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中午該找個地方喫午飯。
韓塵身子前傾剛要發力，胳膊就被拽住。
“誰啊？”
韓塵睨了對方一眼，昨晚那個有毒的小平頭。小平頭一把抓住韓塵，臉都快貼到韓塵肩膀上。
“我。”
韓塵停了下來，“不認識。”身子朝旁邊傾斜了個弧度。
小平頭直接跳上了韓塵的三輪車，“昨晚見過兩次，現在又一次。
怎麼說也算是兄弟了吧？
你載我到鎮子上去，我要回去喫飯。”
小平頭可不管韓塵願不願意，坐在三輪車裏哼起了港島的歌曲。
韓塵蹙眉，直接從車上下來。
小平頭穿着工作服，上面寫的是海關的字樣。看來他不是聯防隊員。
“你不是聯防的？”
小平頭嬉笑着睨了韓塵，“我那是純屬幫忙。
我知道你有門道，昨晚要不是我讓你走你根本走不了。
別說什麼你身上搜不到東西，把你帶進去關個24小時。我看你的東西還在不在？”
小平頭挑眉，示意韓塵他是有意放一馬。
韓塵也不再裝樣子。
“那你爲什麼放我一馬？”
“看你順眼。”
小平頭不說話了，眯着眼睛要睡覺。高挑起來的眉梢出賣了他此刻得意的心情。
遇到這種無賴總不能把他丟下去。
韓塵只好騎着三輪車，把他載到鎮子上。
“到了。”韓塵下車拍了拍小平頭的肩膀。
“你請我喫飯。這兩天沒少掙錢吧？”小平頭不肯下車。
“我昨天下午剛到。”
“那你也沒少掙，昨晚你就跑兩趟。今天上午又是兩趟吧，我算了一下像你這樣肯定帶錢過來的。”
小平頭就差掰着手指頭給韓塵算利潤。
韓塵趕緊打斷了他噼裏啪啦一大堆的話，聲音說的這麼大。
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賺錢。
“想喫什麼？”韓塵無語的瞅着這個傢伙。特別的會耍賴，算了一下身邊沒有這號人。
小平頭人長得不錯。
個子不高一米七多一點，人有點瘦皮膚偏白些。
穿上制服有點那幹部模樣。
臉上的表情就有點逗逼屬性。
“海鮮。”
還沒帶妻子和閨女喫呢。“走吧，別宰我。”韓塵心疼的摸了口袋裏的不多的錢。
他把日常花銷用的錢放在衣服兜裏。
兩人來到了一家海鮮排擋。
大中午的生意很好，配着各式酒的味道。青陽市已經開始流行洋酒喝了。
韓塵和小平頭坐在了角落裏，顯然小平頭是這家常客。
“老闆點菜。”
“來咯。”
小平頭問韓塵：“你不喫什麼？”
“什麼都喫。”
小平頭也不用看菜單，直接交代那老闆。“來一份封肉，汁多一點。
小石斑清蒸，沙蟲豆腐湯，再來一個雞卷。番茄炒雞蛋。米飯來兩碗。”
老闆數了一下，“加上米飯可就六道菜了。”
“那就加個鮮蝦球。”
“好咧，喝酒嗎？”
“我這下午還要上班呢，不喝酒。”
老闆走後。
小平頭賊兮兮的挑眉，“我叫洪水波，五行缺水起個跟水有關的名字。”
“韓塵。”
韓塵這次沒有說假名字。
“我聽說你叫蘇塵？”
“那是不方便用真名。”
洪水波笑的一臉奸詐，“韓塵，你是周邊哪裏的？不像是北方來的。”
“嘉禾市吧。”
韓塵跟洪水波兩人邊喫飯邊聊天。
從洪水波嘴裏，韓塵瞭解了很多祥芝鎮這裏的情況。
也知道以後這種小打小鬧的會越來越難做，基本都被資金雄厚有關係的喫掉。
“聽說這裏有個大佬蔡先了解嗎？”
洪水波將封肉放在米飯上，用湯匙舀了一大勺的湯倒在上面。
聽到韓塵說起蔡先，洪水波停頓了一下。擡頭看了一眼韓塵，“你想跟他拿貨？”
韓塵搖頭，“不想。”
“那你想做什麼？”
“想做正規生意。”
洪水波夾了封肉塞到嘴裏，封肉肥的多瘦的少。喫起來嘴巴里麪肥油咔咔的爆漿。
非常上頭，讓人忍不住連幹三大碗米飯。
“韓塵，咱們兩合作？”
聽到韓塵想做正規生意，洪水波笑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走私賺錢。
這年頭也沒幾個人想做正規生意。
“好啊，求之不得。”韓塵喫飯很快，說話間一大半的封肉喫下去了。
“你想做什麼生意？”洪水波很好奇這人敢跟他合作？
韓塵嘴角鬆動了些，眼睛瞄了餐廳裏嘈雜的人羣。
“報關行。”
噗。
“對不起。”洪水波嘴裏的湯噴了出來，嘴角還叼了一根沙蟲在晃盪着。
湯汁噴噴了韓塵一臉。
韓塵拿了小毛巾把臉給擦乾淨，眼神已經在空中交匯了好幾個回合。
恨不得將這小子拉出去扁一頓。
“你說什麼？報關行？”洪水波不可思議的看着韓塵。
韓塵冷笑，“報關行不行嗎？還是你怕了？”韓塵賭洪水波這小子天生反骨，他又怕激將法。
洪水波放下了湯匙，搖頭擺手不同意。“這個不行肯定不行，你是不是跟我見面就打這個主意？”總覺得太過於巧合。
“我認識你嗎？”
“現在認識。”
“你有什麼值得我打主意的？除了青陽市有港口，我們嘉禾市也有深水港口。
我看中青陽市不過是這裏好操作。”韓塵開始循循善誘的引導洪水波。
知道做報關行也不是現在就可以做的。
韓塵並不打算一次性搞定洪水波。韓塵知道洪水波這樣的人可以私底下做個股東。
“那你還是找別人合作吧。”洪水波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韓塵。
“好。”
也不再勸說他？“這就好啦？”
韓塵反問，“那不然呢？求你？”
“求我也沒用。”
“這不結了。”韓塵無語。
兩人簡單對話結束，韓塵起身去結賬。
洪水波走的時候看着韓塵欲言又止。
韓塵並不詢問他，“我要回旅館睡覺，回見。”
見韓塵頭也不回的離開，洪水波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就這麼走啦？
韓塵到了旅館，準備回到房間。
“喂，小夥子。上午那個漂亮的女人又來找你了。”住在隔壁房間的中年人剛好出門。
看到韓塵開門告訴了他。
“知道了。”
韓塵進門後，看到房間裏坐着的人嚇了一大跳。
“你怎麼在我房間裏？”韓塵怒意沖天。
同時也對旅館產生不滿，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別人進來。
“怕什麼？”錢靈芝站了起來，“我讓旅館老闆開門的，我說你是我男朋友啊。”
錢靈芝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這樣的行爲卻激怒了韓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