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唯班級的聚會申以默最終還是和mike一起去了,只是含光沒有在場,玩起來就沒有那麼盡興。之後的日子照常進行,進入十一月份天已經冷了,校服外面需要穿上一件大衣,申以默還記得和含光在一起之後自己的每件大衣都是那個人親自挑選的,他不喜歡網購,就拉着他去實體店,還只挑黑色這一種顏色,含光買大衣的原則是滿商場挑選出最喜歡的十件挨個給他試,之後買下最好看的五件。

    申以默現在穿的大衣也有不少,但還有些是其他顏色,都是老媽給他選的,穿上這些衣服的時候他總是忍不住想,現在含光的衣服穿的少不少,會不會凍着……

    他現在已經成了賣糖葫蘆那家的常客了,經常有事沒事就去那晃一圈,週六更是必不可少,因爲心裏總是有一個很傻的想法,或許自己會在那再一次遇見含光,哪怕是又看到他在打架。

    大不了又會被當成神經病……申以默這樣想,也總比看不到他來得好。

    只可惜,從含光不上課開始他幾乎以隔一天就去一次的頻率穿過那個小區去買糖葫蘆,也就只有在期中考試的那三天才能見到含光,而考試結束又有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他都沒有見到那個人。

    ……我乾脆告訴他算了,就直接說我喜歡他,哪怕他現在不能接受同性戀總有一天是能夠接受的,到時候我再和他在一起,而在此之前我只想他經常出現在眼前,哪怕不能碰,只要能讓我看看就可以了。

    幾乎每一天都有這樣絕望想法的申以默一邊走在小區一邊又想唉聲嘆氣了,這條路走得遍數太多,可是無論哪一遍他都會下意識地往那排樓的盡頭看看,看自己會不會又看到一場小孩打架。

    這一次,依然沒有。

    唉……

    一口氣終於嘆了出來,心也跌落到了谷底,他垂頭喪氣地繼續往前走,旁邊卻突然聽到了一陣有些熟悉的聲音。

    還是不大,不會讓人覺得很吵,只是會稍微好奇的那種吵鬧聲。

    不解地往旁邊一看,這是和上一排相鄰的一排樓,而在摟的盡頭,又一次出現了五個男生圍攻一個的景象。

    我靠!你們這幫人打人有癮啊,專挑這種沒人來的時間,專門五個打一個,你們有本事一對一上廣場上去打一場,打得好我給你們扔錢!

    又一次擼胳膊挽袖子毫不猶豫地就衝上去了,他心頭涌起的怒火比上一次更甚,這時候的想法就變成了時含光你要是敢讓我在打人的裏面再看見你,我就把你拽出來再揍你一頓!

    這時走得近了也看清了打人的五個,沒有含光還真是平了點氣,他的那聲中氣十足的“住手!”終於如願喊了出來。

    “……”五個人真的都住手了,轉向他的表情各不相同,其中一個人高馬大比申以默足足高了一個頭的壯漢那凶神惡煞的表情就差直接對他說:“你要不要也來試試?”

    蜷身躺在地上的人一直用手護住自己的要害部位,此時聽到聲音也放下手,朝他看了過來。

    申以默喊完一聲累得喘氣,正想再運口氣繼續喊,目光不經意地和地上的人對上,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

    “怎麼個意思……”人高馬大哥的話沒說完。

    “哎,你不是……”打人小弟之一的話也沒說完。

    “含光!”

    申以默猛地衝過去將地上的人一把摟在懷裏,一時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人是含光,含光竟然被他們給打了??!!

    時含光:“……”我去你輕點行不行啊,我沒被他們打死倒讓你給勒死了,我冤不冤啊……

    可是他連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說,因爲那個緊緊抱着他的人下一秒就擡起頭用絲毫不屬於剛剛那分貝的聲音衝着周圍五個人喊:“你們他媽有病啊!打他幹嗎!”

    “……不是……”人高馬大哥簡直風中凌亂了,這從哪冒出的人他們都不知道,就這一個人這小體格就來聲張正義了?

    “哎,你不是那天來救我的那哥們麼?”剛剛說話的大人小弟十分不解地說。

    “誰他媽救過你啊,我在問你爲什麼打他!”申以默繼續喊。

    “……”時含光真想扶額長嘆,我和這人不是一個陣營的,別把我和他混爲一談啊……

    “可是你,那天,”打人小弟一頭霧水,話都說不利索了,“那天不是你過來救了我,把他拉走了麼?你今天怎麼又過來幫他了?”

    申以默懶得聽他廢話,扶着含光站了起來,一邊怒斥:“知道我救了你你還敢打他,早知道我就不救你,讓你被他打死算了!”

    說完,連看都不看別人一眼,扶着含光就走了。

    “不是,他……”人高馬大哥指着兩人離去的背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貌似追上去也不是不追也不是,打人小弟也是一臉的迷茫,一度以爲自己智商出現了問題。

    申以默用很大的力氣拽着含光一直走,按他的計劃是要直接將人帶回家去的,因爲這人身上一定會受了很多傷,可是走到半路含光就甩開了他的手,冷冷地說:“放開,我要回家了。”

    “你回什麼家,你這個樣子要回家?家裏面沒人說你啊,你敢和他們說你去打架了?被人五個一起打?”申以默看到他這個樣子真是氣得翻江倒海了,他雖然盡力用手護着臉上還是可以看到有幾處傷痕,嘴角也腫了,頭髮亂得不行,身上的衣服更是髒得幾乎變成了灰色,讓人心疼得真想抱住他。

    “無所謂,他們纔不會管我。”

    時含光說完正想轉身就走,申以默卻一把抓着他的手不由分說地向自己家的方向拖,嘴裏說:“那我就更應該管你了,我怕連你自己都不管自己。”

    申以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可他就是覺得含光就算回了家他的那些傷也不會處理的,或者說,就是他自己本人不想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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