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着沈覓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隨後嘆了口氣。
“我知道一時間很難讓人相信,不過這就是事實。”
聽見女子這樣說,沈覓下意識地靠在椅背上,極力讓自己表現得很從容。
“那你可以跟我說說在你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事嗎?爲什麼連容貌都改變了?”
“自從跟吳沛分開後,這些年發生了很多事,回國後我也改了名字,以爲可以開啓新的生活,結果一切還是徒勞......”
“我找人查過你,知道你已經改名叫顧思雨,你改名和一直搬家,是想躲避什麼嗎?”
顧思雨低下頭沒有說話,像是回想起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身體忽然微微顫抖。
沈覓見狀便追問道:“你想躲避的人是不是你姐?”
聽見沈覓這樣說,顧思雨擡起頭盯着沈覓,臉上一副驚訝的表情。
看着顧思雨的表情,沈覓心裏清楚,他是猜對了,儘管兩次的尋訪都沒能找到顧思雨,但他留意到一點,在鄰居口中沒聽到有關於她姐姐的事情,在第二次尋訪的時候,他更加確定。
雖然第二次尋訪的時候沒有進到屋內,但是站在門口依然能看到屋內一部分的情況,當時房東還沒收拾完全,桌子上還放着之前用過的物品,兩個人住一個單間不算奇怪,可是再怎樣親的姐妹,也不會共同用一個杯子。
這樣看來,顧思雨應該是自己一個人居住,假設她真的在躲避什麼,獨自回國,回來後不回家,寧願獨自一人在外漂泊似的流動,也不尋求姐姐的幫助,那隻能說明,她躲的大概就是這個姐姐。
但爲什麼要躲着這個唯一的親人呢?這是沈覓一直沒有想通的地方,直覺告訴他,這可能就是關鍵所在,所以他一直都想找到顧思雨,弄清楚所有事情,或許就能還原吳沛死亡的真相。
“沈覓,你依然和我記憶裏的一樣,還是那麼敏銳,也許一開始我選擇尋求你幫助的話,可能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
“所以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剛和吳沛分開,姐姐也同樣遭到她當時的男友拋棄,我們兩個像是同病相憐的人一樣,互相抱着哭了一大場,自此之後,我們就把自己關在屋內不與外界接觸......”
就如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失戀難過幾天之後,心情也會逐漸平復,好比傷口,一段時間後便會癒合,儘管可能會留下傷疤,但也不會影響日常,最多在觸摸或者看見這道傷疤時,會有些感觸。
這天顧思雨拉開了窗簾,陽光透過玻璃照射進房間,看着窗外的場景,她深深明白到,地球不會因爲沒了誰而不會轉,正如人生一樣,所以日子總是要過的,身邊的人可能只是漫長人生裏的一個過客。
顧思雨一改往日頹態,她將自己收拾好後,便出門採購了一些食材,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看着桌面上的各種菜式,顧思雨點了點頭,有一種心滿意足的感覺。
可是每個人的思考都不相同,就如雙胞胎姐妹也是一樣,終究是兩個獨立的個體,顧思雨沒有想到,姐姐看着像是沒事,兩人還在餐桌上有說有笑,實際上姐姐當時已經萌生出一個可怕的計劃。
這晚過後,顧思雨辦理了休學打算全職工作一段時間,試圖用工作麻痹自己,這樣也不用擔心再次碰見吳沛。
回到家中的顧思雨發現姐姐又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便敲響了姐姐的房門,看見姐姐打開房門,並且微笑地告訴她,自己最近需要做些實驗完成論文,所以會長時間在房間內,讓她不用擔心後,顧思雨才放下心來。
時間又過去幾個月,這段日子裏,顧思雨上班前都會準備好食物放在桌子上,下班回來就會收拾好,兩姐妹雖然同住一個屋檐下,但是見面的次數非常少,她曾經有問過姐姐,不過得到的答覆都是讓她放心。
顧思雨瞭解姐姐的性格,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會全身心投入,所以自此之後也沒再過問,只負責日常照顧好姐姐就行,日子就這樣過着,直到有一天......
這天晚上下着大雨,顧思雨沒有帶傘,一位男同事也許是出於好心,便將她送到家門口,不過這一幕卻正好被姐姐看見。
顧思雨見姐姐拿着傘站在門口,原來她正想前去接顧思雨下班,看到姐姐這樣,顧思雨心裏還是感動的。
可沒曾想,剛關上大門,姐姐便對着顧思雨大聲吼起來,不僅說着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這類的話,還質問顧思雨,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爲什麼還要相信男人,並且不允許顧思雨和其他男人再有接觸。
這時顧思雨才知道,姐姐其實根本沒有走出來,只是她當時沒有意識到,姐姐不但沒有走出來,而且想法還變得更加偏激和恐怖。
又過了兩天,顧思雨在其他同事口中得知,當晚送她回家的同事,被發現居然死在路邊,自此之後,每當有異性與顧思雨太接近,過不了幾天,這人就會離奇死亡。
顧思雨也逐漸懷疑,這一切可能都是姐姐做的,於是有一天,她衝回家裏打算質問姐姐,並且想打開她的房門,看看她到底一直在做什麼實驗。
打開房門後,姐姐居然不在房間裏,同時顧思雨還發現,整個房間不知何時已經被改造得像一個實驗室,而且桌子上還有很多瓶子和試管。
其中一根試管引來顧思雨的注意,試管裏面裝着一些綠色的液體,似乎還發出一些微亮,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拿起來查看。
這時回來的姐姐看見這一幕,連忙喊顧思雨放下。
而顧思雨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聲嚇了一跳,導致手沒拿穩,試管就這樣摔落在地上,顧思雨的手臂也被其中一塊碎片反彈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