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沈辭雪一點都不心虛的開口道。
“我這麼乖,怎麼可能會不好好養傷,珠槿你可別相信我哥,還有慕之恆他們,他們就是喜歡抹黑我。”
慕之恆沒好氣的看了眼,說慌還面不改色的沈辭雪,半點不帶留情面的拆臺道。
“是嗎,那臘八節那天,是誰在花園裏蹦蹦跳跳的,和映辰玩躲貓貓來着?”
說着慕之恆還轉頭看向了謝珠槿,“珠槿還記得嗎,我怎麼有些記不清了呢?”
這副裝模作樣的作態,瞬間把沈辭雪氣的咬牙,一腳踹向了慕之恆,慕之恆靈巧的閃身躲過,看着沈辭雪道。
“你看,你看,這就原形畢露了吧!”
沈辭雪翻了個白眼,也懶得再理他,重新坐回去道。
“所以珠槿,你這次離開這麼久,到底是幹嘛去了,我問慕之恆他還不告訴我,就連竹苓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見沈辭雪問出這個問題,慕之恆也看向了謝珠槿,眼神中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期待。
面對這個目光的謝珠槿,沉默了一會纔開口道。
“說來話長,就是一點小問題,但就被我師傅他老人家給帶到俟清去了,還美名其曰是給我養身體。
“但到了以後,就把我給丟在一個地方,還給我下了死命令,要是我在他規定的時間內,沒有修煉到可以跟他對打十招,就後果自負。”
這一番半真半假的話,頓時讓沈辭雪深信不疑,還一臉心疼的開口道。
“啊,那珠槿你也太慘了,鍾離前輩他怎麼可以對你要求這麼高。”
但慕之恆對於謝珠槿的這句話,卻是抱着懷疑的態度。
他的直覺也告訴他,謝珠槿即便的沒有說謊,但也必然有所隱瞞。
倒是墨雲錦也沒有懷疑,謝珠槿的這個說辭,還出聲安慰道。
“你是師傅最看重的弟子,所以師傅對你的要求自然會高一些。”
謝珠槿點頭道,“的確是,最起碼這半年多的時間,我的進步是以前好幾年都達不到的。”
聽到這句話,沈辭雪又轉變態度的開口道。
“果然是鍾離前輩,在教徒弟這一方面,也是遠超常人的厲害。”
聞言,謝珠槿在心中默默道,呵,別說是鍾離玄安了,隨便換個人,每隔幾天就把你揍的爬都爬不起來,你都能進步飛快。
心中這麼吐槽的謝珠槿,表情也不免有些微妙,卻也是轉瞬即逝。
但還是沒能逃過,時刻都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慕之恆。
猶豫了一瞬間,慕之恆組織好言辭問道。
“鍾離前輩他是不是很嚴厲?”
謝珠槿搖了搖頭,“嚴厲倒也還好,就是他的性格……比較獨特。”
看她的表演不像是勉強,反而是像頭疼中夾雜着無奈,慕之恆溫柔的笑了下,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
“那還真是辛苦夫人了,苦練了這麼久,如今回來可要好好休息纔行,夫人現在要回自己的院子嗎?”
微頓了下,慕之恆又笑着開口補充了句。
“夫人種的月季也開了花,現在正是好看的時候,像是在迎接夫人一樣。”
聽到這句話,沈辭雪實在是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只覺得這樣的慕之恆,實在是沒眼看。
但見墨雲錦和謝珠槿,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就沒有說什麼,反而主動對着墨雲錦開口道。
“太子殿下,我們去找紅雪姐姐玩吧,我也想喫她那裏的菜了。”
墨雲錦也覺得自己若是繼續留在這裏,就太沒有眼色了,於是立刻點頭答應道。
“好。”
說完這句話後,墨雲錦微微向謝珠槿兩人點了下頭,就起身和沈辭雪一起離開了。
見此,謝珠槿輕挑了挑眉,眸中帶笑的看着慕之恆道。
“瞧,慕丞相這副態度,都把人給嚇跑了。”
慕之恆也不反駁,反而順着她的話,溫聲道。
“是嗎,那夫人有沒有被嚇到?”
說着還單手攬住她的腰,把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裏,然後把下巴抵在謝珠槿的肩膀上。
謝珠槿笑了下故意道,“那還不至於,我也見多了美男美女,更聽多了這些話,所以一點都不會被嚇到。”
這句話倒是真的,謝珠槿無論是在現代還是在古代,都沒有窮過,也都是被捧着的存在,所以類似這種話還真沒少聽見過。
慕之恆也意識到了,謝珠槿不是在開玩笑,眼神有一瞬間的暗沉,但語氣卻依舊溫柔的開口道。
“是嗎,原來夫人這麼見多識廣,連我都入不得眼了。”
慕之恆微愣了下,繼而就笑容燦爛的開口道。
“所以,夫人是後宮佳麗三千,卻獨愛我一人嗎?”
這驢頭不對馬嘴的形容詞,謝珠槿即便的已經聽過很多回了,但還是不能習慣,所以白了他一眼後,纔沒好氣的開口道。
“我竟是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時候,慕丞相就是這麼敗壞我的名譽的,連佳麗三千都給我套上了。”
慕之恆痛快的認錯道,“是我的錯,夫人別生氣,不過這些話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在別人前說過,所以夫人可千萬別誤會。”
這邊的氣氛融洽又透着一絲甜,另外一邊,被安排在大鴻臚的南宮夜寧一行人,氣氛就遠沒有這麼美好了。
“一品夫人,謝珠槿。”
南宮夜寧語氣輕慢的念出這幾個字,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平淡。
但就是這種平淡,卻讓王齊兩人下意識的心中一顫,卻不得不開口應聲道。
“是,經屬下調查,那輛馬車上的人,就是慕之恆的夫人謝珠槿,至於爲何會出現在那裏,又爲何有這麼深的內力,屬下還沒有查到。”
這句話一出,關池原本就嚴肅的表情,這下還多了分沉意的跟着開口道。
“屬下探聽到,謝珠槿的母親在她三歲的時候,也就是十三年前就去世了。
“而這個期間,她的父親謝文昭另娶的一位夫人,也就是齊遠的女兒,對她們母女打壓的很厲害,這應該也是她的母親早早就去世的原因。”
南宮夜寧停住了把玩榛子的動作,挑眉道。
“另娶的夫人?”
關池點了點頭,“原本謝珠槿的母親纔是正妻,但在謝文昭高中後,就被迫成了平妻。”
聽到這句話,南宮夜寧勾脣笑了下,眼中涼意瀰漫,聲音卻像是帶着笑意的開口道。
“看來這天御國也並不怎麼樣,人品這麼差的一個人,都能榮登丞相之位。”
關池沒有接這句話,而是繼續開口道。
“謝珠槿的母親去世後,她的處境和生存都艱難了起來,或者是用悽慘來形容都不爲過。
“但自去年她和慕之恆後,不僅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可是如果在那種情況下,她是絕對沒有這種機會和時間去學習這些的。
“更別說還修煉出這麼深厚的內力,卻還會任人宰割了,所以這個謝珠槿一定有問題。”
南宮夜寧卻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態度開口道。
“王齊你怎麼看呢?”
王齊聞言略微思考了下,才語氣謹慎的開口道。
“屬下覺得,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謝珠槿突然有了什麼奇遇,纔有這麼深厚的內力。
“至於琴棋書畫這些,在沒有能力之前,不顯露出來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第二個就是,謝珠槿不是謝珠槿了,而是被人冒名頂替了。”
南宮夜寧聽到這個分析,淡淡的點了點頭,卻也不說他分析的對或不對,反而轉而開口問道。
“墨寒現在是不是還在京中停留。”
關池點了點頭,“是,殿下你說這天御的君主到底是怎麼想的,放着這麼一個將才不用不說,還把人拘在了京城。”
南宮夜寧輕笑了聲道,“自古以來,功高震主這句話都不是鬧着玩的,而這個寒王在軍中的威望,也已經積累的太高。
“如果再不緩衝一下,對他立下的那個太子,可就沒有什麼益處了。
“更何況軍權還能滋長人的野心,而那個寒王,本來就不是什麼與世無爭的人。”
聽到這句話,關池有些驚訝又不可置信的開口道。
“那這天御國的君主,也太過於偏愛太子了吧,墨寒他的軍功也本來就是,靠他自己拼來的。”
王齊卻有不同的看法,在關池說完話後,就立刻開口道。
“這或許也是一件好事,這個寒王面對這樣的事後,心中未必會沒有意見,所以我們也可以藉此機會,試着和這位寒王合作一下。”
南宮夜寧淡淡的看了眼王齊,笑意玩味的開口道。
“墨寒打贏了這麼多勝仗,豈會不明白與虎謀皮,不會有好下場這個道理。
“但是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們的確可以試着和這位寒王殿下合作一下,不過現在還不到時候。”
聽到這兩句自相矛盾的話,王齊和關池皆是有些懵了,想要再問兩句,南宮夜寧卻已經趕人了。
“行了,都先出去吧,明天晚上的晚宴,纔是最精彩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