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吐槽最要命。
霍言說完,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擡腳繼續走。
讀書那會,這個女人像瘋狗一樣有事沒事搭訕他。
好幾次,他差點掀桌走人。
救人那次,只是看了個背影,不知道是她。
若知道是她,肯定不會救。
韓雅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身體踉蹌一下,差點摔到地上。
所以,所以他什麼都記得,就是不想理她而已!
夏思月從辦公室出來,看到韓雅擋在霍言面前,沒有急着上前虐渣,而是從兜裏抓了一把葵瓜子,靠牆慢慢啃着。
這瓜真好喫!
霍言轉身看到夏思月站在不遠處,步伐急切地走過去。
冷峻的臉染上幾分委屈:“媳婦,我被人纏着,爲啥不來幫我?”
夏思月將剝好的瓜子塞到他嘴裏,漫不經心說道:“親手斬斷自己的爛桃花,不是更好麼?”
霍言張嘴接過瓜子,含住夏思月的手指不放,還用舌頭舔了舔。
一陣酥麻傳來。
夏思月心口莫名一震。
特麼的,這可是公共場合啊!
夏思月怕影響不好,立刻抽回自己的手,然後又像做賊似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往這邊看,才鬆了一口氣。
韓雅倒是一直盯着這邊看,只不過被霍言擋住了視線,沒看到啥。
回家的路上,夏思月看到柱子跟劉寡婦說着什麼,兩人好像在鬧矛盾,情緒異常激動。
“我懷孕了?”
“什麼?”柱子聽到這話,魂都差點嚇沒了。
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他不敢要孩子。
劉寡婦把柱子的反應當成不肯認賬。
她像潑婦一樣,抓住柱子的衣領,撕心裂肺的痛哭:“你怎麼可以這樣?當初說好的,三個月後娶我,現在孩子都有了,卻不肯認賬了,嗚嗚嗚……你是想害死我?”
柱子看到她哭,有些頭疼:“我沒說不認賬。”
劉寡婦顫抖的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擡頭看着柱子:“那,那你是什麼意思?”
柱子輕嘆一口氣:“生孩子要錢,養孩子也要錢,我現在一分錢的積蓄也沒有,不敢要孩子!”
劉寡婦氣的差點原地昇天:“什麼?你不想要孩子?你個沒良心的,不想娶我,就別來招惹我!”
劉寡婦感覺自己的一片真心餵了狗,哭得身心交瘁,眼淚像傾盆大雨一樣嘩嘩地往下流。
“你個天殺的,說話像放屁一樣,一點也不靠譜,嗚嗚嗚……”
柱子不知所措地看着劉寡婦:“你別哭,我們,一起來想辦法。”
“嗚嗚嗚……你都不要我們娘倆了,還不許我哭啊!”
夏思月騎車經過柱子,朝他投了一個鄙視的眼神:“渣男。”
柱子很莫名其妙。
他沒惹這位魔鬼吧!
同爲一個屯子,霍言很瞧不起柱子的行爲,不務正業,整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
在這個謹慎的年代,一旦抓住,是要坐牢的。
等夏思月兩口子走了,柱子纔將劉寡婦哄好:“我沒說不娶你,也沒說不要孩子。
劉寡婦拭去臉上的淚水,沙啞說道:“這可是你說的,不能反悔。”
柱子搖頭:“不反悔。”
……
經過一段時間的磨合。
夏斌跟老黃牛相處的越來越好了。
這天,他喫完早餐來到牛圈,發現老黃牛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臉色一變,拔腿就往村長家跑:“村長,村長,出事了……”
村長家沒大人,只有兩個孩子在家。
“我爺爺去地裏了。”
夏斌又急吼吼地跑去地裏。
找了一圈沒找到,又問村長兒子霍文。
得知村長去公社開會了,夏斌急的口裏全是水泡:“怎麼辦?怎麼辦?”
霍文看到他心急如焚的樣子,一顆心也跟着懸起來:“出什麼事了?”
夏斌:“老黃牛不行了。”
霍文愣住:“什麼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夏斌丟下一句話就跑了。
屯子裏只有一頭牛,老黃牛是大家的寶貝疙瘩。
真要是不行了,社員們會瘋的!
霍文扔下手裏的鋤頭,一口氣跑到牛圈,看到老黃牛趴在地上痛苦呻吟,他的眼眶瞬間紅了。
“怎麼辦?好像真的不行了!”
另一邊的夏斌跑到磚廠:“姐夫,姐夫……”
霍言搭建的磚廠規模不大。
只挖了三個坑,三兄弟,一人一個。
霍言正拿着模盒壓制成型,聽到聲音,他微微擡頭:“怎麼了?”
“老黃牛好像不行了,你可以去看看嗎?”
霍言從坑裏爬出來,洗乾淨手快步往牛圈走去。
夏斌屁顛屁顛跟在後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變成那樣了。”
霍言來到牛圈看到村長兒子也在,薄脣上揚:“我記得劉老爺子懂獸醫,你去把人帶來。”
劉老爺子已有八十的高壽,改革開放前,四個兒子犧牲在戰場,如今是孤家老人一個。
他年齡大了,無法上工,靠國家的接濟生活。
霍文急糊塗了,把這號人物給忘了。
他急吼吼地衝到劉老爺子家。
“老爺子,老爺子……”
“誰啊?”一道蒼老的聲音從破舊的茅草屋傳來。
霍文衝進屋,看到劉老爺子躺在竹椅上,二話沒說,背起他就走。
“文小子,慢點,慢點,我要吐了!”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
霍文氣喘吁吁地說道:“慢不了,你堅持堅持一下。”
一路顛簸,劉老爺子臉色蒼白,胃裏一陣一陣的翻滾。
最終忍不住了,一陣狂吐。
霍文的衣服也弄髒了。
“到了,馬上就到了,再堅持一下。”
“我,我快要,被你搞死了。”劉老爺子虛弱的聲音從霍文背後傳來,渾濁的眼睛夾着一絲痛苦。
終於到了牛圈,霍文將劉老爺子放下,輕輕拍着他的背:“現在舒服一點了嗎?”
劉老爺子吐了一會,才擡起頭:“差點死在你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