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恨極了王嫂,她雙手叉腰,像潑婦一樣大罵:“我又沒找你幫忙,關你啥事!老賤皮,你是吃了飯,沒事幹,是吧?”

    大過年,很忌諱上門鬧事!

    婦人的行爲讓劉靜很生氣。

    她抓起廚房裏的掃把,朝婦人打去:“滾,滾,死瘋子,我家不歡迎你!”

    死瘋子三個字激怒了婦人,她眼裏閃過嗜血的光芒,抓住劉靜揮過來的掃把。

    夏斌看到有人欺負劉靜,衝上來抓住婦人的手臂:“滾——”

    陸林怕婦人撞到夏思月的肚子,寸步不離地守着她。

    霍曉蘭則站在劉靜旁邊,一臉警惕地看着對面的婦人,彷彿只要對方再發難,她就會出手一樣。

    婦人被夏斌抓了一下,就開始撒潑耍賴了。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要死啊!一家子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家裏有當官的,就不把我們這些老百姓當一回事了……”

    夏思月眼底劃過一抹寒光,她來到劉靜旁邊,悄悄跟她說了一句。

    劉靜微微點頭:“好,你小心點。”

    看到夏思月走出屋,陸林立刻追上去。

    夏斌也想跟着去,卻被夏思月留下了。

    沒一會,兩個公安出現在夏家。

    年長公安掃了下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婦人,厲聲說道:“大過年的,鬼哭什麼!你家是死了老人,還是死去兒子?”

    婦人看到公安來了,臉一僵,隨後反應極快地指着夏思月說道:“公安同志,她是下鄉知青,她爹是營地領導,濫用職權給她弄回城指標,你們必須嚴查。”

    劉靜氣得失去了理智,當着公安的面,給婦人打了兩耳光。

    “你他孃的,你放屁!我閨女的回城指標是他男人弄到的,我打算你這個嘴巴沒把門的……”

    “啊啊啊……公安同志,她無視你們,當着你們的面打我,我要告她,我要告她……”

    劉靜的身體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後,力氣大了不少,她打的婦人鼻青臉腫,嘴角直流血。

    夏思月冷冷看了下婦人,揚起紅脣,一字一頓道:“公安同志,我要告她誹謗,還有私闖民宅。”

    年長公安看了下他的同事:“把人押回去。”

    另一個公安走過來押住婦人:“走……”

    婦人掙扎了幾下,沒掙開,她撕心裂肺地大吼:“你們都是一起的,我要告你們欺負我一個婦人……”

    王嫂對着婦人呸了一聲:“沒文化真可怕!做錯事,還想推卸責任!”

    不管婦人怎麼大哭大喊,公安還是把人給押走了。

    她男人得知消息,氣的罵娘。

    夏明亮從外面回來,聽到有人上門鬧事,冷嗤一聲:“那些人急了。”

    夏思月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爹,你是說她是他們的人?”

    夏明亮微微點頭。

    “嗯,她經常找周圍的人打聽我們家的事,得知你嫁了個泥腿子,恨不得放鞭炮慶祝……

    之前一直覺得她只是打聽事,沒有做傷害我們的事,所以沒把她當一回事,現在看來,得讓她知道,得罪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算了的!”

    夏明亮又跑了一趟派出所。

    經過調查後,公安同志發現婦人做了很多違法的事。

    最後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軍區大院的人得知她的下場,唏噓不已。

    活着不好麼,偏要作死!

    ……

    回京的第三天,夏思月出了一趟門。

    回來的時候,身後還跟着大黃。

    王嫂看着油光發亮的大黃,關心問道:“阿月,這狗是你撿的?一看就是條富貴狗,你撿回來,不怕它主人來找你。”

    喫的胖嘟嘟的,不是富貴狗,是什麼!

    夏思月輕輕一笑,眉間柔和又帶着暖意,像冬日裏的暖陽:“這是我養的,狗不許上火車,剛好我爹的戰友開車要來京都,所以幫我帶回來了。”

    這是夏思月早就想好的說辭。

    王嫂聽到這話,對夏思月的夫家越發好奇了。

    這年頭,很多人連飯都喫不上。

    而阿月夫家,連狗都養的這麼好。

    “你夫家條件很好?”

    夏思月抿嘴一笑:“還行。”

    王嫂聽到夏思月敷衍的回答,也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夏斌看到大黃也來了,衝上來緊緊抱住它的頭:“黃兄,沒想到你也來了!你跟誰來的?難道你自己跑來的?”

    他抱的太緊,大黃差點被他勒死。

    “汪汪~~”

    主人,救我!

    夏思月走過去拉開夏斌的手:“大黃有兩天沒洗澡了,身上有蝨子。”

    “啊——”夏斌嚇得臉一白,用力拍自己的衣服:“啊啊啊……我身上肯定也有了。”

    大黃仰頭看着夏思月。

    【主人,我身上沒長蝨子。】

    夏思月低低一笑。

    【不這麼說,他不會放開你。雖然有損你的形象,但效果很好。】

    大黃覺得這話很有道理,但又覺得不太對。

    夏斌很怕身上有蝨子,他衝到屋裏找了需要換洗的衣服,一口氣跑到洗澡堂。

    離軍區大院不遠,有一個大澡堂。

    兩毛錢一次,很多人來這裏洗澡。

    夏斌剛脫下衣服,就看到一個討厭鬼走過來。

    他翻了個白眼,繼續搓澡。

    年輕男子慢悠悠地走過來,上下打量着夏斌,看到他穿着大紅褲衩,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穿大紅褲衩,你丟不丟臉?”

    夏斌冷冷一笑:“關你屁事!給爺滾遠點!”

    年輕男子聽到這話,不但沒滾遠,還放肆大笑:“夏斌,下鄉這麼久,你怎麼一點也沒學乖?難道你不知道,你爹現在的處境很不好嗎?”

    夏斌不屑地掃了下年輕男子一眼:“想拉我爹下馬的人,多的是,不差你爹一個。

    不過,這麼多年來,有誰成功過?

    真本事沒有,打嘴仗倒是很厲害!”

    年輕男子怒瞪着夏斌:“你,你別囂張!你爹總有一天會被拉下馬的!”

    夏斌切了一聲:“我爹會不會下馬,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爹是沒有機會晉升的。”

    年輕男子氣的揚手要揍人。

    夏斌隨手把夏思月給他的香皂扔到地上。

    地面是溼的,香皂又滑。

    年輕男子一踩,腳一滑來了個劈叉,身子往前傾斜,頭狠狠撞到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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