喜,今晚也算是有了收穫回頭倒手賣出去,可以拿不少的獎金和分成,其中一個平頭男子拿着證件在韓塵面前晃動了一下。

    “檢查。”說話的人氣勢洶洶的瞪着韓塵,好像韓塵犯了什麼大的錯誤一樣。

    韓塵退後了一步,語氣不耐卻又有點害怕的問:“檢,檢查什麼?”

    當中的一個男人,胳膊上面還套個袖標。一把將韓塵的自行車把手給抓住,“檢查就檢查,你哪來那麼多廢話呢?

    再給我羅裏吧嗦的把你給抓起來。別動。”最後一句厲聲吼了出來。

    韓塵面上依然一副膽小憨傻的模樣,心裏早已經把這幾個人給罵死了。

    林北,一個個不幹好事。

    專門的來吸食下面勞工的血汗錢。

    這年頭跑腿的人哪有那麼容易,估計所有的智商都跟這幫聯·防·隊員在鬥智鬥勇。

    韓塵不做聲,車子已經被人給推了過去。

    有兩個人把手伸進筐子裏面,將裏面的茅草都給翻了出來。

    不可思議的看着筐子裏面空空如也的,將茅草全部給拉出來丟在地上。

    有點氣急敗壞的皺眉。

    “不科學啊。”伸手的人嘴裏還詫異的說道。

    韓塵鼻子歪動了一下,聽這意思似乎是得到了消息過來。

    “我說你們到底要檢查什麼?”

    先前的平頭指着韓塵鼻子怒吼,“讓你說話了嗎?給我老實點。”平頭下巴一擡,眼神銳利的掠過去。

    有兩個人上前開始要對韓塵搜身,韓塵一步避開了那兩人的動作。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可以檢查我的筐子,但是不允許搜身。再說這個天氣,我有藏東西的地方嗎?”韓塵有點惱羞成怒。

    按照以前的性格,他一準將這些人給撂倒在地,再借機揍一頓。

    但是現在不行。

    韓塵有了要做的事情,還得在祥芝鎮這裏待下去。

    平頭眼睛上下的打量了韓塵,最後在韓塵腰以下的那三分地的位置看了看。

    總覺得那個平頭的眼神太特麼的作嘔,韓塵夾着腿快速的退後了一步。

    “你看哪裏?”韓塵不悅。

    平頭眼睛又往上瞄了一點,“小子看着憨傻,身材不錯啊。”朝着韓塵揮揮手,“走吧。”

    看了那地方,一個男人說你身材不錯。還不如錢靈芝上來說呢。

    韓塵頭上一排的羊駝呼嘯而過。

    不過小平頭說沒事讓他走,其他的人也就更沒話說。

    將那些茅草給放在了筐子裏面。

    “你這個二傻子,放這些茅草做什麼?”

    韓塵隨意的回道:“我怕別人往裏面丟東西。”

    擺擺手讓韓塵離開,接下來的路程又遇到了兩次檢查。

    所幸的是韓塵都很平安的度過,韓塵不禁感慨陳小飛他們。看來是和這裏的本地人熟悉了,跟着他們繞道走了只有本地人才知道的密道吧。

    等到韓塵到了和天下旅館的時候,夕陽已經西移。火紅的火燒雲盈滿了天空。

    韓塵找個沒人的地方,將三箱的香菸給拿了出來。

    推着自行車來到了和天下的門口,旅館的門口站着一個禿頭。

    禿頭眼睛掃視了韓塵,“找誰?”

    “刀仔。”

    禿頭眼睛挪開,“在裏面。”

    轉身又喊了一句,“刀仔,來貨了。”

    韓塵一個人將三箱的長壽菸直接扛了進去。

    禿頭摸了油光蹭亮的腦袋,“力氣不小。”

    坐在旅館的廳裏,正在泡着功夫茶的小夥子朝韓塵招招手。“你小子眼生的很,怎麼來的這麼早?”

    韓塵這才知道那些本地人七拐八拐的要避開那些聯·防隊員。

    到現在還沒到呢。

    “我運氣好。”韓塵坐了下來,“兩箱是給你的,還有一箱找旅館的老闆幫忙出貨。”

    刀仔倒了一杯茶給韓塵,“喝茶。”

    韓塵端起杯子喝完,“我還打算再跑一趟,麻煩你先給我點貨結賬吧。”

    刀仔放下了手裏的茶海,“你小子胃口不小啊。還是小心一點爲妙。”說話間,刀仔走了過來,用剪刀劃開箱子。

    仔細的檢查裏面的貨,他發現韓塵並沒有像別人那樣拆分開運送。

    而是整箱子的運送。

    刀仔詫異的問韓塵:“你小子有兩把刷子啊。能不能幫我多帶幾箱過來,我好趁着晚上送貨出去。

    有個外地的商人要的急,若是你有這個本事我一箱多給你20塊錢怎麼樣?”

    韓塵裝作爲難的思考了片刻,隨後點了點頭。“可以,不過我可不再交押金了。還有你得要借一輛三輪車給我。”

    自行車怎麼都不能帶太多貨,這樣豈不是告訴別人不正常。

    “沒問題,這箱貨我先替你收下來吧。在祥芝鎮這裏交易的跟其他地方不同,價格只能按照這裏批發出去的價錢算。”刀仔指着韓塵自己買的那箱貨說道。

    韓塵在碼頭上已經聽施老大說過了,基本上就是一箱貨賺個500塊錢左右。

    “明白,一箱貨多少錢?”韓塵眉眼間微蹙。

    “3000塊錢。”

    “成交。”韓塵的心理價位也就是這個數字,看來這些本地人還注重保護市場的價格。

    刀仔直接跟旅館櫃檯裏面的說了幾句話,那人點了3000塊錢給韓塵。

    刀仔又拿了100塊錢給韓塵。

    “二禿子,把後面的三輪車給騎過來。”刀仔倒水沖泡,再倒了一杯茶給韓塵。“什麼名字?”

    “蘇塵。”

    韓塵沒有說自己的名字。

    刀仔做了個請的手勢,等韓塵喝完這杯茶,直接走了出去。

    “等會還有一箱貨會是我自己買的貨。”

    “好。”

    韓塵騎上了三輪車離開。

    旅館的老闆從後面走了過來,站在刀仔的身邊看着韓塵遠去的背影。

    嘖嘖有聲的搖頭,“這也太奇怪了。你說聽他的口音像是阿北仔,怎麼能比本地那些老油子還要快?”

    旅館老闆覺得不可思議,看着韓塵只能進一箱貨就知道這人非但沒有什麼本錢,也不可能跟這裏的某些人勾結。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小子絕對有門路。”刀仔摸着自己下巴稀拉的兩三根鬍鬚說道。

    門口有人進來。

    “刀哥,進哥。今天不但祥芝這裏路上布控,連蔡甸也布控了。

    送貨過來的人估計還要一個多小時。”進門的小子氣喘吁吁的說完。

    才發現兩位老大神色有點不對勁。

    “怎麼了?”

    “剛纔有個阿北仔過來送了三箱貨。”

    “送了三箱貨?還是阿北仔。”進來說話的小子,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不可思議的問道。

    這也太邪門了。

    “嗯。”

    刀仔指着地上的貨,“趕緊搬到後面去。”

    “好。”來不及驚訝,那小子開始搬貨到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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