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投影並不是普通的人影,它看上去更像一棵縮小版的樹,而且此時,它正張牙舞爪地朝三人揮舞着樹枝,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其中一根樹枝上還拿着一把斧頭。
它一邊搖晃着樹枝,一邊朝着旁邊移動,慢慢的消失在三人眼前。
沈覓連忙跑到擋板前面,卻發現外圍什麼都沒有,剛纔那道影子就像憑空消失一樣。
沈覓繞着這一圈擋板仔細的觀察着,他可不相信槐樹精是真的存在,這裏面肯定有人故意裝神弄鬼,從中玩了什麼把戲。
這就在這時,他發現了一塊擋板下的泥土,似乎有些不同,這痕跡看着,像是推動擋板時所造成的。
沈覓還沒來得及蹲下仔細觀察,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呼喊,似乎有人在呼救。
梁俊和曹嘉雯也聽見了,他們比沈覓更早一步的往呼救聲方向趕去。
三人朝着聲音方向跑了沒多遠,就發現有一位男子趴在地上,而且後背已經佈滿鮮血。
梁俊見狀,連忙跑過去仔細查看男子的傷勢,這傷口看上去,應該是被人用刀之類的武器所造成。
“喂,是誰砍傷你的。”梁俊着急的詢問男子。
男子彷彿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往古槐樹方向指了指,然後便暈倒過去。
也在這時,三人才發現,這名受傷的男子,正是白天拿着斧頭劈砍古槐樹的梁飛宇。
這一刻,不僅梁俊,就連沈覓和曹嘉雯都第一時間聯想到剛纔那道影子。
三人沒時間去細想,此刻,首要的事是救治梁飛宇,可是村裏不像大城市,只有一個小小的衛生所,只能先將他送去衛生所。
好在傷口不深,經過醫生的消毒,縫合之後,梁飛宇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此時正趴在病牀上熟睡着。
三人在回去的路上,沒有說一句話,十分安靜,似乎剛纔的事給他們帶來不少衝擊,他們各自陷入了沉思。
梁俊從警這麼多年,見過的案子也不少,但這一次卻是最詭異的,先是酒鬼榮死在了樹邊,現在又是梁飛宇遇險,要說兩人有什麼關聯,那就是在事發前都砍過古槐樹。
作爲一名警察,他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說,在此之前,他認爲槐樹精的說法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按照之前的經驗,這種情況肯定會翻查監控,看一下監控有沒有拍下行兇的過程,以及行兇之人的樣貌,然後就是走訪羣衆,找出這個人。
但是現在,別說村裏沒有監控,就連目擊者都找不到,村裏入黑之後,基本就沒人會出家門,所以他們在外面那麼久,也就見過樑飛宇和那個醫生。
這一刻,梁俊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炸開了。
梁俊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沈覓,從他的表情看去,似乎在思考着什麼,此時他應該也是在思考着剛纔的事情吧。
我一個有辦案經驗的警察都想不出來,你一個老師怎麼能想出來,別費腦子啦。
雖然是這樣想,不過樑俊並沒有說出來,他只能繼續默不作聲,繼續走着。
梁俊又偷偷看了一眼曹嘉雯,心裏感嘆道,如果那個沈覓不在就好了,可以跟曹嘉雯兩人漫步回家,這也不失爲一種浪漫。
梁俊猜的沒錯,沈覓確實也在思考着剛纔發生的一切,他在腦海裏嘗試把所有事情串連起來。
先是一個村民劈砍槐樹,然後死在樹旁,再到今天梁飛宇也是劈砍槐樹,兩次事件中,槐樹都噴出紅色液體,這給沈覓的感覺,彷彿是有人想證明槐樹已經成精。
製造焦慮,讓人感到不適,人在焦慮的時候,不會要求事情“正確”或“合理”,甚至不會在乎有沒有意義,只要自己相信就行。
引發恐懼,讓人變得盲目,慌不擇路的人,甚至會拋棄常識,所謂病急亂投醫就是這種情況。
這裏發生的一切,給沈覓感覺,似乎有人想利用心理暗示,依靠“焦慮”和“恐懼”之力抓住人心。
可是,這幕後之人這麼做到底是爲了什麼?
單純爲斂財,根本不需要殺人,這人手法那麼高明,要令村民相信他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只要他想,把大部分村民的財產捲走都不是難事。
如果不是爲財,那就是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而且這個祕密非常重要,讓他不得不借用鬼神之說來殺人。
而這棵古槐樹,不是祕密的關鍵,兇手應該只是拿它來掩蓋自己的犯罪行爲。
所以,現在只要找到這個關鍵,或許就可以解開所有謎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