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挽晴咬脣道:“是……”
溫南燕轉過身往回走,“跟我回去,我替你跟王爺說情。”
二人回到了蕭元祁的屋子,溫玉禮一眼就看見了苗挽晴臉頰上的巴掌印,輕挑了一下眉頭,“苗姑娘,你的臉……”
“我自己扇的。”對上溫玉禮玩味的視線,苗挽晴只覺得心裏悶得慌,連忙捂着臉頰轉過了身,“是我不知廉恥,辜負了表姐對我的信任,她待我不薄,我不該妄想着勾搭王爺,我自打嘴巴,只是希望她能原諒我這回。”
溫玉禮忍着笑,淡然道:“那苗姑娘你的手勁還挺大的,一巴掌把自己抽得臉頰這麼紅。”
苗挽晴暗自磨牙,小聲說道:“讓王妃見笑了。”
“王爺,剛纔我已經訓斥過表妹了,東菱屍骨未寒,母親還正是傷心的時候,我實在不願意這樣的事再被她聽見,怕她聽了會受不了,表妹勾搭您的事,妾身已經不打算追究了,至於您說她污衊玉禮的事……”
溫南燕瞅了苗挽晴一眼,“她最初只說玉禮和周老闆見了面,並未說兩人有私情,此事的確是王爺您自己多心了,有人利用您對玉禮的猜忌給周老闆送了假信,表妹已經跟我發誓她沒做這件事。”
蕭元祁不贊同道:“她的確沒有直接說玉禮和周煜有不正當關係,可她提醒本王要提防,之後周煜就被引到珠寶鋪和玉禮相見,你認爲這兩件事會沒有關聯嗎?她是你的表妹,你難免心軟被她忽悠過去,可本王不信她。”
“王爺,我真的沒有!”苗挽晴焦急地解釋着,“這兩件事的確很湊巧,可您不能憑猜測下定論啊!”
“王爺您想想看,您之前和玉禮三天兩頭髮生爭執,下人們也都看在眼裏,這麼多雙眼睛,難保不會有人傳出去,咱們沒有證據說是表妹做的。”
溫南燕說到這,嘆息一聲:“您不相信表妹,妾身也沒辦法,您派人去追查就是了,但是您能否答應我,不要將此事聲張,至少不要讓父親母親知道,他們這陣子夠難過的了,不要叫他們心煩,即便要說,也等過些天他們心情緩過來,再告訴他們可好?”
她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蕭元祁一時拿不定主意,索性轉頭詢問溫玉禮的意見:“玉禮,你怎麼說?”
溫玉禮說着,轉身便走向房門外,與苗挽晴擦肩而過時,腳步頓了頓。
“苗姑娘這張臉,比東菱還要像長姐呢,細看不如長姐精緻,但也是不賴的,只不過呢,你二人在氣質上有些迥異,長姐有溫柔婉約之美,舉手投足之間儀態萬千,一眼便能確認是大家閨秀,而苗姑娘從神態到舉止都顯得一副小家子氣,有空的時候呢,別顧着說他人閒話,多跟長姐討教討教,如何在氣質這一方面修煉自己。”
溫玉禮留下這麼一番不鹹不淡的話後,便邁開步子離去了。
苗挽晴:“……!”
這溫玉禮是嫌她今天喫的憋屈還不夠多,短暫的一番話,卻是字字句句都戳在她的痛處。
長相與溫南燕相似,卻不如溫南燕精緻,氣質不如溫南燕好。
所以……活該她不如溫南燕討人喜歡?
內心過於憤恨不甘,卻又沒膽子去反駁,她只能低着頭掉眼淚。
蕭元祁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既然南燕不計較你冒充她的事,本王也懶得多說,污衊王妃之事本王會繼續查,得出結論前暫且不罰你,你出去吧,這幾日儘量不要出現在本王眼前,苗家派你來慰問岳母,你就好好慰問,別惹她心煩,東菱頭七過後,你就離開國公府。”
方纔玉禮諷刺她的那番話,多半是爲了發泄心中不滿的,雖然有些傷人尊嚴,但不得不說……很正確。
“表妹不必往心裏去,畢竟你說了玉禮的閒話,她如今挖苦你幾句也合情理,你聽聽也就罷了,王爺說不想見到你,你這幾日便儘量迴避他。”
溫南燕說完,就將苗挽晴拽出了屋子。
她和溫玉禮明爭暗鬥這麼久,哪會聽不出溫玉禮那番話有挑撥之意。
挑撥又如何,苗挽晴這蠢貨還能翻起什麼浪花。且——那番話她聽着還挺舒心。
溫玉禮回到住處時,兩個丫鬟正在打掃她的屋子,一見她回來,都一臉好奇地湊上來詢問:“怎麼樣王妃?您說要去看戲,那戲您看得滿意否?”
“還不錯。”溫玉禮笑道,“她們這麼一掐,可就再也不能齊心協力地來對付我了,苗家那小姐和我本就沒什麼仇,之所以幫着溫南燕多半是收了好處,如今她恨溫南燕遠多於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