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着尊師重道,和維護小師妹和師父之間的師徒情誼的原則,寧瑞安昧着良心點了點頭,一臉正色的開口道。

    “是的,師父他很關心小師妹,所以特意傳信給我們,讓我們保護你。”

    你後面的這句話我信,但前面那兩個是的,我就先保留質疑的意見。

    謝珠槿心中這麼想着,也迴歸了正題道。

    “需要準備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多餘的也不需要,所以我們明天就可以出發了。”

    寧瑞安和蘇寄玉對視了一眼,一起點了點頭。

    “好,那今天就早點休息,明天才能有好的精力。”

    謝珠槿對寧瑞安這句話沒什麼意見,她也是第一次幹探墓的事,所以沒有一個好的心理準備,還真的不行。

    畢竟,她科學無神論的觀念,早就碎的渣都不剩了。

    第二天一早,謝珠槿和寧瑞安以及蘇寄玉,就一人一匹馬準備離開。

    謝珠槿看着霜雪開口道,“我們最多七天就會回來,你們在這裏呆着就好。”

    聽到這句話,霜雪還沒有來的及反對,月明清就不淡定的開口了。

    “可是夫人,主子說過要我們隨身保護你的。”

    這句話一出,月明就直感不妙,看向謝珠槿幾人時,也果不其然的看到,寧瑞安和蘇寄玉兩人皺起了眉。

    但兩人也沒開口說什麼,只是用微冷的眼神看了眼兩人。

    謝珠槿倒是沒什麼反應,只語氣淡淡的說出一句,讓兩人完全反駁不了的話。

    “你們的武功雖然不錯,但跟着我們就只會拖後腿。”

    月清無言以對,卻又不想違抗慕之恆的命令,就轉頭看向了月明。

    月明語氣沉穩,開口就先贊同道,“夫人說的雖然很對,但多個人也總多個力量,或者最少也帶一個一起去,這樣路上也好照顧你。”

    蘇寄玉看了眼月明,語氣涼涼道,“這個也不必,有我和師兄在,定不會讓小師妹出現任何問題的。”

    月明不明顯的皺了下眉,攔下要開口的月清道。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兩位公子了,我們在這裏等夫人回來,若是七日後不見你們回來,我們再去尋你們。”

    謝珠槿點了點頭,轉頭對寧瑞安兩人道。

    “走吧。”

    說着,謝珠槿就拉緊了繮繩,驅馬向前而去,寧瑞安兩人也連忙跟上。

    詩臺鎮位於啓堰邊界處,幾人清晨出發,中間短暫的休息後,也纔在傍晚的時候趕到目的地。

    此時一路勞頓,墓穴的入口又不知在何處,所以謝珠槿幾人便決定,先休息一晚再開始尋找入口。

    次日天光剛破雲曉,謝珠槿就睜開了眼睛,或者是說她根本沒有睡着。

    在這種野外的環境中,即便是身邊有人守着,她也無法安睡,不過即便是如此,經過這一晚上的休整,謝珠槿的精神狀態也已經恢復了大半。

    不過看着面前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青山綠林,謝珠槿還是深感頭疼,這要怎麼找?

    雖然從她家便宜師傅的態度來看,她的方向是對的,但她要怎麼進去呢?

    “師妹不用急,去隨便轉轉說不定就有結果了。”

    聽到這句話,謝珠槿轉頭看着寧瑞安,十分不相信,這是看起來穩重可信的大師兄,會說出來的話。

    但除此之外,好像也真的沒有別的好辦法了。

    可轉悠了一天都沒有任何結果後,謝珠槿還是在心中默默道。

    嗯,這也不是個好辦法,還有點像無頭蒼蠅的蠢。

    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寧瑞安溫和一笑,胸有成竹般的安撫道。

    “小師妹先不要急,不是有七天的時間嗎,說不定過兩天就會有結果了呢。”

    謝珠槿挑了挑眉,看着一點都不急,還很悠閒的兩人,眸色深了深。

    “希望如此吧,左右也不是什麼大事,不是非要知道不可。”

    聽到這句話,寧瑞安和蘇寄玉對視了一眼後,就默契的沒有接這句話。

    而啓堰客棧內的月明,也已經動作迅速的,把這件事傳信告訴慕之恆了。

    但天御距離啓堰,差不多有半個月的路程,所以即便是飛鴿傳書,等慕之恆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已經是五天後了。

    雖然慕之恆早就猜到了這一點,但聽到這個消息後,心中還是下意識的感到了不安。

    又聽到下人來報,說是安陽郡主來訪時,這份不安還轉化成了焦躁。

    “以後安陽郡主再來的話,就直接說我不在,或者是說我在忙,沒時間見人。”

    聽到慕之恆隱隱不耐的語氣,下人愣了下,半句話不敢再多說的應了聲是,就要轉身去傳達他的意思。

    卻剛好和不請自入的顧月曦迎面相撞,她身後還跟着一臉難色的小廝。

    “慕丞相,是月曦哪裏做錯了嗎,竟然讓你願意撒謊,都不願意見我?”

    顧月曦眼眶通紅,水光在眼中閃爍,卻倔強的沒有落下眼淚。

    這種明明悲傷,卻強做堅強的姿態,恐怕是個男人都會生出憐惜的心思。

    可這份姿態,在慕之恆面前不僅沒有起到半分作用,還讓慕之恆皺起了眉,冷淡異常的開口道。

    “推脫之言,算不上撒謊,倒是郡主不請自入,實在是失禮的厲害。”

    這句話一出,顧月曦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打擊一樣,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聲音也帶上了哽咽。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見一下慕丞相,而且還讓小廝來通報了,所以纔會進來的。”

    慕之恆一點都不想,繼續和顧月曦這麼廢話下去,更別說她還動不動要哭的模樣,跟自己欺負了她似的。

    所以,再次開口時,慕之恆不僅語氣冷的能凍死人,就連表情也冷的讓人發寒。

    “我和郡主孤男寡女,沒有要見面的必要,所以還請郡主離開吧,不然也有損你我二人的名譽。”

    說完這句話後,慕之恆看都不看顧月曦驚愕的眼神,轉頭對旁邊的兩個小廝吩咐道。

    “送安陽郡主離開。”

    丟下這句話後,慕之恆轉身就走,留下一個表情逐漸扭曲憤恨的顧月曦,和兩個尷尬不知所措的小廝。

    但眼前的人雖然尊貴,他們的主家是慕之恆,所以兩人還是畢恭畢敬的,把人給‘請’了出去。

    顧月曦心中即便是再不甘,再如何憤怒,也不可能在慕之恆說出這種話後,還繼續留下。

    只是她如何能甘心呢,以前的慕之恆雖然也對她退避三舍,但也遠沒有這般不假辭色,至少會維持着表面的情分。

    可現在,他竟是連這層淺顯的情分,都不願意維持了,還三番兩次的對自己惡言相向。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慕之恆,娶了那個謝珠槿後纔會如此的,可是憑什麼,謝珠槿她配嗎?

    自己雖然離開了這麼久,但也並不是對京城中的事一點都不瞭解,回來後也有去查。

    所以她也十分清楚,慕之恆一開始的時候,並不喜歡謝珠槿,會娶她也不過是她父親的無恥逼迫。

    而之恆又是這般又責任的人,在娶了她之後定會保留情面和尊重,至於感情也絕對是不會有的。

    顧月曦這般自欺欺人的想着,竟然也真的說服了自己。

    可同時,心中又飄蕩起了難過和不解,她也不明白慕之恆爲什麼,情願在逼迫下娶了謝珠槿,都不願意娶自己。

    慕之恆如果知道她這個想法,一定會說,因爲你背後的父親,也因爲你的糾纏。

    更因爲清楚我不會喜歡你,所以也絕不可能給你一丁點希望。

    而珠槿不同,她那個時候,看着我的眼神沒有一絲感情,又身處漩渦之中,所以即便是我給不了她感情,和一個夫君應盡的責任,也不會太歉疚。

    但這個答案,顧月曦是註定不會知道,她自己也不會明白了。

    墨溫瀾看着一臉堅定的慕之恆,頭疼的揉着太陽穴道。

    “我說之恆,你這是要幹什麼啊哈哈哈?”

    慕之恆淡定又堅定的開口道,“臣身體不適,想和皇上你討個假期休養。”

    看着面色紅潤,精神氣比他還好了不知道多少的慕之恆,墨溫瀾拍了下桌案,微微提高聲音道。

    “可朕怎麼看你都不像是有病的樣子,而且即便是你病了,宮裏也有的是醫術高明的太醫,可以給你醫治。”

    慕之恆一臉正色道,“宮中的大夫雖然醫術高明,但也醫不好臣的心病。”

    墨溫瀾沒想到,慕之恆還能整出一個心病來,一時間就不止是頭疼還想打人了。

    “那你倒是說說,你是得了什麼心病?”

    聽着墨溫瀾滿含怒氣的問話,慕之恆依舊一臉淡定的開口道。

    “皇上你也知道臣的夫人去遊玩了,但臣卻因公務纏身而不能陪她一起,現在就相思成疾了。”

    墨溫瀾“……”

    你是不是以爲,我聽不出來你話中的埋怨?

    還有,要不是你能力不錯,還有我若是對你動手了,朕的皇后和太子就會來找朕的麻煩,現在這個茶杯已經扔到你臉上了。

    墨溫瀾深呼了一口氣道,“慕夫人不過才離開半月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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