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太宰治這麼一問,柯南瞬間感覺自己像是被貓咪盯上玩具老鼠,背後的寒毛都立了起來。

    “我在想……”

    爲了擺脫這種不詳的預感,柯南拼命轉動起自己的腦袋瓜,試圖說一些讓太宰立刻失去興趣的話題。

    對了!

    想起之前太宰治看向屍體的眼神,柯南靈機一動,決定把話題引到屍體上去:

    “我在想這具屍體摔得這麼嚴重,就算是警察叔叔來了都不可能這麼快覈對出死者的身份吧!”

    “什麼啊,居然是這個嗎。”

    果然,聽到柯南這麼說,太宰治瞬間就沒了興趣。

    但他繼續說道:“我知道這人是誰。”

    “咳咳!什麼?!”

    剛剛準備松下的那口氣瞬間被柯南憋了回去,他咳了好一會,這才順過氣,一臉震驚的看向太宰治。

    “你知道死者是誰?!”

    太宰治點了點頭。

    這時,一旁還在維護現場的兩名成年偵探也聽到了柯南的叫聲,不約而同地走了過來。

    “這位先生你好。”

    最先開口的是安室透,這位黑皮膚的偵探看了眼站在太宰治身後的芥川銀,一下便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想必你就是芥川小姐正在尋找的上司吧,我叫安室透,是一名偵探。”

    太宰治點點頭,輕描淡寫的說:“太宰治,你好。”

    “太宰先生,你剛剛說你知道死者是誰?”

    兩人剛進行完成年人間的必要社交,毛利小五郎就急衝衝的插了進來:

    “你和死者認識?”

    “認識倒算不上。”

    太宰治看了眼毛利小五郎,興致缺缺的說:

    “這位小姐昨天晚上喝醉酒認錯了樓層,以爲我的房間是她的,鬧騰了好一會才離開。”

    “然後今天早上往門縫裏塞了張紙條,約我到這裏見面。”

    他這麼說着,將口袋裏的紙條展示給兩個偵探。

    毛利小五郎接過紙條,一字一句的念出了上面的文字:

    “昨晚的事真的十分抱歉,能於中午十二點到酒店後面的空地嗎?我想當面向您道歉。”

    “字體娟秀,確實像是女士的字跡。”

    安室透也湊了過來,他還注意到字條的背面也有文字:

    “毛利老師,背面還有字,會不會是她的名字?”

    “真的有!”

    毛利小五郎翻過紙條,“長谷美衣,這不是那個最近很出名的模特嗎!”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字條上的名字,又看了看地上四分五裂的屍塊,顯然不願意相信,一個正值事業上升期的女孩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死去了。

    “所以我就來了,只是沒想到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再次見到這位小姐。”

    沒有理會毛利小五郎的震驚,太宰治繼續說道:

    “這可真是驚喜。”

    “你說什麼?”

    還處於震驚中的毛利小五郎並沒有聽清太宰治說了什麼,有些疑惑的問。

    但一邊的安室透可是聽的一清二楚,他看着眼前這個對死亡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奇怪青年,眉毛皺了起來。

    “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請不要放在心上。”

    太宰治沒有回答毛利小五郎的問題,他低頭注視着紅綠交雜的草地,突然換了個話題:

    “原來這就是跳樓的死狀啊。”

    他的語氣很輕,注視着地面上散落的軀體,好像是對這樣的死狀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又彷彿只是隨口一提。

    “人從高處墜落,如果不慎頭着地,只需要3到5米就可能導致死亡,以這位女士現在的慘狀,大概是從一百米以上的高度跳下來的吧。”

    安室透習慣性的分析了一下死者的狀況,帶着探究的視線上下打量着太宰治,在看到某一點時,他突然停住了。

    黑色適合用來遮掩血跡,安室透所在的組織也十分鐘愛黑色風衣,因此他也能十分確實,太宰治衣服上的那小塊黑點,並不是別的什麼,而是貨真價實的血跡。

    “太宰先生。”

    他停頓了一會,繼續問道:“太宰先生難道是目睹了全過程嗎?”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太宰治擡起頭看着他。

    “沒什麼,只是好奇而已。”

    安室透笑了笑,語氣中夾雜了一點試探:

    “太宰先生看上去很鎮定的樣子,我想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早就被嚇的六神無主了吧?”

    “原來您在意的是這個嗎?”

    面對安室透的試探,太宰治十分鎮定,他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那您真該去橫濱看看。”

    “橫濱?”

    安室透一愣,不明白太宰治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裏的海風十分舒適,是體驗過一次後就無法忘懷的絕佳感受。”

    太宰治這麼說着,眼睛微微眯起,彷彿自己正身處那種境地之中:

    “如果有機會請一定要去試試。”

    “聽上去不錯,有機會我一定會去嘗試的。”

    安室透當然去過橫濱,也當然享受過那裏的海風,那種感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他頓了頓,懷疑這是什麼暗號,繼續問道:

    “太宰先生聽上去像是嘗試過一樣。”

    “當然。”

    太宰治點點頭,用一種遺憾的語氣說道:

    “可惜在即將成功的時候被一隻黑漆漆的蛞蝓阻止了,真的非常可惜。”

    “我可是非常非常期待能夠迎來終局的呢。”

    太宰治的話題逐漸從享受海風變成了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安室透看着太宰治那白到幾乎能看得到血管的皮膚,以及眼下大片的烏黑,開始懷疑眼前這個人會不會是個癮君子。

    “那麼太宰先生,您又是如何肯定死者就是遞紙條給你的長谷小姐呢?”

    抱着這樣的懷疑,安室透決定再次向對方確定死者的身份:

    “只憑借一張紙條來判斷的話,是不是過於武斷了呢?”

    一旁還在糾結模特小姐爲什麼就這麼離開人世的毛利小五郎立刻跳了起來,肯定道:

    “沒錯!我們不能這麼武斷!說不定這根本就不是長谷小姐!”

    “並不是因爲紙條,而是因爲那身衣服。”

    太宰治指了指地上的屍體,“昨天晚上那位小姐穿的就是這套衣服。”

    “但是作爲一爲小有所成的模特,長谷小姐應該不會兩天都穿同一件衣服吧?”

    安室透反駁道。

    “不愧是偵探,想的果然周到。”

    太宰治拍了拍手,稱讚道。

    “以衣服來判斷對方是不是死者,這樣的方法確實不妥,但是……”

    彷彿是在驗證太宰治的話,一個男人突然悲傷的叫着“美衣”衝到屍體身邊時,站在安室透面前的太宰治露出了笑容,語調冰涼:

    “這不是有認識她的人出現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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