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含光的確是不喜歡讓別人看到他的身體,而且也不需要,家裏有現成的游泳池和浴室,海邊他就算去也不會游泳,所以那些人就沒有一個看到過他光着哪怕是上身的樣子,怎麼現在這個傢伙竟然這麼理直氣壯地讓他脫衣服!

    “快點啊,”申以默看到這人把手放到褲子皮帶上就不動彈了,便催了一句,“趕緊上好藥我們還得去喫飯呢,對了,上藥之前要不要先洗澡啊??”

    ……洗個頭!我昨天晚上剛洗過的好嗎!

    “不用了。”時含光說着解開皮帶,將外褲脫了下來,之後抓着毛衫的邊緣只是稍微猶豫了下就直接脫掉,最後是一條羊毛褲,就這樣徑直趴到了申以默牀上。

    嗯,還挺軟的,雖然沒有我的牀軟,好想睡覺啊……

    申以默已經有些無法呼吸了,現在這“活色生香”的模樣更是讓他幾乎要鼻血橫流……

    青年人的身材和少年當然不一樣,各有各的美感,含光在青年時候身材那真是好得沒話說,肌肉勻稱又漂亮,身型健美,每一次脫掉他的衣服都會令人血脈齎張……

    而現在的含光還只是少年,身型還沒有長開,身上也沒有那麼多肌肉,但是肩部的骨架形狀已經顯了出來,肩很高,腰也很細,雙腿修長,簡直是完美體形啊……

    他忍不住嚥了下口水,打開藥箱拿出了母上說的藥水和棉籤,然後在牀上坐下來。

    含光的皮膚很白,也沒有什麼特別嚴重的傷留下的那種疤痕,但是現在一看還真能看到他的背部腿部有一些青青紫紫的地方,讓他氣得想罵人。

    真是,乾點什麼不好,非要去打架,還笨到被人打,還有那個打人的傢伙,虧你還說我救過你,我救你就是爲了讓你也去找人打他的嗎!

    申以默用棉籤蘸了點藥水,點在了一個很明顯的淤痕位置。

    含光的身體輕輕動了下,卻沒有出聲。

    “疼麼?”申以默問。

    “不疼。”含光閉着眼睛回答,還透着點鼻音,比起疼來倒不如說是涼的感覺更爲明顯。

    “你呀,”申以默小心地將藥水塗滿那個痕跡,“你說你不上課就算了,非要去打架幹嗎呢?那個男生怎麼惹着你了?”

    每一次聽到他這樣“親密”的語氣含光都會覺得很不適應,卻很快又沒有什麼。

    “他和我們老大喜歡的女生走得太近,老大讓我們去收拾收拾他。”時含光又動動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說。

    “……”申以默差一點就控制不住手上的力道了,是不是這個歲數的男生都這樣,成天就在糾結女孩子的??你們敢不敢有點創意,也爲男生糾結一次??

    “那他說我救他,上一次我把你拉走之後你沒回去繼續揍他麼?”

    說起這個問題申以默還覺得很神奇,那也應該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吧,被救的男生竟然還會記得他長什麼樣,沒準這次也正是因爲他出面了才放過含光的,這讓人心裏……

    “沒有啊,”含光說,“我回去了就讓他走了,懶得打了。”

    一提起這件事含光就有氣,當時這個小子走了之後自己是卯足了勁回去和那個小子單挑的,可是等那人站起來自己看他那個狼狽的樣子不知怎麼就不忍心下手了,只說了個下不爲例,靠,早知道會發生今天的事,當初就應該把那小子門牙打下來一顆,然後掛在脖子上當護身符,看他還敢不敢再來。

    申以默不禁冷笑一聲:“那他今天有找人來把你揍了,那其他四個人呢?也捱揍了麼?”

    “這個我現在還不知道,他媽的這小子給我老大打電話約我過去單挑,我就去了,結果他個孫子找了五個人,真他媽慫。”

    含光說起這個氣就不打一處來,關鍵還有更可氣的,找五個也就算了,還加上那麼個又高又壯的,看起來比他們大了好幾歲,足足高出一個頭,自己一個十三歲的就是再厲害也不是對手啊……

    “唉,你是不是傻啊,他約你你就敢去,你都不知道帶幾個人啊。”申以默的藥已經塗到含光腿上,實在沒忍住就用棉籤在那塊淤青上用力一戳。

    “……”含光覺得有點疼,又沒到能喊出來的地步,也就沒有太大反應,“懶得帶,我倒是想到了他有可能帶人,就是帶的比我想象中的厲害點。”

    “那你們打架的那個地方是你家嗎?”這時背面的腰已經上完,申以默示意含光站起來,看看前面有沒有。

    “當然不是,是那小子家。我們那天就是特意去他家找他的,今天他又把我約過去了。”含光說,“那你又去幹什麼?我就不明白我怎麼一共就去打了兩次架都遇見你了?你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申以默看他一眼,哼了一聲,“跟蹤你,你給我錢啊,我經常從那邊過去買糖葫蘆的,會看到你也不算很稀奇吧?”申以默編瞎話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含光一時沒有話說,申以默便看向他的身體,因爲剛剛被打時他是屬於那種半正面向上又緊緊護住前面的姿勢,所以上身基本沒有被打到,申以默的視線溜到他內褲的邊緣就打住了,估計正面腿上也不會有什麼傷,再看姿勢就不會很文雅了,不過他注意到含光現在的腹部倒是沒有什麼肌肉,只是很扁平。

    看完了,他對含光說:“行了,把衣服穿上吧,我再給你臉上擦點。”

    “謝了,臉我可以自己來,不必麻煩你了。”含光淡淡地說,又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我的屋裏又沒有小鏡子你怎麼擦啊,”申以默有些好笑地說,“難不成還要去衛生間?我連你身上都看過了一個臉你有什麼可害羞的呢?”

    “……”靠,含光頓時一頭黑線。

    穿好了衣服,他又按申以默示意地坐到椅子上,後者換了一根面前,沾上藥水,彎下腰一隻手捧着他的臉,棉籤就向嘴角那個最嚴重的位置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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