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留意一下地面。”
聽見沈覓這樣說,衆人紛紛靠前看向地面,甚至還有村民疑惑的問道:“讓我們看腳印嗎?”
梁俊看了看地上的腳印,頓時恍然大悟。
“沈兄弟,你是想說,兇手當時就是這樣揹着村長的屍體,然後走到樹下?”
“沒錯。”沈覓點了點頭:“不過準確來說,他是穿上了村長的鞋子,然後再揹他過來,之後他就跳到旁邊的草地裏,將鞋子脫下後,再重新穿到村長腳上。”
沈覓走到梁飛宇面前,對着他說道:“這就是槐樹精殺人的真相。”
梁飛宇沒有說話,甚至一臉不屑的說道:“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就是那些腳印。”
“哈哈哈哈。”
梁飛宇大笑了起來,片刻後才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那些腳印就是我踩上去的呢?我也可以說是你穿上村長的鞋子踩的。”
說到這裏,梁飛宇還逐一指着其他人,繼續說道:“還有你,你,你,你們,都有可能。”
沈覓笑着說道:“當然有證據,不然怎麼會勞煩梁警官把你帶過來。”
沈覓轉身對着梁俊繼續說道:“梁警官,我們去村長家吧。”
說完,一行人朝着村長的住處走去,剛纔圍觀的村民也跟在身後。
梁飛宇看了看四周,此時他想逃走也沒用,因爲兩邊都有人看着他,他只能故作鎮定的一併跟着。
來到村長家門口,沈覓指着地上的腳印,然後對着梁飛宇說道:“這些腳印你還認得吧。”
見梁飛宇不說話,沈覓繼續說道:“其實本來真沒有實質證據可以證明你就是殺害村長的兇手,不過還真的感謝你留在這裏的腳印。”
梁飛宇聽了沈覓的話,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大腦飛速的思考着,這些腳印和樹下的腳印不都一樣的嗎?他爲什麼要這麼說,難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不會的,計劃很完美才對,肯定是這人在虛張聲勢,想騙我漏出破綻,這種橋段我在電視上看過很多,對付不了我的,我儘管看你還能說些什麼。
沈覓繼續說道:“村長被你騙出家門之後,你便將他勒死,爲了製造出是村長獨自走到樹底下的假象,你穿上村長的鞋子,故意在這裏留下了腳印。”
“哼。”梁飛宇冷笑一聲:“說了半天,也不過是猜測而已,實質證據呢?沒有就不要浪費我的時間好嗎。”
“你先別急嘛。”
沈覓並沒有因爲梁飛宇的挑釁而着急,反而笑着問道:“你知不知道,每個人走路的姿勢不同,他的着力點也會不一樣。”
“知不知道又怎樣,有關係嗎?”
“當然有,正因爲你不知道,所以才留下了證據。”
看着一臉茫然的梁飛宇,沈覓像在給他上課般的繼續說道:“首先,兩組腳印對比,樹底下的腳印明顯更深一些,其次雖然你和村長的腳碼差不多,不過你們兩人的走路方式不一樣。”
“村長是腳跟先着地,而且右肩膀比左肩膀高一些,走路的時候習慣性把上半身稍微前傾一些,所以右腳的腳印要比其他地方深一些,不僅如此,村長的腳印腳跟處也會比普通人更深。”
“而你,應該習慣性腳掌部分先着地,腳印的前半部分要比腳跟深一些,所以你們兩人的腳印會有着明顯的區別,只要提取並且檢測對比,就知道這些腳印是不是你踩上去的了。”
隨後,沈覓看了一眼梁俊。
梁俊心領神會,開口迴應道:“也不枉費我昨天跟了你一整天,好不容易纔採集到你的腳印。”
梁飛宇震驚的看向梁俊,這時他纔想起,原來昨天自己不是錯覺,真的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可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是爲了這個。
更讓梁飛宇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最後還是被人揭穿了。
正如沈覓所說,梁飛宇把村長騙出來後,用繩索將村長勒死後,便脫掉他的鞋子自己穿上,然後在門口故意留下一組腳印,目的就是讓所有人以爲,村長是自己走去槐樹底下的。
這一刻,梁飛宇覺得自己很可笑,指向自己的關鍵性證據,竟然還是自己製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