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月累的慌,一點也不想去。

    霍言倒了一杯水遞給夏思月:“不想去,就別去,我在家陪你。”

    夏斌湊過來,咧嘴一笑:“你們不去,我去。”

    慢慢步履蹣跚地走過來,亮晶晶地看着夏思月:“三,糖,三,次糖。”

    夏思月喝完水,從兜裏拿出一顆大白兔糖在慢慢面前晃了晃,就是不給他:“小喫貨,今天的糖超標了,不能再吃了。”

    慢慢眼巴巴地看着大白兔糖:“次,糖……”

    夏斌一手搶過夏思月手裏的糖,撕開包裝紙塞進他自己嘴裏,口齒不清道:“糖喫多了,容易長蛀牙。”

    慢慢看着他動來動去的嘴巴,嚥了咽口水:“次,想次……”

    夏斌指着他的嘴:“不能再吃了,不然肚子裏會長蟲子。知道蟲子是什麼嗎?”

    慢慢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

    夏斌蹬蹬跑了出去。

    不過,沒一會,又回來了。

    他揚了揚手裏的蟲子:“小喫貨,這就是蟲子,不能喫的麼!”

    慢慢其它都沒聽到,只聽到喫字,他看着軟趴趴的蟲子,張嘴就去咬。

    他個子矮,夠不到夏斌,急的不行,小臉恨不得皺在一起。

    “次,要次。”

    夏斌只覺得不可思議:“娘啊!不愧是小喫貨,連蟲子都不放過!”

    站在門口的劉靜聽到這話,跨過門檻,坐在夏思月旁邊:“你小時候連自己的屎都喫。”

    這話一落,夏斌嘔吐不止,連同剛剛喫進去的糖也吐了出來:“娘,你開什麼玩笑!”

    劉靜認真說道:“我沒開玩笑,那時候我忙着做飯,你拉完屎,用手去攪,然後放嘴裏……”

    “別,別說了,那肯定不是我,你認錯人了。”夏斌不敢相信小時候的自己連慢慢都不如。

    這妥妥的黑歷史啊!

    劉靜笑:“家裏就你跟我,你姐被你爹抱去玩了。”

    “那姐呢!姐喫過嗎?”小孩子對食物沒有分辨能力,姐姐肯定也不例外。

    劉靜搖頭繼續說:“你姐從小聰明,她拉尿拉粑粑都會哭,褲子從沒溼過,不像你。”

    夏斌突然想自閉。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問了!

    慢慢歪頭看着無精打采地夏斌,軟糯糯地說道:“屎,次屎。”

    夏斌捏了捏慢慢的臉頰:“臭小子,你也取笑我!”

    慢慢一個勁地傻笑:“次屎,次屎……”

    夏斌想要暴走。

    其他人哈哈大笑。

    ……

    社員們聽到喇叭,紛紛來到曬穀場。

    夏斌到的時候,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有狐臭的女知青看到他來了,眼睛一亮,迎了上來:“夏知青,我給你留了一個好位置。”

    夏斌捂住鼻子,怒瞪着女知青:“臭不要臉的,你再纏着老子,老子就把你養魚的事告訴大家!

    身邊那麼多男人,居然還來找老子。

    老子是你能肖想的嗎?

    沒有我姐高,沒有我姐白,沒有我姐漂亮……什麼都比不上我姐,你還有什麼臉在老子面前晃?

    滾,滾,給老子滾遠點!看到你就想吐。”

    女知青想的很好。

    像夏斌這種沒談過對象的,只要給點甜頭,肯定會上癮。

    然而,這個少年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夏斌怕別人誤會兩人有關係,立刻逃的遠遠的。

    到了人少的地方,他眼底劃過一抹怒意,隨後找到啞巴,打了幾個手勢。

    啞巴看懂後,眼睛倏地亮了:“啊啊啊……”

    夏斌邊打手勢邊說:“啞巴兄,我們關係這麼好,我還能騙你不成。

    不過,那個女人心高氣傲的很,估摸着,就算睡了,她也不一定會嫁給你!”

    “啊啊啊……”

    不怕,我有的是手段。

    夏斌垂眸看着地面,手指漫不經心地摩挲着下巴,沉思道:“我知道你很缺媳婦,但她跟很多男人睡過,你難道不介意?”

    啞巴苦笑。

    他這樣的,哪有資格介意別人!

    啞巴啊啊幾聲。

    夏斌反正把情況都告訴他了。

    “她是什麼性格的人,我都告訴你了,哪一天,你要是後悔了,不能怪我!”

    啞巴打了幾個手勢。

    夏斌點頭:“行,你看我的手勢行動。”

    夏斌跟啞巴分開後,故意來到女知青旁邊,露了個臉又悄悄走掉。

    只是在離開前,特意看了眼女知青。

    而就這一眼,讓女知青以爲夏斌動了凡心。

    她悄悄跟了上去。

    夏斌見魚上鉤了,嘴角露出壞壞的笑,快步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啞巴看到夏斌離開了曬穀場,也偷偷跟上去。

    後山有個洞。

    洞裏一團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夏斌打算把人引進洞裏,再來個偷樑換柱。

    女知青跟着夏斌一路來到後山,她好幾次找夏斌說話。

    然而,卻什麼迴應也沒得到。

    女知青太想回城,她以爲只要跟夏斌扯上關係,回城就會有希望,所以哪怕夏斌不理她,她依然耐着性子跟他走。

    因爲她不想錯過任何機會。

    夏斌將人帶到洞裏。

    洞內漆黑一片,陰風嗖嗖,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女知青遲疑了一下,又繼續跟上去。

    夏斌來過兩次,對洞裏很熟悉。

    他一個閃身躲到石壁後面,然後又悄悄溜出洞裏。

    剛到洞口,便看到啞巴往外面走進來。

    夏斌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加油,別讓我失望。”

    不是他心狠,實在是那個女人纏的煩。

    一旦被她算計得逞,不僅會毀了他,爹也會受到牽連。

    爹經常教他,遇到心懷不軌的女人,不能給對方任何機會,要先下手爲強。

    啞巴走進洞內,一股寒風吹來,不過,他一點也不覺得冷,反而心潮澎湃、感慨激昂。

    女知青聽到腳步聲,以爲是夏斌,臉上帶着笑:“夏知青,我最懂得男人的心,很多男人說不要,其實心裏很渴望……你不放心,我一定會讓你終身難忘的……”

    啞巴只聽着,沒有開口說一個啊字。

    女知青以爲他害羞,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起來,她解開釦子,慢慢脫掉厚實的棉襖。

    啞巴雖然不會說話,但視力比一般人要好。

    在漆黑的洞裏,他看到面前有一片白。

    下腹一緊,猴急地朝女知青撲去。

    另一邊,夏斌走出洞後,急忙往山下走。

    這個時候,村長已經散會了。

    社員們三五個在一起討論着王大妮的事。

    夏斌走過去說道:“我剛剛看到有女知青往山裏走了,走的很急,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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