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戰區內,某位副總軍司朝着滿頭大汗的操縱着某臺機器的研究員大聲吼道。
如此失態的不僅僅是這位副總軍司,振奮、焦躁、急迫,這些情緒全都不加掩飾的寫在在場所有大佬的臉上,就連華展鴻都因爲李澤言剛剛的表現握緊了雙拳。
這些大佬每一位至少都有二十年的戰鬥經歷,可當他們看到李澤言的表現後,他們才意識到人類面對妖魔還能這樣戰鬥!
軍方總共放進了熱帶雨林五隻奴僕階妖魔,一隻飛行妖魔,另外四隻妖魔分別擁有速度快、攻擊致死性高、體型龐大力量強、防禦力驚人的特點。
面對飛行妖魔,李澤言直接預判了對方的攻擊軌跡,稍加避讓攻擊軌跡後一刀擊殺。
面對稍不留神便能帶走自己性命的恐爪妖,李澤言壓根沒有想過閃躲對方的進攻,直接選擇了最暴力的以攻代守與對方面對面捉對廝殺,交手四招後找到機會,用紅楓將其雙爪盪開後一刀梟首。
至於讓無數初階法師頭疼不已,需要中階魔法才能勉強破防的奴僕階妖魔龜甲士,隨着紅楓高頻率的不斷攻擊在同一處位置,龜甲士很快便成爲了案板上的肉,任李澤言隨意宰割。
要是說李澤言對付上面三隻妖魔的戰鬥方式諸位大佬還能看的明白,那接下來李澤言與剩下兩隻擅長速度和力量的妖魔之間的戰鬥,這些大佬就真的是看不懂了。
且不說是正常的法師,就算是一個正常的人,在面對全速朝着自己衝撞過來的妖魔時,他的第一反應絕對是想辦法躲閃,要是沒有辦法躲閃,那也要想盡一切辦法進行防禦。
畢竟體重最少也是幾百公斤的妖魔,衝鋒後撞在人身上說不定會給人帶來有數噸的衝擊力,面對這樣的衝擊力,身體沒有經歷過魔能強化的法師是絕對承受不住的。
可李澤言在面對這樣的衝鋒時,他卻絲毫不躲閃,甚至還向妖魔發起了反向衝鋒!
面對數噸乃至數十噸的衝擊力,李澤言雖然被撞飛了很遠,但看他爬起來後那生龍活虎的樣子,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被妖魔正面撞過的人該有的表現。
正是因爲李澤言這不合常理的表現,才使得觀戰區的諸位大佬心神激盪,他們想知道擺在自己身邊,用來記錄分析李澤言戰鬥全過程的動作捕捉器,是否能給自己一個的解釋。
“不對勁!很不對勁!不論怎麼分析,儀器分析的數據結果都在告訴我,初階法師面對這樣強度的撞擊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有沒有可能是因爲這個少年本身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研究員再三確認了分析數據後,一邊用袖口擦拭着自己額頭上的冷汗,一邊戰戰兢兢的向諸位大佬彙報了分析結果。
一時間李麟閣不知道被多少道目光盯住了,這些目光傳達的意思很明顯——那是你的親生兒子,你不給大家解釋一下嗎?
“我......”
“李澤言的身體素質應該沒問題,最多也就是達到正常成年人的水平。”
李麟閣還沒來得及開口,觀戰區另一邊還在死死的盯着屏幕上李澤言表現的蒙光祿開口了,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聚集到自己身上後,他才繼續說道:
“要是我沒猜錯,他應該是掌握了一種非常高明的卸力技巧,在我們西部軍區有很多常年戍邊的老兵也掌握着類似的卸力技巧,只不過卸力的效果與李澤言所掌握的天差地別罷了。”
蒙光祿說的很對,李澤言能和妖魔正面衝撞後還跟個沒事人一樣,依靠的就是特殊的卸力技巧。
在李澤言曾經的世界,沒有魔法遠程轟炸、人類遠程熱武器對敵收效甚微,李澤言這些武者只能拿着特殊合金打造的、沒有任何附加效果的武器與異獸面對面廝殺。
在那個時候,要是不能把卸力技巧掌握到一定層次,不能在戰場上靈活的使用卸力技巧。
那麼哪怕這個人成功的邁入了超凡,成爲了萬中無一的武者,他在戰場上也只能算的上耐用一點的炮灰罷了。
作爲人類武道復興十幾年來武道天賦最強的天才,李澤言絕對不屬於耐用的炮灰,他早已掌握了高深的卸力技巧,在與敵人衝撞受到衝擊力時,他能依靠技巧卸去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力量,而剩下不到百分之十五的力量,也會被他用散力技巧分散到全身的三百零六塊骨骼上。
高深的卸力技巧和散力技巧,這就是李澤言敢在正面承受數十噸的衝擊力的底氣。
......
“李澤言先生,放入熱帶雨林實驗區中的五頭妖魔已全部死亡,你的表現非常完美,請你根據燈光指引離開熱帶雨林實驗區。”
可一方面副軍首很難違着自己的良心說對方表現不好,另一方面人家李澤言的親爹現在正在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呢,當着人家的面刻意貶低人家兒子,這不是在給自己結仇嗎?
看着周圍黯淡下來,只剩一道指路用的燈光,李澤言保持着警惕,跟着燈光指引出的道路朝着熱帶雨林外圍走去。
“你這把刀真的很好用,謝謝。”
走出實驗區後,李澤言沒有急着與軍方展開談判,反而是找到那位把斬魔具借給自己的研究員,並將紅楓物歸原主。
原本李澤言是想着自己拿走人家的斬魔具後,讓老爹按這把斬魔具的價值相應的補給人家一筆錢好了。
但在剛剛的戰鬥中,紅楓所展現出的優越性質讓李澤言意識到,這把斬魔具的價值已經不再適合用單純的金錢或者是資源來衡量它的價值了。
“我之前就已經說了,要是你的表現沒有辱沒這把斬魔具,那它就歸你了。”
出乎李澤言意料的是,對方並沒有接過紅楓,反而是一臉讚賞的看着自己。
“爲什麼?這把紅楓的造價一定不便宜吧?”
“當然,要是把它的主材料放到拍賣場裏拍賣,最低成交拍賣價也要八千萬,而其他的各項加工費材料費林林總總的花費了我五千多萬。”
“這把紅楓很難得?”
“是的,我登門拜訪了文大師三次,之後求爺爺告奶奶的等了兩年纔拿到這把刀。”
“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收下這把刀了!”
在瞭解到對方獲得紅楓時付出的代價後,李澤言更加不敢將這把斬魔具留在自己手中了。
這根本不是你打造這把刀花了一億三千多萬,我就出一億五千萬買下這把刀,要是你嫌價格低了我就加到兩個億就能解決的問題!
只要李澤言真的收下了這把刀,就意味着自己甚至是自己的家族欠下了對方一個大人情。
“沒事,放心大膽的收下吧,這把刀你拿得起。”
面對對方向自己釋放出的善意,李澤言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怎麼辦,還好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自己的背後傳來。
“兒子,這是人家對你的一點心意,放心收下吧。”
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自己身旁的老爹,在老爹鼓勵的目光下,李澤言終於從糾結中擺脫,用意念將紅楓收進了自己的體內。
“你先跟着這個人走,先在軍首和幾位總軍司面前混個臉熟,我和熟人聊上幾句就過去。”
“好。”
......
“關於凌煙姐的事情,你現在還不打算告訴他嗎?”
等到李澤言被跟隨在李麟閣身後的軍官帶走後,研究員這纔開口道。
“現在還是太早了。”
“太早?那你覺得什麼時候告訴他合適?等到冷爵站到你面前,然後把他自己的腦袋擰下來送給你之後嗎?”
“你以爲我不想殺了那個雜碎嗎?老子在過去的十幾年裏往國外跑了不下百次,但結果呢?
只要我發現了他的一丁點馬腳,線索要麼是在第一時間被人清理的乾乾淨淨,要麼是有不知死活的玩意蹦出來阻止我繼續查下去。
我這些年除了殺了幾十個地位高了點、實力強了點、人品低劣還不長眼的垃圾外,唯一的收穫就是在每次出國的時候,都會被聖裁院十來號人死死的盯住!你還想我怎麼做?”
得到了李麟閣滿目通紅、咬牙切齒的回答後,研究員陷入了沉默,半響後他纔不甘心的說道:
“凌煙姐可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冒着危險爲自己報仇,但我們至少也要讓她的孩子擁有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死的,自己的殺母仇人是誰的權利吧!”
“路子壽,我要求你繼續給我等下去!在我兒子晉升超階之前,我什麼東西都不會告訴他!
我一直都搞不懂!明明你們當年可以在擁有足夠的自保實力後行動,可爲什麼偏偏要在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就去送死?
當年你們憑着一腔所謂的熱血去國外尋找冷爵的蹤跡,結果呢?
只剩下實力最差、天賦最弱、逃命能力卻是最強的你活了下來,你知道國家爲了培養你們、之後爲你們愚蠢的行爲買單耗費了多少的代價嗎?
要是你還敢用你口中所謂的勇氣、親情去勸告我兒子去延續你們愚蠢的行爲,我保證,我會在你張嘴的前一刻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