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靜海轟動。
雄霸靜海數十年的第一豪門世界,就這樣倒臺的。
這麼的快,這麼的乾脆,令人不勝唏噓。
也是因此,無數人對於那個利劍集團的領導人,充滿了好奇與嚮往。
在這麼短的時間裏,能夠擊潰蘇家,這真的是一個十分了不起的人物啊!
飯店裏,張恆與蘇聖海相對而坐。
此刻的蘇聖海彷彿蒼老了十歲,本來就老的他,此刻彷彿已經半隻腳都邁進了棺材。
與張恆作戰的全面失敗,讓他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
包廂裏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兩個人,都被綁着。
正是藏身於蘇家的羅烈和沈萬三。
二人知道,自己的末日是徹底到了,因此連掙扎都沒有掙扎,靜靜的躺在那裏,跟屍體一樣。
張恆也沒有去理會他們,淡定的問道:“老爺子想要喫點什麼?”
蘇聖海苦笑:“這算是臨刑前的最後一頓麼?”
他隨便點了幾個菜。
張恆也點了幾個菜。
等到菜都上來了,跟蘇聖海乾了一杯,這纔不急不緩地道:“你把一切都給我說一下。”
蘇聖海當然知道,張恆所說的一切是怎麼回事了。
他喝了一口酒,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當初羅烈之所以會背叛張恆,都是因爲京城張家。
準確的說,是張恆的生父所生的兒子。
也就是張恆同父異母的親兄弟:張揚。
張恆的事情,張揚是從母親那裏知道的,得知父親還有一個私生子,張揚本來並沒有多在意。
知道張恆和羅烈一起創建環球集團。
環球集團當時聲勢浩大,一旦上市,張恆便可躋身中南省上流社會圈子。
以大學沒有畢業的年紀,取得那般成就,毫無疑問,張恆是很有可能被張家認可,並且接回張家的。
那樣一來,張恆就會影響到張揚在家族裏的地位。
張揚有危機感,所以才策劃了一系列針對張恆的行動。
“也就是說,這些全都是你的好外孫乾的?”
“那個男人呢,那個,應該被我稱作父親的男人,他知道嗎?”
張恆眼神森冷。
蘇聖海知道,如果自己的答案是“是”,那麼張恆下一步的目標,就必定是京城張家了。
他其實很想讓張恆跟張家碰一碰的。
張恆再厲害,總不可能鬥得過華夏第一大世家張家的。
只是,這種時候,他不能撒謊。
一旦被張恆識破,很有可能他好不容易爲蘇家後背爭取來的後路,都要斷了。
“不知道。”
他如實道。
張恆眼中的冷意頓時消散了許多。
“那麼這個張揚,你能夠聯繫到吧?”
“我要見他,今晚!”
蘇聖海神色一變。
“這……”
張恆打斷道:“你沒有拒絕的理由!”
“今天晚上我若是見不到他,那麼你蘇家滿門上下,留下一隻雞,一條狗,那便算我姓張的無能!”
他重重嘆了口氣。
“我的好外孫,這一切,可怪不得你外公啊。”
“你再親,只是我的外孫,可是我若硬要保你,失去的卻是我的兒子,我的孫子……”
當着張恆的面,蘇聖海給張揚打了電話。
“外公,怎麼了?聽說現在局勢對我們很不利?”
“是啊,正因如此,我要跟你商量一件事,蘇家現在快有些撐不住了,我們必須要藉助張家的幫助,才能夠徹底擊垮張恆。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必須親自過來一趟,我們面談。”
“這……那好吧,我這就坐飛機過去。”
是夜,靜海灘。
張恆站在黑暗裏,靜靜的看着靜海灘上,正在交談的爺孫二人。
他緩緩走了過去。
“張恆!?你!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陡然看到張恆,張揚尿都快要嚇出來了。
“外公!你……你……”
蘇聖海羞愧地低下頭去。
“張揚,是外公對不起你。”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
“不!外公!別離開我!!!”
張揚大叫着,想要追上去。
忽然聽到一聲冷喝:“站住!”
張揚整個人頓時緊繃,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
在張恆凌厲的目光下,他雙腿發抖,幾乎站都站不穩。
“你,你想怎樣?我可是京城張家的少主,你若是敢動我,張家……”
“張家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對麼?”
張恆神色戲謔。
“那麼我問你,以你現在的成就,和我現在的成就,你覺得,張家會更加認可哪一個?”
“如果我說願意重返張家,你說,張家還會不會因爲你,跟我不死不休?”
張揚思索起來,想着,他如墜冰窖,遍體生寒。
“撲通!”
他跪倒在地,瘋狂向張恆求饒。
“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我們是兄弟啊,難道你忍心對我下死手嗎?”
“是啊,我們是兄弟,正因如此,我必須親手了結你!”
說完,張恆怒目圓睜,一掌擊出。
張揚登時斃命。
這一刻,所有的恩怨,悉數了結。
“把屍體給張家送回去,告訴張家人,張家真正的少爺回來了。”
張恆對江河吩咐道。
“三日之後,我會將我母親的靈位,接到張家,我要張家所有人都等着,承認我母親,承認我。”
三日後,張家。
正如張恆所預料的那樣,跟張揚相比,他更有作爲張家繼承人的資質,所以只要張恆願意迴歸張家,張家便不計較張揚的死了。
唯一接受不了的,是張揚的母親。
只是她根本做不了什麼。
一如當年看着母親慘死,卻什麼也做不了的張恆一般。
天道輪迴,善惡有報。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