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着街道一直走，來到了一處居民樓門口。
從隔壁的巷子拐了進去，是一處小院子。
施俊生他們開的建築公司就在這裏。
韓塵也是股東之一。
施俊生和阿進兩人坐在屋裏喝茶，旁邊站着一位瘦瘦尖嘴猴腮的年輕男子。
那人哈着腰兩手搓在一起。“施老大。我都跟您全交代清楚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施俊生一拍桌子，銅鈴眼睛瞪得賊圓。“讓你說話了嗎？
若是有隱瞞的話。
你也別想在青陽街面上混了。”施俊生鼻子冷哼。
“老鼠？”
施俊生站起來狠狠的用腳踢瘦猴男子。“這小子一肚子壞水，被刀仔手下的人去拿貨聽到的。藉着去拿貨竟然趁機到我們廠房裏溜達。
將我們打樣的款式都偷出來給了刺頭的人。特麼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施俊生幾個本來就是碼頭上混飯喫的人。
哪個還不是打架起家出來。
脾氣本就火爆，加上做了建築公司要壓制那幫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工人。
臭脾氣更是漸長。
瘦猴喫痛退後縮到牆角邊上。
又不敢叫出聲來。
“施老大。我不敢了，年前刺頭的人做局讓我輸了不少錢。
我不能不聽他們的話。不然這幫人真做了我。”
韓塵輕笑坐了下來。
“怕刺頭不怕老子了？”韓塵背靠着椅子放鬆下來。
冷冷的看着瘦猴男子。
那人被盯的發毛。
韓塵也是整天打架鬥毆，真正洗手不打架改文鬥還不到一年。
“你怎麼偷的？”
“老闆。我是到了車間看到樣衣憑着記憶畫下來。
從小會畫畫。沒有從廠裏拿一件衣服。”
韓塵招手讓刀仔過來。“帶着他再找幾個人去刺頭那裏喝茶。”
“好。”
刀仔一手提着瘦猴的衣領，“走吧。”
“老大，放過我吧。刺頭會滅了我。”
刀仔一巴掌打在他腦門上，“老子現在就卸了你胳膊。”
瘦猴不敢再說話，哭喪着臉被提了出去。
“未末服裝店生意不錯？”施俊生給韓塵倒了一杯茶，拉成了聲音。
韓塵擡頭笑了笑，看着手裏的杯子。就像盯着滿是油水的大肉。
“不急。明天該是沒辦法開店了。
本來是晚幾天找張局喫飯，既然未末礙眼就今天約吧。”
“望春風嗎？”
“對，洪水波也一起。晚上你跟小樣一起作陪。”韓塵對於這種關係的把控很瞭解。
只要對方有想法，他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雙方都好。
“聽說刺頭是下單給他妹夫的工廠做的衣服。”施俊生跟着韓塵在一起，也不是一味的打砸。
韓塵動了收購工廠的心思。
施俊生跟着他一起來到松源服裝廠，這家工廠離清源服飾不遠。在同一個村子裏面，也就二三裏地的路程。
兩人來到了門衛處。
施俊生給了門衛的老大爺一包煙，蹲在門衛室裏抽了一根菸。
韓塵並沒有進去。
看着施俊生和門衛大爺交頭接耳嘀嘀咕咕說了一會話纔出來。
“走吧。”
施俊生跟韓塵一起進去，找了一個叫王成的車間主任。
“王主任。我們是奎子介紹過來。這是廣陵的韓總，打算採購一批服裝。”施俊生朝王成擠眉弄眼的，暗示王成他是要拿回扣的人。
王成一聽這話以爲是火車站附近的三輪車伕。
三輪車伕拉商販過來都有回扣拿。已經是青陽市不成文的規定。
王成打量了韓塵，輕輕點了下頭。
“你打算進多少錢的貨啊？”
韓塵胳膊下夾着皮包，左右看了看。心不在焉的說：“先進兩萬塊錢的衣服吧。不過你們這裏的衣服款式怎麼樣？價格能便宜嗎？”
王成心裏一動。“廣陵過來的大戶啊。”王成明顯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先進兩萬塊錢的衣服，說明後續的進貨量也不會少。
“呵呵，我三家店呢。我能先看看你們的貨嗎？”
“我帶你到我們的門店裏選貨。”王成咧嘴笑的很歡樂。
施俊生來到王成旁邊壓低了聲音。“服裝城那裏太多店面。到時候肥羊進了別人的羊圈裏。
我的回扣找誰拿？”施俊生兩個手指輕輕搓了下。
王成拍了沒毛的腦袋，“瞧我頭腦，你小子三輪車伕吧？有點眼力見兒，等會多給你算點。”
“韓總。咱們也別去門店了，就這廠裏貨最齊全。我帶你走走逛逛。”
王成帶着韓塵和施俊生來到了庫房，讓倉庫員打開了門。隨後開了裏面的燈，領着他們走了進去。
各式各樣的衣服都掛在衣架上。掛滿了一面牆壁。
看來這也是給大客戶展示的地方。
其他的地方都是堆積了數不勝數的貨物。韓塵聽着王成在介紹貨物，心裏冷笑不已。
這裏的衣服基本都是清源服飾做的款式。
不聽王成在旁邊叨叨個不停，還以爲是進了清源工廠的庫房裏。
看了十來分鐘。
施俊生趁着他們說話的功夫，特地來回看了兩圈。
“怎麼樣？款式沒有問題吧？”王成笑着問道，這些衣服款式可都是青陽市最時興的款式。
聽同行在花市做生意的人說，就是拿去花市也是時新款式。
“還有比這裏更新的款式嗎？你們上新款的速度怎麼樣？”
“新款？”王成輕笑了起來，“咱們廠裏的款式放到海市，花市裏。也都是新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