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知道即將要面對的是什麼。
但是馮虎知道。
絕不能讓他們動手。
“老大,你吩咐的三件事不是我不做,故意要逆你的意思,我要是完成了這三件事,就是出爾反爾,反覆無常的小人,人生在世,當以義氣爲重,我無法執行你的吩咐,同樣的,我也不會就此離去,眼睜睜的看着你步入險境,而不管不顧……”
韓亮聽到此處,眉頭一皺。
韓強立刻跳了出來,大叫道:“放屁!什麼步入險境,長他人志氣滅自己的威風,看見你這副嘴臉,我就一肚子的火氣,我大哥站在這裏,會有什麼危險,我大哥纔是掌控全場的人,與我大哥爲敵,纔會步入險境,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裏全都是我大哥的人。”
他又說又跳,趾高氣昂,好似腳下裝了彈簧,不跳不舒服一樣。
馮虎的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與他共同進入夢境之地的弟兄,臉上全都是鄙夷的表情。
都在心裏想。
韓強這個跳樑小醜,根本沒有見識過真正的大場面。
李有才以一敵萬,在大軍之中橫衝直撞,猶如蹚水過溪一樣輕鬆,這可都是他們親眼所見。
要是韓強當時也在現場,估計他再也不會有,這種耀武揚威的勁頭了。
馮虎繼續攔在前面,說:“任何懲罰我都認了,老大,你就把所有的憤怒轉到我身上吧,從跟着你乾的時候起,我就已經不在乎生死了,說到底,此事都是因我而起,只要能把今天這事,給內部解決了,我就算是死,也心甘情願。”
韓亮沒有說話。
馮虎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今天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讓開的,韓亮沒有說話,就代表着他沒有意見。
大家都能夠感受到,他內心的想法。
韓強終於等來時機,剛剛這羣人還對自己露出鄙夷的神色,心中壓抑了許久的惡氣,全都聚集地自己的拳頭上。
他擡起一拳,打中了馮虎的鼻樑。
韓強也是公司的打手,平日練就的身手,也十分了得。
馮虎鼻子嘴巴里面,全是鮮血,往後退了幾步,雙眼一黑,差點倒地。
他滿心的悲傷。
他不能就這麼倒下。
因爲他自己一旦倒下,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勸住韓亮了,屆時李有才出手,後果將會不堪設想。
馮虎強忍着鼻樑斷裂的疼痛,勉強站住了腳跟。
韓強大怒上前,對其拳打腳踢,一邊高聲叫罵,馮虎的臉上,瞬間鮮血一片,雙目無神。
可他依然苦苦的堅持。
殘留着一絲的意識。
馮二龍實在看不過去,衝上去想要護住馮虎。
韓強也算是一個經驗老道的打手,聽着腳步聲,就判斷出來人與自己的距離,拳頭向外一甩,就打在了馮二龍的嘴巴上。
馮二龍喫痛蹲下,捂住嘴巴。
韓強跟上來一腳,將其踹的滾到一旁。
隨後又走到馮虎的身邊,揪住他的頭髮,厲聲道:“給老子乖乖的躺下來,聽沒聽到!”
韓強說話的同時,眼睛如激光一樣,掃視現場。
所有與他目光接觸的人,都紛紛低頭。
這麼血腥的畫面。
這麼恐怖的打鬥。
是她脆弱的心靈,所無法接受的。
因爲她明白,自己很快就會和馮虎一個下場。
甚至比他更慘。
直到韓強把目光,放在李有才的身上之時,他纔在心中打出了一個問號。
這傢伙,怎麼一幅悠閒自得的樣子?
眼睛看着天空,好像還在想着別的什麼事情。
他是故意的吧?
故意裝出一幅無所謂的樣子。
故意擺出世外高人的模樣。
張曉曉也發現了韓強臉上的變化,順着他的目光看來,她也深感意外。
李有才怎麼會如此從容?
剛開始的時候,自己與他發生衝突,就已經感受到他身上,有一種神祕的氣息。
淡雅。
平靜。
無爲。
給人難以描述的感受。
就好像他身上,藏着一柄隱形的利刃,隨時隨地,都可能出鞘,將對手斬殺。
明明孤身一人。
明明處於劣勢。
卻完全沒有膽怯的表現。
永遠都是那麼的不可一世。
永遠都是無比的平靜。
自己一直以爲,他這是裝出來的。
能夠忽悠別人,創立了邪教組織的人物,自然是非常會裝的。
但現在她發覺,他沒有在裝。
他身上的這份平靜,是由於極度強大,所體現出來的。
他憑什麼有着如此的自信?
他還深藏着怎樣的底蘊?
他爲什麼能夠成爲,飛天神教和雷霆神教的教主?
馮虎又爲什麼不惜被殺,也要阻止韓亮與之發生衝突?
他究竟是什麼人?
他真的是李有才嗎?
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李有才嗎?
張曉曉腦中出現了無數個疑問。
但是這些問題,容不得她多想,韓強的一聲命令,使她重新回到嚴峻的現實。
“先把那個女人給我抓住,他爸爸還欠了我大哥的錢沒有還,本來想着她爸爸摔斷了腿,放過她一馬,她卻敢出言罵我大哥,今天必須給她一個教訓!”
十幾個人一起出動,張曉曉面對這些彪形大漢,根本無力反抗,瞬間就被拽住。
韓強丟下馮虎,走到張曉曉跟前,一巴掌拍過去,她的臉上立刻出現了紅色的掌印。
韓強指着她的鼻尖:“你還敢不敢罵我大哥了?”
剛剛她那份驕橫,已經蕩然無存,留給人的印象,是嬌柔無力的可憐。
李有才以爲自己看錯了,張曉曉竟然也有柔弱的一面,特別是她眼中含淚,委屈至極的表情,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想要撲上去保護她的衝動。
可是理性畢竟佔據優勢。
面對韓亮與韓強,他們不敢動一個手指頭,連在腦中想一想的勇氣,也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除了李有才。
他輕步走到韓強身邊,說:“我剛剛已經要求過了,不許別人傷害她,放過她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