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裏是‘祕密基地’。”凌空的臉突然變得鐵青。
下一秒,凌空的慘叫聲傳來,他痛苦地捂住頭部,隨即便倒了下去,再無動彈。
“凌空!”雪萊驚呼一聲,萊利伸手攔住了她,上前探了探鼻息:“沒事,活着。”
雪萊鬆了口氣,開始尋找線索。
翻翻找找一陣子,一本名爲“凌宇的祕密”進入了雪萊的視線。
日記本?
雪萊泛起一陣驚喜,認真翻閱起來。
幾分鐘後,雪萊把書蓋上。擡頭就看見了萊利,他正拿着一個桌上的小擺件望得出神。
黑色的半指手套捧着一個小巧的時鐘,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在鐘面上摸索。
堅韌的眼目失去了往日的神采,看上去竟有一種淡淡的憂傷,這樣的萊利給雪萊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
“這麼喜歡看我?”萊利不正經的聲音響起,把雪萊拉回現實。
雪萊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但他似乎不以爲然,又擺出了他的笑臉:“有線索了嗎?”
雪萊點了點頭:“我剛剛發現了一本日記本,我想上面記錄的可能就是凌宇會變成這樣的原因。”
“哦?”萊利挑了挑眉。雪萊繼續不緊不慢地說着:“總體上看,日記可以分爲三部分。”
雪萊在桌上拿起一根筆,吹落紙上的灰,在上面勾勒起來:“第一階段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平常的情緒記錄,轉折點在初一,他爸第一次打人這裏。”
雪萊翻開那本日記,上面是略顯稚嫩的字跡——
(今天不知道爲什麼,我不想讓喝醉的爸爸上我的牀,他一身酒味,臭死了。)
下面的紙面有點皺,字也有點抖。雪萊微微眯起眼(他很生氣,他給了我一巴掌後,開始對我拳打腳踢起來。
他說“,我打死你。”媽媽也被嚇到了,拼命護着我的頭,我的作業被他當成了抽人的武器,打在我的身上,和媽媽的手。
“我爲這個家付出那麼多,你們還個個瞧不起我。”他把知道的不知道的髒話全部飆了出來,整張臉憋得通紅。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受到身上的拳頭少了,隱約看見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房間外,操起一根木棍就往周圍揮去。
我把頭深深地埋在雙膝間,只能聽到傢俱被打爛在地上‘噼裏啪啦’的聲響。
我好害怕,爲什麼他突然就這樣,之前不是好好的嗎。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duang’關門的聲音連着牆都在震。我們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等了一個小時,直到再沒有新的聲音,我們才從地上爬起來。
“都怪你,都怪你不讓他上牀,不然他不會變成這樣。”哥哥仇視地看着我:“都是你,我們纔會變成這樣。”
對啊,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是我害得媽媽的手被打腫,是我害得他發瘋……)
看到這,雪萊微微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之後,他前前後後一共經歷了8次這樣的家暴,他越來越自我否定,而第二次轉折在這。”
雪萊指了指本上的字:“就是在他哥成績突然突飛猛進開始,他家獲得了短暫的和平。
不過後來他哥就離開了,臨走前送給了他一條項鍊,告訴了他這個祕密基地的存在。
他一旦想念他,就會來到這裏。
不過,他一次也沒有見到他的哥哥。
而他哥哥走後,他們家又恢復成了以前那樣。”
不知不覺,日記已經被雪萊翻到了最後一頁:“到他哥離開,再一次的家暴後,這本日記就完了。”
雪萊把日記慢慢合上,平復了一下心情:“我估計他也想像他哥一樣,但是失敗了。後面聽信了他人的話術,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萊利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所以,你下一步要怎麼做?”
雪萊揉了揉眉心:“先把凌空叫起來吧,我有事想找他確認一下。”
“不必了,我已經醒了。”凌空的聲音響起。他看上去很疲憊,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
“剛剛你們講的日記上的內容,我都聽見了。凌宇,是我的弟弟。”
雪萊毫不意外:“所以,關於這些,你都記得嗎?”雪萊隱約覺得凌空暈的這段時間,應該回憶起了不少事。
“嗯,再來到這裏之後,都記起來了。”
“所以,當時你是因爲什麼離開?爲什麼創造了這個祕密基地卻從來沒有過來過?”雪萊急切地問。
凌空表情越發難看,好像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當時我離開後,聽別人說他們死了,我接受不了,便找人封印了我的記憶。祕密基地,自然也被忘記了。而關於我爲什麼離開……”
凌空的聲音戛然而止,警惕地看着雪萊。
下一秒,一本書突然出現在雪萊的頭頂,直直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