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竟當着她的面直接承認害死了溫東菱,都懶得僞裝一下,可見對她有多不屑,覺得她不足爲患。
仔細一想也不奇怪,姑母之前就大吵大鬧着說溫玉禮是兇手,晉國公和王爺壓根就聽不進去,只覺得姑母是被噩耗刺激得神志不清。
只要晉國公和王爺不信溫玉禮害人,其他人再怎麼說也都是白費脣舌。
“我今夜來找王妃,不只是爲了之前的糊塗認錯,也是爲了給您帶消息來的。”
苗挽晴調整了一下情緒,頗有誠意地開口:“王妃可知,您白天和王爺上街,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都被表姐派去的人看在了眼裏,並且回來稟報給她聽,我姑母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便怒了,氣得連碗都摔了,她們商量着要將您剷除,以免影響她們的好日子。”
溫玉禮聞言,只輕描淡寫地笑了笑:“你要和我說的消息就只有這些嗎?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比如她們設下了什麼樣的陷阱,或者要在什麼地方安排人來對我下手?”
“這……她們還未決定。表姐終究是比姑母要冷靜一些的。”
“這倒是。”溫玉禮淡淡道,“我那長姐的忍耐性還真沒幾個人能夠比得過,親妹妹的死訊都能夠讓她冷靜下來,她母親在這一點上是遠不如她的。”
“以前總聽姑母和表姐說,祁王妃沒什麼能耐,即便是佔着正妃的寶座也翻不起什麼浪來,可如今看來,她們分明就是太自以爲是。”
“苗姑娘犯不着拿奉承我,貶低她們這一套來哄我開心。”溫玉禮輕瞥了她一眼。
苗挽晴低垂着眉眼道:“王妃敢殺東菱表姐,便是對她們最大的挑釁,而她們也明知道是您做的卻無可奈何,還得違心地與您維持表面上的和平,給王爺和國公爺看,王妃您細想,若您是她們,會不會動殺念?”
“王妃多心了。”苗挽晴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要挑唆您利用您,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來與您合作,溫南燕看不上我,但最起碼還沒有將我視爲敵人。”
“她當然不會敵視你了,因爲在她的眼裏,你什麼都不如她,都不配做她的對手。”
溫玉禮說着,眼底掠過一絲譏誚的笑意,“其實在你勾搭王爺之前,她對你還算不錯吧?畢竟你要做襯托她的綠葉,她這朵紅花如此耀眼,偶爾也會施捨你這片綠葉一些好處是不是。”
她的話音落下,苗挽晴臉色變了變,很顯然這話又戳到了她的痛處。
“沒錯,她一邊看不起我,一邊又在人前裝着對我好,她說我連做她的替身都不配……如果可以,我情願和她長得一點都不像!總好過和她站在一起就要被人拿來比較!”
“因爲你們這兩張臉確實相似啊,可偏偏她就是比你精緻,從皮囊到家世都在你之上,你身爲苗家的人無法避免與她來往,只能認了。”
溫玉禮頓了頓,又道,“不過……若這個世上只有苗挽晴而沒有溫南燕,旁人就不會再拿你和她比較了,你就是你,即便有人再提起她,也沒多大的意義了,你會和一個陰間的人計較嗎?”
苗挽晴大驚:“這……”
“怎麼,難道你心裏從來不曾產生一絲這樣的想法嗎?”溫玉禮輕挑了一下眉頭,“你該不會是想說,你只想給她一些不痛不癢的教訓,從未想過要她消失?”
苗挽晴面上浮現些許遲疑,隨即道:“我只是看不慣她日子那般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