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昭見她還是沉默不語,不禁心想:這丫頭自尊心就這麼強嗎?不就是輸了一場切磋,原本口齒伶俐的一個人突然就成了個啞巴,讓他還真有點不適應了。
“本王手底下的輸家太多了,你雖然也輸了,可至少你比大多數人都強。傷勢未愈就敢跟本王動手,動起手來勇敢無畏,也算是個優點了。你還年輕,武功修爲還是可以提升的。”
溫玉禮聽着這話,應道:“多謝皇叔鞭策,我還會繼續努力的,我也不會放棄挑戰您,三年不行五年,五年不行十年,都說天道酬勤,沒準若干年後也能得到一個勝你的機會。”
贏家都開口安慰了,她這個輸家如果繼續保持緘默,豈非顯得太小心眼了。
說話的同時,她仰頭看他,他依舊在她身旁站得筆挺,這個角度剛好能看見他修長的脖頸和如玉雕精緻的下巴。
皎月正打在他的頭頂上,他那若羊脂玉般的肌膚好似被月色籠上一層朦朧的輕紗,襯着渾然天成的俊美容顏,彷如月下神袛,遺世獨立。
溫玉禮欣賞他片刻,忽然心情又好了些,“皇叔,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您這張好看的臉不是長在您的臉上就好了。”
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一句話,讓蕭雲昭垂下了眼看她,“此話何意?”
望着她眉眼間出現了他所熟悉的輕佻之色,他忽然有一種預感,她八成又要說什麼不正經的話了。
她調整心態倒是很快,剛纔還一副挫敗的樣子呢。
而她下一刻開口,果然也不是什麼好話——
“您這張臉要是長在蕭元祁的臉上,我也不至於看他那麼不順眼了,畢竟住在同一屋檐下,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每天與這樣一張臉同桌喫飯,心情都能好不少。”
頓了頓,又道:“這幅容貌要是長在一個平凡的人身上,那就更好了,我即便是花光積蓄,也要養着這個小白臉,心情不好的時候多看幾眼,有再多的不愉快也都消散了,可惜啊,偏偏這幅容貌是屬於皇叔您的,作爲皇叔的手下敗將,我也不好再多想什麼了。”
果然就不該指望她嘴裏能蹦出什麼正經話。
不過這一刻,倒真是懶得跟她計較了。
“想挑戰皇叔,靠拳腳功夫是不可能的。”蕭雲昭道,“你跟本王來書房。”
溫玉禮聽着這話,愣了一下。
結合蕭雲昭前後兩句話,他莫非是想給她什麼好東西?
她站起了身,蕭雲昭伸手扣上了她的胳膊,下一刻,他帶着她從屋頂上騰空而起,眨眼之間便已經落在了平地上。
蕭雲昭鬆開了她的胳膊,轉身邁出了步子。
溫玉禮回過神來,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蕭雲昭的書房,蕭雲昭走到了堆滿書籍的書架前,從一堆書籍裏抽出了一個小本子遞給溫玉禮。
“這個或許會對你有些幫助,拿回去之後好好看,現在就別琢磨了,你得收好,可別讓其他人看見了。”
溫玉禮望着手中那巴掌大小的本子,蔚藍色的書皮上畫着一個小人,以黑線和圓點標出了小人身上的衆多經脈和穴位,她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這個本子的作用。
莫非是用來修行內功心法的基礎要略?
眼下自然不急着看,她將小本子收到了袖中的口袋裏,“多謝皇叔栽培。”
“既然是爲本王做事,栽培你也是應該的。”
蕭雲昭說着,又走到了書房角落的一個箱子前,打開了箱子,從箱子裏頭取出了一柄半截手臂長的短劍丟給了溫玉禮。
“接着。”
溫玉禮接下了那短劍,這短劍掂量在手中倒不是很重,可劍鞘上莊重又繁瑣的圖紋,分明是在提醒着她這短劍絕對不一般。
她把短劍翻了過來,這一看,怔了怔
劍柄上,一顆指甲蓋般大小的紅寶石,泛着冷光,華貴且耀眼。
她忽然想起前些天,他和她在醉香樓裏遇刺的時候,她的確說過她缺一件趁手的兵器,而他那時候就答應了她,要送她一柄短劍。
他答應下來的事,倒是一直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