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最後還是沒有去成珍饈,出了這種事情,即便是去了,怕是也沒有什麼心情喫飯了。

    所以在巡邏的侍衛把那些刺客帶走後,幾人就分別坐上了馬車,轉道回府了。

    看着慕之恆緊繃的臉色,謝珠槿微嘆了口氣,開口道。

    “我以爲慕丞相已經見慣了這種場面,也早就習慣了纔是,怎麼如今看起來,心情還是這麼糟糕。

    “而且這些人是衝着我來的,我都沒覺得有什麼,你又何必置氣呢?”

    慕之恆聞言皺起了眉,語氣低沉的開口道。

    “抱歉,這次的事情大概是我連累你了,我原本以爲齊家覆滅後,即便是還有殘餘的勢力,也應該會衝着我來纔是,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對你出手。”

    謝珠槿揚了揚眉,輕笑了一聲,“我還以爲你在和我成親前,就已經把我給查了個底朝天了。

    “怎麼聽到現在,你還是有點不清楚我和謝家,以及謝夫人之間的恩怨的樣子呢?”

    聽到這句話,慕之恆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眼謝珠槿,對於她的直言也有些尷尬。

    但很快慕之恆也知道,她這是在開解自己,便收斂了這種尷尬的情緒,挑着眉開口道。

    “查我倒是查了,但夫人本領太強,該查到的我是一點沒查到。

    “就比如夫人你開的那家糕點鋪子,還有你明明沒有看過一天書,碰過一次琴棋書畫,卻是樣樣精通。

    “還有夫人你身邊,突然多出的那兩個武功不凡的暗衛,夫人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謝珠槿坦然一笑,看着慕之恆開口道。

    “你想知道?”

    慕之恆點了點頭,“是,我想知道,但夫人你若是不想告訴我,我也可以不問,不過那兩個暗衛,必須完全可以信任纔行。”

    謝珠槿有些驚訝的看了眼慕之恆,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卻是點頭道。

    “這一點之恆可以放心,我對身邊的人,要求還是比較高的。”

    慕之恆果然沒有再多問,扶着謝珠槿下了馬車後,又開口道了句。

    “好,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夫人去休息會吧,府中應該也很快就有客人要拜訪了。”

    果然跟慕之恆所預料的一樣,剛過午飯不久,下人就來報,說是江王帶着柳萱萱來了。

    慕之恆神色淡淡的繼續在紙上寫着字,聞言也只是道了句。

    “有客人來了,帶去客廳招待着便是。”

    小廝有些摸不準這句話的意思,但一想到對方畢竟是個王爺,就想開口再問一句。

    卻被靜立在一側的言修,一個眼神嚇得把話嚥了回去,應了聲是後,就匆忙退出了書房。

    “主子,沂王三日後就能到京城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帶着大臣們親自去迎接一下,我們要不要想辦法阻攔一下,不然這件事情對太子殿下怕是不太好。”

    言修緊皺着眉,顯得有些憂心忡忡。

    慕之恆神色淡然的開口道,“攔?你想要怎麼攔?”

    言修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慕之恆也沒有要他回答的意思,接着開口道。

    “沂王殿下駐守邊關多年,還無數次守護了邊關安寧,如此豐功偉績,不值得我們這些人迎接一下嗎?”

    “什,什麼?”

    聽到這句話,言修有些懵了,不明白一向都不喜歡墨寒的主子,怎麼會這麼說。

    慕之恆擡眸看了眼言修,也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筆,眼神幽深的開口道。

    “凡是上位者,多數逃不掉疑心二字,也最看重臉面。

    “更別說是,墨寒在領兵打仗上的天賦,也的確是少有人敵。

    “所以即便是皇上再不喜歡墨寒和他的母親,在墨寒大勝歸來時,也會做做面子。”

    言修抿了抿脣,“可是這樣的話,主子你和太子殿下的處境,豈不是會不利了,畢竟沂王手中還握着一塊兵符呢。”

    慕之恆從書桌後面走了出來,撫了撫衣袖,淡聲開口道。

    “墨寒是個聰明人,不會做的太過分,表哥也畢竟是太子,所以也無需擔心這一點。

    “我們也該去見見客人了,不然就顯得太不禮貌了,你去把夫人也一起請來,若是夫人還在休息的話就算了。”

    言修立刻應了聲,轉身去了謝珠槿的院子。

    慕之恆剛一進入客廳,江王柳羨逸就連忙起身迎了上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慕丞相,自上次皇上的生辰宴一別後,真是許久未見,但你這風采卻是愈發卓越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柳羨逸上來就先說了句奉承話,慕之恆自然也不能惡語相向。

    況且除了萱萱要搶衣服,還言語囂張之外,貌似也沒有什麼大事。

    爲這事和他結下惡緣,似乎也不划算,慕之恆這麼聰明,該怎麼做心中自然會有成算。

    心中這麼想着,柳羨逸的心情也放鬆了分。

    慕之恆看了眼柳羨逸,對於他心中的想法也猜出了個七七八八,便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江王爺謬讚了,慕眸哪裏比得上江王爺風采,也更羨慕江王爺瀟灑,還有自己的封地作爲,卻半點不用操心這些煩心事。”

    聽到這句話,柳羨逸剛鬆懈下來的心情,就又微微提了起來。

    聽慕之恆這意思,是不打算善了了,但若是這樣,慕之恆就只是把萱萱送回驛站這麼簡單了。

    柳羨逸微微呼了口氣,陪着笑臉開口道。

    “慕丞相可別跟我開玩笑了,我雖然有自己的封地,但是我能力平庸,沒帶領它富裕起來,實在是無能的緊。”

    說着柳羨逸還皺起了眉,一副內疚自責的模樣,隨後又轉身指着柳萱萱開口道。

    “還有我這幾個孩子也是,沒有一個懂事的,平日裏就會給我惹禍,也是讓我頭疼不已。

    “說起來還要多謝慕丞相,把小女送回了驛站,不然她怕是又要給我闖禍了。

    “也怪我沒教好她,才讓她養成一個嬌縱又口無遮攔的毛病的,雖然她只是脾氣差心思不壞。

    “但這一點也是要早日改過的,更別說是她還對慕夫人都沒個尺度,當真是該罰。

    “可是先來給慕夫人賠罪,纔是最緊要的,所以我就先帶着人冒犯前來了,還希望慕丞相不要怪誰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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