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爾什塔利亞曾是一個標準的魔術師。

    但因幼年被父親暗殺、險死還生的經歷,他的理念發生了變化。

    哪怕是一個不起眼的、可能在路邊的拾荒者,也擁有改變命運和未來的可能。

    最起碼,他是這麼得救的。

    基爾什塔利亞不會放棄自己的理想,但也不討厭堅持站在他對面,用盡全力保護泛人類史的藤丸立香,甚至還會對藤丸立香生出一點點的期待。

    “那現在呢?”伊澤杉饒有興致地問:“你成爲女王的宮廷魔術師,有什麼目的嗎?”

    基爾什塔利亞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問:“你是幫立香當說客的嗎?”

    伊澤杉搖頭:“我是來找你談合作的,但僅代表我自己。”

    “可能你聽說過我,我就是之前和女王打起來的、被她稱爲鹿之災厄的人。”

    基爾什塔利亞有些驚異地上下打量伊澤杉:“……女王陛下可是給我下了找到你並儘可能除掉你的命令。”

    結果萬萬沒想到,敵人都摸到摩根女王的老巢了!

    伊澤杉認真地問:“基爾什塔利亞,你覺得,妖精國不列顛是個怎麼樣的國度?”

    基爾什塔利亞略一沉吟就道:“是妖精的國度。”

    伊澤杉輕笑起來:“圓滑的回答。”他話音一轉,“可你是人類。”

    基爾什塔利亞挑了挑眉,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擡手做了請的動作。

    伊澤杉微微一笑,踏入基爾什塔利亞的房間。

    房間看起來乾淨簡單,和卡美洛王宮的其他房間沒什麼差異,但伊澤杉敏銳地察覺到了基爾什塔利亞設置的天體術式。

    他在摩根的魔術工房內構建了一個自己的工房。

    “很精妙的手法。”伊澤杉注視着茶几上擺放的水藍色球體,“是利用了天體引力,將女王的探查牽引到別的地方嗎?”

    “小小把戲,讓您見笑了。”

    在基爾什塔利亞的感知裏,眼前之人時而存在、時而消失,有種已死之人的感覺,但在某些時刻又散發着滂湃的生命力。

    不愧是能和妖精國女王對峙,甚至戰鬥的波瀾還擴散到了大西洋異聞帶的存在。

    基爾什塔利亞心裏評估着這位突然找上門的鹿之災厄,委婉地暗示對方,“我所在之地是女王陛下的領域,還要感謝女王的寬容與仁慈,允許我構建這個小小的工房。”

    凱尼斯抱着自己的槍靠在大門邊,一邊百無聊賴地聽着虛僞的寒暄,一邊警惕地感知着周圍,聽到基爾什塔利亞說女王寬容和仁慈,別說伊澤杉了,就連凱尼斯都忍不住嗤笑起來。

    “……隨你怎麼說。”

    伊澤杉捕捉到了基爾什塔利亞的潛臺詞:即便基爾什塔利亞設置了工房,可還是會被摩根探查到內部情況。

    畢竟這裏是摩根的卡美洛王宮嘛。

    伊澤杉計算着時間,他看向基爾什塔利亞,“我希望你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的風險比較大,來之前我也擔心你是否能做到,但立香說你很強,你還能透過屏障使用天體術式,我想你應該沒問題。”

    基爾什塔利亞擡眸看向伊澤杉。

    伊澤杉正色道:“你知道摩根女王的玉座吧?”

    基爾什塔利亞點頭:“當然,她每天都坐在玉座之上處理政務。”

    伊澤杉詳細解釋:“玉座不僅僅代表着妖精國女王這個身份,還是摩根製作的卡美洛禮裝的魔力中樞,之前我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修改了部分符文和術式,但現在她肯定將後門堵上了。”

    他說着,慢慢笑了起來。

    “但不管她怎麼修改,她最擅長的、習慣的術式結構是不可能改變的,我需要你幫我在術式結構的骨幹處貼標記。”

    基爾什塔利亞略一思考就明白了伊澤杉的意思。

    “您打算再偷一次?恕我直言,女王陛下肯定標定了魔力來源,即便您再一次奪取了玉座的控制權,也無法發動禮裝了。”

    伊澤杉勾起脣角,眉目間一片雲淡風輕。

    “這是我需要考慮的事。”

    他利用芭萬·希購買魔術材料就是爲製作人造人做準備。

    即便摩根限制了聖槍兵裝的使用者,但摩根是樂園妖精啊,她和阿爾託莉雅·卡斯特是同一型號的樂園妖精。

    換言之,阿爾託莉雅應該可以使用這個聖槍兵裝。

    ……唔,以阿爾託莉雅·卡斯特爲藍本,製作一個竊取摩根玉座的人造人偶,不就能搶走聖槍兵裝的使用權了嗎?

    他笑吟吟的:“你需要考慮的是能否完成我的要求,以及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基爾什塔利亞沉默了一會才道:“我想得到空想樹的資料。”

    伊澤杉怔了怔,面色古怪:“……異星神可以通過空想樹降臨地球,你還想毀滅泛人類史嗎?”

    基爾什塔利亞淡淡道:“力量無所謂對錯,要看使用它的人是怎麼想的。”

    頓了頓,他深深注視着伊澤杉,“而且異星神不僅可以用空想樹降臨,卡美洛王宮前的那具神明屍體也可以成爲異星神降臨的載體。”

    伊澤杉的表情更微妙了:“這可真是……”

    他上次搶了異星神的空想樹,異星神下次可能來和他搶科爾努諾斯的神屍?

    哇塞!輪到他來演背刺的戲碼了嗎?稍微有點興奮啊怎麼回事?

    “沒問題,你甚至可以再提一個要求。”

    “哦?爲什麼突然這麼大方?”

    伊澤杉聳了聳肩:“我將空想樹的資料送給立香了,不介意再送你一份。”

    基爾什塔利亞一愣,他有些喫驚:“您就這麼直接送了嗎?”頓了頓,“連我也有份?爲什麼?”

    “你們都是人類,不是嗎?就如同你對立香有期待,我對你們都有期待。也許道路前方是絕路死路,可你會放棄嗎?立香會停下腳步嗎?”

    伊澤杉想起自己幼年在世界的重壓下無奈妥協的痛苦;想起了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爲了理想分道揚鑣、一生一死;想起產屋敷和鬼殺隊爲了斬殺惡鬼,綿延千年的堅持與執着……

    他神色溫和地看着基爾什塔利亞,“向前走吧,挑戰不可能的存在,實現心中的理想和願景,就是人類在這顆星球上留下的最輝煌璀璨的史詩篇章。”

    “……真是不可思議。”基爾什塔利亞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聽您的語氣,是對世界和未來充滿期待的,可這樣的您爲什麼要帶來災厄、詛咒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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