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如同刀子般狠狠的插在柳夢涵心中,她倒是想要孩子,這府上衆人誰不知道三皇子厭惡於她。
在大婚之日都未留宿在她的房中,反而去了鳳若煙那賤人當中,於她歡好一夜。
而她在大婚之日獨守空房,則成爲了這皇子府上的笑柄,若不是皇后派人前來,勒令楚言希留宿在她房中,她恐怕連見楚言希一面都是奢侈。
皇后不斷的向她施壓,讓她早日懷上嫡子,穩固她們柳家的地位,可是隻有她一人,又怎能懷上孩子。
柳夢涵強壓住心中的憤怒,眼眸微微發紅,視線緊緊的盯着鳳錦,她十分懷疑鳳錦所說的話都是故意爲之。
還是爲了鳳若煙而打壓刺激她,想要看她的笑話沒那麼簡單:“孩子一事皆是緣分,強求不得,我只是惋惜若煙妹妹的孩子沒了,這畢竟也是三皇子的第一個孩子。”
“皇子妃我可是聽說三皇子將鳳若煙失去孩子之事怪罪在你的身上,還要……你瞧瞧,我這人有時就是愛胡說幾句,皇子妃如此良善之人,自然不會做出此事,也賴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竟然不長眼的要趕在嫡子前面降世,擋了嫡子得道也算是福薄,來不到這世上。”
鳳錦的話語中滿是惋惜之情,她腹中的孩兒馬上就要出世,鳳錦如今是最見不得孩兒受苦受難。
雖然鳳若煙不是個好東西,但是這孩子終歸是無辜的,還未來到這世上看一眼,便匆匆離去。
柳夢涵徹底被鳳錦的話激怒了,明裏暗裏指着是她害死了鳳若煙的孩子,還一直嘲諷她懷不上孩子,生不出嫡子來。
沉沉吸了口氣,柳夢涵語氣冰冷道:“凌少夫人本妃乏了,先回去歇息了,來人送少夫人。”
將話撂下,柳夢涵直接轉身離去,全然不是剛見到鳳錦時的那般親切,現在恨不得鳳錦立刻在她眼前消失不見。
“採青,我們走。”
鳳錦才懶得在這多待一分鐘,本就是柳夢涵舔着臉非要將她請來。
現在不過是被冷嘲熱諷累幾句,就沉不住氣了,直接下了逐客令,這道行還是太淺了些。
不過柳夢涵找她來到底是爲了何事,早知道就不刺激她了,把人給直接氣走了,什麼話都沒套出來,白白跑了一趟。
“少夫人,這三皇子妃請你來究竟是爲了何事,也沒有說啊?”採青也覺得奇怪,費盡心思的把人請來,到最後也沒說出個什麼來。
“誰知道抽的哪門子風。”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柳夢涵存心想要對付她,那也是防不住的。
“先去瞧瞧鳳若煙的情況,若是無事,便尋個理由回去。”
鳳錦腳下的步伐不自覺的快了些,直覺告訴她此地不宜久留,還是趕快離開的爲好。
那聲音十分的熟悉,鳳錦立刻就猜到了,這聲音的主人乃是鳳若煙。
“我的女兒啊!”
在緊接着便是孫氏撕心裂肺的叫喊聲。
嚇得鳳錦猛然一怔,難不成鳳若煙真的不行了。
頓了片刻後,鳳錦才邁步往裏走去,只見孫氏哭哭慼慼的受在臉色蒼白的鳳若煙面前。
而鳳雲平雖然坐在椅子上,滿臉的平靜之色,但緊緊皺起的眉頭,顯示着男人此刻的怒火,
三皇子楚言希則是在房間內急的來回踱步,看向正在診脈的太醫:“情況如何了?”
“啓稟殿下……”太醫嚇得擦了下額角的汗水:“夫人剛纔服了藥,胎衣早該掉下來,可卻遲遲沒有發動,微臣是在惶恐!”
楚言希那裏明白太醫的話是何意思:“說清楚些!”
“夫人體內的胞衣要在不取出,恐怕會傷及大人。”
“廢物!”楚言希面上早無了溫文爾雅,此刻眼中滿是嗜殺:“若是救不了夫人,唯你們是問。”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
太醫急忙磕頭求饒,頓了片刻才說道:“殿下,夫人體內的胞衣服用無法娩出,那也只有將穩婆請來,徒手將宮內胞衣取出來。”
楚言希神色猛的一怔,看了眼牀上奄奄一息的鳳若煙,此時也顧不得其他的事,只有先保住性命再說。
“去將穩婆請來。”楚言希對着丫鬟吩咐道。
站在門口處的鳳錦算是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不得不說這些太醫爲了保住自己性命,想出這樣的法子可真是夠損的。
胎兒胞衣必須要子宮自行脫落娩出,若是強行扯出胞衣,輕則胞衣脫落不全,子宮內存在殘留組織,重則傷及子宮內膜破裂導致大出血。
穩婆得倒消息急急忙忙的趕來,正要朝着楚言希行禮。
“都免了,先去看看夫人如何了?”楚言希焦急忙慌道。
“是,殿下。”
穩婆在鳳若煙身上檢查了番,掀開被子就要徒手將胎衣拉扯出來。
“住手!”內心做抗爭了許久,鳳錦還是出聲阻止,她即便是在厭惡鳳若煙,但身爲醫者,讓她見死不救,她真的做不到。
“你要是強行將胎衣取出來,會導致大出血的……”
鳳錦說明了厲害關係,可是她們卻不以爲然。
“這位夫人,我當了幾十年的穩婆,對於胎衣無法娩出的都是這般做的,夫人人命關天,你就別添亂了。”
穩婆絲毫不將鳳錦的話放在眼裏,畢竟她做了幾十年的穩婆,遇見這種事情不是一次兩次的,這老祖宗傳下來的法子,世代都是如此。
“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想害我的女兒不能能!”孫氏一口咬定鳳錦就是要害她女兒,伸手就要去推搡鳳錦,幸虧採青眼疾手快的擋在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