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今天這件事情母親雖然也有錯,但你這麼罰母親是否太重了些,而且提議一起去看看的人是我,你若是真的要罰,就罰我吧!”
謝文昭停下腳步,冷冷的看了眼謝欣怡,以前他若是見到這個寶貝女兒,露出這般可憐的眼神,說不定已經心軟了。
但現在心中除了厭煩就只有不耐了,就像以前謝欣怡會給他爭面子,現在卻之後給他丟臉一樣。
“你一向聰慧,但這些日子卻淨幹蠢事,也的確是該好好冷靜冷靜了,從今天起,你就在自己的院子裏禁足三個月。”
謝文昭說完這句話,不理會謝欣怡一瞬間瞪大的眼睛,和瞬間滑落的眼淚,又看冷眼看了眼謝欣雨,對着一旁的管家吩咐道。
“三小姐突發疾病,爲了細心調養,就先送到郊外的莊子上吧。”
謝文昭說完這幾句話轉身就走,絲毫不理會謝夫人幾人的求情。
雨薇閣,謝欣研和她的生母白舒嫿端坐與牀榻的兩側。
白舒嫿今年四十三歲,生的也十分貌美,只是整個人看起來都有些病態的蒼白和纖弱。
實際上她的身體也的確是不好,需要整日裏服藥,而她的身體之所以這麼差,還要歸功於謝夫人。
她原本是應該有兩個孩子的,只是因爲大夫說她懷的有可能是男胎,就被謝夫人給盯上了,孩子也莫名其妙的流掉了,這讓她本就不康健的身體,更加一落千丈。
而謝文昭明明知道是謝夫人動的手,卻還是還選擇了包庇她,只因爲謝夫人背後的孃家強大,能給他帶來利益。
白舒嫿也因此看清了謝文昭的爲人,從此對他冷了心,再也沒有踏出過秋水閣一步。
謝欣妍抿了抿脣,看着表情平淡的喝着茶的母親,開口道。
“母親獲得了掌家之權,不感覺開口嗎?”
白舒嫿淡淡的開口道,“按照規矩,你應該叫我姨娘,隔牆有耳這句話,你也應該時刻牢記在心中。”
謝欣妍聞言低下了頭,態度恭敬卻難免有些委屈的應了聲。
“是,女兒明白了。”
白舒嫿看了眼謝欣妍,眉眼依舊冰冷而清淡。
“你覺得這個掌家之權是個好東西?”
謝欣妍不明白白舒嫿爲什麼會這麼問,掌家之權若不是個好東西,謝夫人不會剛一嫁進來,就讓前夫人隕了命,也不會在失去這個權利後,就咬牙切齒又愁雲慘淡了。
白舒嫿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女兒在想什麼,冷聲罵道。
“這麼久了,你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只要齊蕊身後的齊家一天不倒,謝文昭就得供着齊蕊一天。
“而這個掌家之權,也不過是個燙手山芋,遲早要回到齊蕊手中不說,還是個招人恨的活招牌。”
謝欣妍聽到這句話,瞬間皺起了眉,“那怎麼辦,父親她把這個權利交給了姨娘,姨娘還能拒絕嗎?”
白舒嫿淡淡的開口道,“拒絕不了,也沒必要拒絕,此事我心中有數,你不必多管。”
“還有,謝珠槿現在變化太大,能與之爲友,絕不能與之爲敵。”
謝欣妍驚訝於白舒嫿對謝珠槿評價的同時,也恭敬的應道。
“是,女兒明白了,姨娘你也好好休息。”
即便是已經藥浴過很多次了,但謝珠槿每次進行藥浴的時候,都還是想吐槽一句。
這哪裏是藥浴,分明是拿她來燉湯,還是已經調好湯頭的那種。
霜雪不知道謝珠槿心中的這會吐槽,不然一定會對自家少主的濾鏡碎一地。
謝珠槿微微吐出一口氣,任由霜雪把自己紮成一隻刺蝟。
“你是說謝夫人,被謝文昭給奪了掌家之權,並移交給了府中的四姨娘。”
霜雪本想點頭應是,但還要給謝珠槿進行鍼灸,而且就止住了這種衝動,應道。
“是,不過謝夫人已經第一時間給她父親傳了信,所以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維持很久。”
說到這裏,霜雪皺起了眉,又繼續開口道。
“不過流雲還發現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謝府的那個四姨娘,好像有點奇怪,流雲說他好像在哪裏見過白舒嫿,但一時間也不能確定。”
謝珠槿睜開眼睛,語氣淡淡道,“那就不用管了,我母親死究竟是誰造成的,查到了嗎?”
霜雪搖了搖頭,“屬下無能,還沒有查出結果來,請少主恕罪。”
“沒事,這件事過去太長時間了,有什麼痕跡怕是都已經沒有了,查不到也正常。”
“謝謝少主體恤,還有主人今天傳了消息過來,說是讓少主你處理完這些事情後,迴夢澤一趟。”
聽到霜雪這麼說,謝珠槿微不可查的皺了下眉,卻是什麼都沒問的應了句。
“我知道了,行完針你就先出去吧。”
霜雪收起最後一根銀針,恭敬的應道。“是。”
慕之恆只穿了一身薄薄的褻衣,身形挺直如松柏的立在書桌前,本應是一個芝蘭玉樹的溫雅公子,卻因緊皺起的眉被破壞了去。
“你是說傾河郡主也參與了這件事?”
言修臉色有些難看的開口道,“是,長公主殿下應該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在一個時辰前派人來了一趟,話裏也有道歉的意思,還是傾河郡主近來有些輕狂,已經被禁了足。”
慕之恆冷着臉,語氣中帶出幾分寒氣。
“傾河郡主一個姑娘家,從哪裏弄來的這些東西?”
“據屬下調查,是傾河郡主給謝欣雨引薦了一個江湖術士,藥也是從他那裏買來的。
“但屬下覺得事情應該沒那麼簡單,藥效這麼厲害的軟筋散和迷藥,也不是一個簡單的江湖術士能拿的出來的。
“而且屬下再去查的時候,那個術士已經沒有了蹤跡。”
這很明顯就是有問題了,慕之恆也沒有想到,僅僅是一個謝欣雨給他下藥的事情,居然還能扯出這麼多事情來。
現在,慕之恆也懷疑這其中有墨寒的手筆,不過還需要證據去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