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俊見狀連忙上前將廖文耀扶起,並且把杯子遞給他,等他喝完之後,才把杯子重新放回原處,再幫他把枕頭豎放在牀頭,慢慢扶着他靠在上面。
做完這些後,梁俊慢慢的坐到了牀邊的凳子上,沈覓也在不遠處取來一張凳子,坐在梁俊旁邊。
梁俊開口問道:“耀叔,你今天感覺怎樣?”
廖文耀笑着回道:“今天好多了,,醫生早上給我換藥的時候,幫我檢查了一下傷口,說我過兩天就可以回家了。”
這時,廖文耀注意到梁俊身邊的沈覓,問道:“對了阿俊,這位是你的同事嗎?這些天,我見他一直在你身邊。”
梁俊扭頭看了沈覓一眼,然後說道:“耀叔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沈覓,是我的朋友,他在大學裏當老師的。”
“噢,大學老師,這是知識分子,文化人呀。”
廖文耀邊說着,邊想起身跟沈覓握一下手,兩人見狀連忙起身,示意讓他不要隨便動了。
廖文耀訕訕一笑,說道:“耀叔我呀,從小就跟着師傅跑江湖,一直沒有機會讀書,所以對你們這些知識分子,我一直很羨慕,很尊敬。”
說到這裏,廖文耀嘆了口氣。
“像我們這種人,沒什麼文化,只能靠幫人家看看風水混口飯喫,現在還被人說傳播封建迷信,很難搞咯。”
梁俊一聽,就知道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連忙說道:“耀叔,都說了,這些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還沒等梁俊說完,廖文耀就看着沈覓問道:“沈老師,風水可是我們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真的沒有一點用處嗎?”
“怎麼會呢。”沈覓微微一笑。
“其實風水和環境心理學有相似之處,都是關於環境選擇的學問,比如我們居住的環境不好,就會影響我們的情緒,甚至精神,從而做出錯誤的決定,在風水上說,這就是煞,氣場不好導致事業難有發展。”
“聽到沒有,人家沈老師都這樣說了,你還說風水是迷信。”
“知道了。”梁俊嘆了口氣。
隨後,梁俊看着廖文耀說道:““耀叔,我這次來,除了探望你之外,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廖文耀疑惑的看了梁俊一眼,道:“什麼事?”
廖文耀沉吟片刻,搖頭道“沒有,早上跟你們說完話之後,我就回去着手準備晚上法事的事情了。”
“唉,昨晚的事,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害怕,以後都不知道怎麼辦,阿俊,你們警察要保護我們呀。”廖文耀低着頭像是喃喃自語:“也不知道槐樹精怕不怕子彈。”
“耀叔。”聽了廖文耀的話,梁俊無奈的說道:“昨晚的事,根本不是什麼槐樹精作怪,都是人爲的!”
“你一直都說是人爲的,但是你又一直不說到底是怎麼人爲的。”
看着廖文耀那委屈的樣子,梁俊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
“我們初步檢查過你的褲子,懷疑有人知道你使用過高錳酸鉀來清洗傷口,所以在你的三清鈴裏面動了手腳,當你搖動的時候,甘油會滴落下來,從而造成起火,所以我剛剛纔問你有沒有遇到什麼特別的人或者事。”
聽到這裏,廖文耀低頭沉思了片刻,不由自主的小聲說了一句。
“難道是他?”
雖然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旁邊的梁俊聽到了,他下意識的將身體靠前,追問道。
“耀叔,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你告訴我。”
廖文耀連忙擺手否認道:“沒誰,剛纔我只是隨口一說。”
梁俊急得直接站了起來,走到廖文耀跟前。
“耀叔,他都想要你的命了,你還要護着他!把你想到的告訴我,或許最近這些事都和他有關,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他抓住的。”
“阿俊,你別逼我了,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廖文耀不敢和梁俊對視,把頭扭向一邊。
“耀叔,你難道想他去害更多的人嗎?”
梁俊看着廖文耀,心裏涌起一股無力感,這可能是他最接近兇手的一次了,不過廖文耀似乎並沒有要說的意思,梁俊回到凳子前,慢慢坐下。
在深呼吸一口氣後,梁俊心裏也做了一個決定,他開口說道。
“耀叔,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護着他,但是,如果你不願意說的話,我只能帶你回隊裏一趟。”
聽到梁俊這樣說,廖文耀又低着頭,沉思片刻後,擡起頭看向了梁俊。
“如果那個人是你的父親,你還會抓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