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步跟着兩位位警官走進病房的時候,這位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的犯人正因爲之前的治療臉色慘白的連精緻的妝容都蓋不住,身上還穿着沒來及脫下的戲服,配上她一臉迷茫的表情,倒真的有幾分無辜。
這位犯人意外的是名女性。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她躺在牀上,對病牀旁的醫生訴說着自己的感受。
“現在就是感覺很困,還有點犯惡心……”
“催眠藥過量應該不會導致失憶纔對……”
這位醫生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居然是一位殺人犯,還在認真的記錄病人的情況:
“那你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嗎?”
“信子,柴內信子,我叫柴內信子。”
女人思索片刻,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醫生,您先出去吧。”
伊部嵐太對還在研究柴內信子病情的醫生說:
“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問一下這位女士。”
“好吧。”
醫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不過在離開前,他也不忘叮囑幾位警官:
“病人現在的狀態還不太穩定,你們不要問太久。”
“沒問題。”
伊部嵐太點點頭,目送着醫生離開。
“你好?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醫生離開後,柴內信子看向伊部嵐太,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我爲什麼會在這裏?”
“情況有些複雜,是這樣的……”
見對方似乎因爲服藥過量失去了一些記憶,高木猶豫了一下,打算先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
“你殺了兩個人,最後決定自殺,但沒死成。”
可江戶川亂步卻不喜歡這樣磨磨蹭蹭,直接說道。
“什麼?”
柴內信子面露震驚,似乎不相信自己會幹出這種事來。
“而且你也沒失憶。”
接着,亂步說出了更讓人震驚的事實:
“你只不過是打算用失憶糊弄過醫生和警察,然後再尋找自殺的方法罷了。”
“這裏是醫院,你的話確實能找到很多自殺的方法。”
亂步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繼續說道:
“畢竟你是藥劑師嘛。”
“都能做毒、品了,做點自殺用的毒藥應該也不在話下。”
“什麼?”
聽到亂步的話,柴內信子還沒什麼反應,倒是高木先叫了起來。
“製作毒、品?!”
他看着躺在牀上一臉柔弱的柴內信子,一臉不可思議。
“是啊,白雪公主是起因,辛德瑞拉是經過,她不就是結果嗎。”
亂步點了點頭,理所當然的說。
高木想了想,一開始的發現的白雪公主是橫濱警察在追的逃犯,對方手裏有一條黑市的路線,正是關於毒品交易的。
現在亂步又說柴內信子是負責製作毒、品的,那第二個發現的辛德瑞拉,就是負責販賣毒、品的咯?
“不對呀,怎麼說的話,不應該是製作毒、品纔是起因嗎?”
高木突然發現了矛盾的地方,疑惑的看着柴內信子。
柴內信子沒什麼表情,被戳破自己是假裝失憶之後,她連臉上那副迷茫的樣子都懶得僞裝了。
她依舊還是那句話。
“對她來說不是。”
亂步看了一眼柴內信子,
“首先是販賣毒、品害死她孩子的白雪公主,其次是運輸毒、品的辛德瑞拉,最後纔是製作毒、品的睡美人。”
“我說的沒錯吧,柴內信子小姐。”
原本一直裝着“失憶”的柴內信子,在亂步提到孩子時,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
“真不愧是名偵探,沒錯,就像你說的那樣。”
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慈祥的微笑:
“我的米美向來是個乖小孩,她是不會去碰那些害人東西的。”
“如果不是他們把毒、品僞裝成飲料送給米美,我的米美早就成爲舞團裏的首席舞蹈家了!”
接着,她話音一轉,惡狠狠的說:
“所以我要讓他們給我的米美陪葬!”
“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明明柴內信子正在講着自己的故事,但亂步卻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
“雖然不可能,但我還是要問一句。”
“那隻老鼠在哪裏。”
他那雙碧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柴內信子。
看着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江戶川亂步,柴內信子突然笑了:
“我不知道。”
“魔人君是一位好人,我們是在網上遇到後相談甚歡,但也只是如此。”
她輕聲細語的說着,這時倒像是一位溫柔的母親了。
“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張,和魔人先生沒有關係。”
衝矢昴站在醫院的拐角處,眼睛盯着不遠處那間緊閉的病房。
江戶川亂步已經進去有一段時間了,而柯南則是在不久前被毛利蘭的電話叫了回去,離開前還很不甘心的拜託他在這之後告訴他這起案件的結果。
就在他覺得時間有些久,打算進去看看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江戶川亂步從裏面走了出來。
“亂步先生。”
他叫着對方的名字。
聽到自己的名字,亂步看了衝矢昴一眼。
“送我回偵探社,然後你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他明明抓到了犯人,語氣卻不是特別好。
大概是和那個逃走的“老鼠”有關吧。
衝矢昴這麼想着,面上點了點頭:
“好的亂步先生。”
“亂步先生。”
在送對方回到偵探社的途中,衝矢昴突然問道:
“今天你想要找的那個叫‘魔人’的人,我能知道對方究竟是誰嗎?”
“你不用知道。”
這時的亂步已經取下了那副黑框眼鏡。
“魔人的目標暫時還不是偵探社。”
他這麼告訴衝矢昴。
只是暫時。
衝矢昴注意到了亂步的措辭,他將這點記下,猶豫了一會後繼續說道:
“這樣嗎,可是亂步先生你之前還和太宰先生說過……”
“魔人必須由武裝偵探社制服。”
亂步接過沖矢昴的話,他依舊撐着頭面對着車窗,可那雙碧綠色的眼睛卻移向了衝矢昴的方向。
“名偵探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