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蒼白的手開始煮水、潔具、溫壺、燙盞、納茶、衝沏、出湯……一氣呵成。
將茶杯放在韓塵面前。
“試試?”
韓塵輕釦桌子,隨後端起來細品。
“嗯,淡淡的桂香,還有一絲的果香。”韓塵放下了杯子。
“好茶不怕等。要慢慢的品,你已經很會品茶了。”武大猷繼續手裏的動作。
“依你看,我接下來要怎麼做?”武大猷端起杯子,眼睛瞄了韓塵。
問起往後的路,他莫名的相信韓塵。
悄悄的去問了一卦,說是他已經遇到了貴人。
想來想去,這個貴人也就是韓塵。
“多存點錢吧,不管是走仕途也好,還是以後遇到事情談判也好。總歸是需要錢財來解決。”韓塵知道武大猷定會明白他的話。
當中的含義不需要韓塵多說。
武大猷手指頭很有節奏的輕叩着大腿,身子也向後靠在了沙發上。
眼睛看向窗外。
一隻喜鵲恰好的落在了窗外的三角梅上。
喜鵲登枝。
這是好兆頭。
武大猷心裏大喜,嘴角的笑意再也壓抑不住。
韓塵是看到了窗外的情形,也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他聲音很洪亮,笑着問:“看上了什麼貨?”武大猷不再打官腔。
韓塵咧嘴笑了笑,將自己口袋裏的一些存單露了出來。
“我這次不會欠款買貨。帶了錢過來的,訂了貨後過來拉貨就把錢給結清。”韓塵心道得要回家一趟,後面賣的那些錢都在以沫身邊。
估摸着小几十萬的貨款肯定有的。
光是賣給錢小樣的那一單,韓塵自己也就賺了十幾萬。
他自己拉去嘉禾市的這些電視機,一臺的利潤也都在四百塊出頭。
不是韓塵的賺的多。
主要是他這批貨都是低價買入,又都按照市場價格賣出去。
即使走了終端的批發價格,他的利潤也比別人高了很多。再分給二老闆和洪水波他們一些,韓塵還是拿了大頭的。
武大猷先是笑了笑,“看不出啊。你這傢伙頭腦很靈活,還是有點實力了。”
漸漸的。
武大猷表情變得平淡起來。
摸着下巴的手摩挲了幾下,“去吧。讓水波陪着你去挑貨。
至於價格你放心,就跟水波說一切按照最低的價格走。這些都是積壓了很久的東西,咱們也需要找人給清理掉。
現在你過來幫我們這個忙,自然是要感激你的辛苦。讓他壓到最低點。”武大猷喝了茶輕咳一聲又交代了韓塵。
來找他門路的人很多。
不過二老闆要離開這裏,也不願意做些他不樂意的事情。
就看誰比較入了他的眼睛。
韓塵不同。
以後還需要用到他。
韓塵笑了笑答應了下來。又喝了兩杯茶,和武大猷講了一些關於玄學的事情。
其實玄學這一塊韓塵並不懂,但是不妨礙他臨時抱佛腳看了一些書,開始扯起大旗裝大師。
說完了以後,韓塵出了辦公室去找洪水波。
洪水波在辦公室裏跟幾個同事正在說笑。
“就那個做貿易的老張,拿着一塊“磚頭”過來找我。說那些貨物讓我給個方便要放行。你們說我缺這些嗎?”
洪水波正在劈里啪啦的說着,嘴角輕視的笑了笑。
其他的幾個人也跟着笑了起來。
“就他自己沒有中間人嗎?”旁邊的一個地中海同事對着搪瓷缸子吹了一口氣,隨後喝了茶將茶葉沫子嚼了兩口吐出去。
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
“韓塵,進來。”洪水波依然歪在椅子上,伸手指着旁邊的椅子讓韓塵過來坐。
韓塵走進來輕輕踢了他的椅子腳。
“跟我去倉庫。”
旁邊的幾個人都豎起了耳朵。
裝着在做事情,其實都在聽韓塵跟他說些什麼。
洪水波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韓塵。
“你要幹嘛?”
韓塵鄙視的睨了他,伸手提着他的衣服。“不關你的事情,這是二老闆的命令。你敢不執行嗎?”韓塵提拉了一下,鬆開了手。
洪水波嘴巴動了兩下,囁喏的問道:“二老,二老闆?這是抽什麼風了?”洪水波不明白爲什麼武大猷對韓塵另眼相待到這種程度。
辦公室裏的其他人都有分錢。
不過他們也很好奇,這韓塵究竟是走了什麼款式的狗屎運?
一般的狗屎運沒這福氣。
“要不,你去問他?”韓塵伸手指着門外。
好傢伙。
這小子是不想給自己貨嗎?
洪水波站了起來。“你這個搞得叫什麼事情?我最近都不敢回家,堂哥,姨表哥沾親帶故的都來找我。
說是讓我也搞點貨出去,偏偏最近上面把控的嚴。”洪水波瞄了韓塵,心裏一肚子火。
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說出去的。
韓塵臉上淡出一抹笑意,帶着幾分灑脫。他脫口而出:“你也可以幫我搞點貨啊。”
氣死人不償命的嘴。
洪水波氣得牙癢癢。
“你彆着急,二老闆就快調走了。”斜着眼睛瞄了韓塵,看你到時候找什麼後臺。
不得跟着我後面輪嗎?
韓塵掏了掏耳朵,慢悠悠的說:“二老闆說了,嘉禾市的倉庫比這裏大。
裏面的貨物更多更齊全。”韓塵端起洪水波的杯子喝了一口,搖頭咋舌:“這茶是去年的陳茶吧,一股子黴味。”
氣的洪水波大喊:“我沒讓你喝。”
“你也有在賺錢,就別抱怨了。”韓塵一把攬過他的胳膊,“錢包鼓起來,就別那麼多廢話。
旁人眼紅的讓他有本事找上面的人。”
韓塵的一通話堵住了洪水波,也讓辦公室裏其他的人堵住了嘴巴。
確實。
······有本事找上面的人。
“走吧。”韓塵扯着洪水波出去了。
來到了倉庫門口,韓塵輕聲問洪水波:“辦公室裏有人眼紅說出去了?”
嘆息了一口氣,洪水波也知道有人以爲是他用的法子。“是啊,要不你賺了這一票歇一段時間?”他不想讓其他的同事有意見。
韓塵面色清冷了下來,眼睛裏露出寒意。
“拿我的錢還想那麼多事情,哪裏有這麼美的事情。”韓塵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素來就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既然這樣子,那我要開始重新分錢了。”伸手拍了拍洪水波的肩膀讓他開門。
洪水波沒有聽到滿意的答案,怎麼聽韓塵的意思還要搞事情。
後脊樑骨一陣寒意,洪水波表示血糖有點低。
“韓塵,我的好表哥。你就聽我的勸。”
韓塵冷冷的睨向洪水波:“什麼時候這麼孬種了?跟你沒有關係。”走進了倉庫又跟他說:“我背靠的不是你,我的靠山也需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