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舅舅面前,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還提什麼揍人!”
夏明亮一巴掌拍向他的後腦勺:“臭小子,三天沒捱打,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臭小子,讓你拆臺!
夏斌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家老爹:“我又沒惹你,幹嘛打人?別以爲你是親爹,就能隨便欺負我?”
夏明亮揚起手又要打,夏斌立馬躲開,一副委屈又可憐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是撿來的。”
夏明亮順着他的話點頭:“對,對,你是撿來的。”
這糟心兒子,誰要誰拿去!
夏斌捂住心臟,佯裝很難受的樣子:“我就知道自己是多餘的。”
劉桂花聽到兩人的對話,差點信了,她低頭問坐在旁邊的夏思月:“你弟是撿來的?”
夏思月眉間微微的一展,含笑說道:“不是,是親生的。”
劉桂花翻了個白眼。
城裏人真會玩!
晚上。
躺在嶄新的絲綢棉被下,劉桂花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老三媳婦不僅人好,孃家也沒有門第觀念。
她這是什麼好運氣啊!
居然遇上了這麼好的親家!
……
翌日清晨。
喫完早餐,夏明亮便帶着村長去了劉家,劉靜跟霍曉蘭則去了廠裏。
夏思月怕劉桂花在家無聊,提出建議:“娘,我帶你到處走走。”
劉桂花很想去,但又怕夏思月太累,斟酌數秒後,她搖頭說道:“等曉蘭放假,讓她帶我去。”
夏思月沒說話,就回房間了。
再次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大袋子。
“娘,這是我給你買的衣服,你試一下,看合身嗎?不合身,再去換。”
劉桂花看着袋子裏的衣服,露出肉疼的表情:“我哪需要這麼多新衣服,你快拿起退了。”
哎呦!
老三媳婦什麼都好,就是花錢太大手大腳了!
夏思月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不可以退。”
劉桂花:“……”
劉家住的不是四合院,而是祖輩留下來的房子,佔地面積有三百平方左右。
兩層的樓房,有七個套間,後面還有一個大院子。
廁所在院子後面,廚房在東面。
三個舅舅住在一起,每人分兩個套間,加上二樓,有四個套間。
剩下的一個套間是堂屋,安裝了神龕,每逢過年過節,或初一十五,後輩都會祭拜一下過世的老人。
“大舅哥,我來了!”人還沒到,聲音就傳來了。
劉大舅聽到聲音,眉心跳了跳。
他從屋裏出來,看到夏明亮還帶來一個陌生人,開口問道:“今天不上班?”
“請假。”夏明亮乾脆利落地吐出兩個字,然後指着村長介紹道:“大舅哥,這位是姨媽的兒子。”
“姨媽?”劉大舅皺眉緊蹙:“是十七八歲失蹤的那個姨媽嗎?”
夏明亮點頭:“嗯,表哥,你帶照片了嗎?”
村長從兜裏拿出一張合照。
照片有些泛黃,有好些年頭了。
劉大舅低頭一看,瞳孔一縮,手瞬間僵住。
拿出來一看,跟村長的那張,幾乎一模一樣。
“你是大姨的兒子?”
村長不知道劉大舅是幾個意思,沒有上杆子貼着對方:“照片是我娘留下的,死前,叮囑我們幾個兄弟,一定要找到她的家人。
我們努力找過,但沒找到。
去年年底,阿月她娘來黃官屯,看到她很面熟,想了很久,纔想起她跟我娘有點相似。”
劉大舅是知道她妹的長相不像娘,反而像丟失的大姨:“你們進屋坐,我去單位找老二跟老三,中午在家喫飯。”
夏明亮十二點還有去營地,沒時間在劉家喫飯,他看向村長:“我十二點要去營地,沒時間在這裏喫飯。要不,你留在這裏。”
村長只認識夏明亮,他走了,他當然也不會留下:“我回去喫飯。”
劉大舅知道夏明亮忙,他想了一下:“要不這樣,明天我們一起去你家。”
夏明亮點頭:“行。”
……
下午六點。
劉大舅將村長的身份告訴其他人。
劉二舅瞪圓了眼:“真的假的?有這麼巧的事嗎?”
劉大舅點頭:“就這巧,雖然說那個表弟有些老,在他身上看不到大姨的影子,但那張照片,就是最好的證明。”
劉小舅沒有一點彎彎腸子,他直言道:“四個舅舅都在國外,十幾年都沒聯繫了,也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
我們本來就親戚少,你們還在猶豫什麼?
難不成,還怕人家騙你們不成?”
劉大舅跟劉二舅保持沉默。
劉小舅又繼續說:“你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們的條件雖然好,但跟小妹家一比,卻什麼也不是。
小妹都沒說什麼,你們還在這裏要死不活的。
哼!
你們不認,我認。”
劉小舅站起身,去了三房:“媳婦,媳婦,你去百貨商場買些麥乳精、大白兔糖、罐頭回來,我這裏有票,你拿去。”
小舅媽知道村長的存在,此刻聽到劉小舅的話,心裏有了打算。
她轉身回房間,將攢了很久的布票拿了出來:“你做飯,我走了。”
……
次日早上。
劉家三個舅舅提着大包小包來到四合院。
之前喬遷時,三個舅舅來過一次,當時三人都震撼到了。
劉大舅看着高大威嚴的大門,心裏很是感慨。
小妹太寵阿月了!
兩萬多塊,說買就買,還在外面借了那麼多!
劉小舅碰了碰劉大舅的胳膊:“是不是很羨慕?羨慕也沒用,兜裏沒錢,只有看的份!”
劉大舅的臉黑了黑:“我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了,纔不會花冤枉錢買這種房子呢!”
劉小舅切了一聲:“沒錢就沒錢,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幹嘛?”
要不是看到劉小舅年齡大了,劉大舅正想糊他一臉:“你閉嘴,我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劉小舅很是無辜地看着他:“你沒錢買房,衝我發火幹嘛!我又不是你的出氣筒。”
劉二舅看到兩人又吵起來了,很頭疼:“你們兩個加起來都快九十了,咋還這麼愛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