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還被他猜中了。
不過,這話當然不能說出去。
趙辭數了下店裏的員工,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就算他是殺人犯,你們三個,難不成還對付不了他一個?”
老闆聽到這話,多了個心眼:“是,是。”
以趙辭的經驗來看,兇手對男人沒什麼興趣:“注意點是好事,但也不用害怕。”
經過一個月的調查,終於查出了兇手。
誰也沒想到會是他?
趙辭整個人都崩潰了:“所長,兇手不是他,肯定另有其人!”
夏思月一臉嚴肅地看着趙辭:“做我們這行的,怎麼能意氣用事!證據是什麼,就是什麼!
你爲了辯解又能怎樣?
法律會放過他嗎?”
趙辭癱軟在地上,雙手捧着頭,頹廢又難受。
“我跟他一起辦過案,跟他一起睡過,一起工作半年,橫看豎看都不相信他是變態殺人魔!”
夏思月也覺得這次自己看走眼了,居然認爲他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別在這裏要死要活的,安排人去抓人!”
趙辭有氣無力地站起身:“是——”
警察到的時候,楊龍海家的門是開着的。
他彷彿早在等大家一樣,顯得格外平靜。
趙辭衝上去,抓住他的衣領,一拳打在他臉上:“你這是知法犯法,你知不知道?
你以爲自己是演員嗎?
還學電視上那樣,明面上一個身份,暗地裏又是另一個身份?
你算算自己殺了多少無辜的人?破壞了多少家庭?你殺了他們的媽媽,你讓那些孩子怎麼過?”
楊龍海捱了打也不生氣,而是漫不經心地拭去嘴角的血:“別那麼多廢話,要抓就抓!”
趙辭氣的渾身發抖:“你,你……”
跟趙辭一起來的同事看到楊龍海像換個人似的,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哥哥,或者雙胞胎弟弟?”
楊龍海知道自己早晚會被抓,所以也不囉嗦,乾脆利落地伸出雙手讓趙辭銬。
這恐怕是趙辭從事工作以來,見過的,最配合的犯人。
把人帶到派出所,趙辭便去找夏思月:“所長,那個人點名要見你。”
縱使趙辭不說名字,夏思月也知道他口中的人是誰。
她來到審訊室:“你還有什麼臉見我?”
她一直很看好楊龍海,沒想到這次卻看走眼了。
楊龍海在面對夏思月時,臉上沒了之前的淡定,他紅着眼眶,哽咽地說着自己的身世:“所長,我爸對我媽一直很好,好到裏外都是他一把抓,附近的人,誰不說我媽嫁了個好男人!
可在我爸身體出現狀況的時候,我媽居然不管我爸的死活,跟野男人鬼混在一起,她甚至還想把我打死……”
他爸臨死前,不放心他,祈求那個女人好好照顧到他成年。
那個女人表面答應,轉了身就捲款跑了。
若不是那個女人,他爸不會死那麼快。
後來是他爸那邊的親戚看他可憐,便讓他住在他家。
他從小聽話又懂事,成績也好,硬是憑着自己的努力,考上最好的警校。
他在乎的人,一個個離他而去。
這個世界也變得冷冰了。
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惡魔也在這一刻爆發。
夏思月聽完後,只覺得楊龍海很傻很傻:“你爸臨死前都不放心你,你這樣做,到了下面,就不怕他責罵你嗎?”
楊龍海彷彿從沒想過這個問題,此刻聽到這話,頓時愣住:“在,在下面能見到我爸爸?”
她都能重生!
應該是可以的吧!
夏思月:“只要你想,肯定能見到。”
這話一落,楊龍海徹底崩潰了:“啊啊啊……我不該殺人的,我該自殺的……”
夏思月也很好奇他爲啥殺人:“那些死者又沒惹你,你幹嘛要殺她們?”
楊龍海仰頭哈哈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當然是因爲她們跟我那個媽很像!
所長你知道嗎?
如果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
我勾引了很多人,卻只有她們幾個動心。
還說要把錢全給我。
我替她們的男人不值。”
夏思月面無表情地看着楊龍海:“是啊!你是替她們的男人不值,所以你把自己送進來了。
你把那些女人殺了,她們的丈夫肯定還會找其她女人結婚,到時候苦的,又是孩子。
你這是造孽!”
剛開始楊龍海是沒打算殺人的。
只不過,後來卻越來越不受控制。
楊龍海深吸一口氣:“人都死了,說再多也沒用。”
他殺了那麼多人,肯定是死刑。
夏思月沒想到楊龍海這麼快就調整好心態了,微微皺了下眉頭:“就因爲她們跟你媽的行爲很相似,你就殺了她們?你把生命當成什麼了?一文不值的垃圾?”
接下來,不管夏思月說什麼,楊龍海一個字也不透露。
夏是月冷嗤一聲。
真以爲死了,就一了百了嗎?
越是這樣,越不能讓他死!
夏思月去找了法院裏的朋友,讓他出面幫忙。
最後楊龍海判了死緩。
他聽到這個結果,以爲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後,大喊大叫道:“我是殺人犯,而且殺的不是一個,怎麼只是死緩?因爲是死刑的!我要判死刑!”
楊龍海一心想死,沒想到最後卻判了個死緩,這跟他預計的不一樣。
夏思月的這一出,差點把他整崩潰。
楊龍海被送到條件最差的監獄。
每天有做不完的事,喫的也很差。
獄友對他也很不友好。
五六個對他混合打。
他身手再好,沒有健康的身體,也是百搭。
經常被獄友打得鼻青臉腫。
更嚴重的時候,斷了三根肋骨。
楊龍海也尋過短見,但每次都能被人發現。
楊龍海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夏思月示意的。
她要讓楊龍海知道,死不可怕,生不如死纔可怕。
……
週末。
夏思月兩口子帶着四個孩子來到京都郊區山裏野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