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位姑娘呢?你們把她變到哪去了?”
“你們把人變走之後,給不給變回來?”
黑衣男子朝着衆人笑道,“我們將那姑娘暫時變到了另一個地方,她還是在這個廟會里,沒準你們等下會在其他的地方遇見她,還有沒有其他人想上來試試的?”
“我也想玩。”
“變我!變我!我想看看能把我變到哪兒去?”
眼見溫玉禮的身影消失不見,茯苓有些不放心地上去問。
“你們把我家小姐變到什麼地方去了?帶我去找她!”
這變戲法的棚子八成是有機關密道一類的東西,只是不知道那機關在什麼地方,大庭廣衆之下,這兩個變戲法的應該不敢搞什麼鬼,但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而被茯苓質問的男子衝她笑道:“這位姑娘不必擔心,都說了是戲法了,我們敢在這裏擺攤,那肯定是正經生意人啊!我們只是把那位姑娘變到了附近,你在這附近找找,準能找到,若是晚些你們找不到人,再來找我們算賬也不遲。”
茯苓身後的白桃聽到這兒,眼神微閃,上前一步拉過茯苓的手腕,走到了一旁小聲道:“不用擔心,王妃只是藉着這兩人的戲法臺子,辦她自己的事去了。”
茯苓有些疑惑:“王妃要去做什麼,難道連我們倆都不能帶着麼?是怕我們嘴不夠嚴?”
“倒也不是,她或許是擔心咱們出門之後有人跟蹤。”
白桃瞥了一眼四周,將聲音壓得更低,“自從上次周家少爺與王妃見面那事兒惹得王爺不高興之後,王妃出門,可能隨時都有眼睛盯着的,她藉着這齣戲法金蟬脫殼,跟蹤的人就無法判斷她的行蹤,她就自在多了,咱們也不必多問了,就在這附近逛逛吧,等王妃辦完她自己的事之後,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
……
另一邊,陰暗的石洞內,溫玉禮緩步行走,擡眸望着周圍的情形。
她此刻身處一個挺寬闊的石洞,石洞裏有些陰涼。
她剛纔站到那個變戲法的臺子上時,只見眼前黑布一揮,同時她的腳下一沉,原本踩着的是實地,忽然在那一瞬間就踩空了,讓她的身體急速墜下。
但她並沒有摔着,而是掉在了一張樹藤編織的大網上,那網兜住了她的身軀,讓她毫髮無傷。
她第一時間便猜到了,這就是蕭雲昭安排的見面方式。
用這樣的方式見面,即便她出門之後有人跟蹤,這會兒也不用擔心被發現行蹤了。
前邊就是一個拐角,溫玉禮走過拐角,擡眸就看見前方一丈外站着一道修長的身影,那人身着淺白的錦衣,身形一看就是蕭雲昭。
走得更近一些看,果真是他。
“好一個大變活人,真是個有意思的見面方式。”溫玉禮忍不住低笑一聲。
“對我來說是挺安全的,不過我在想,蕭元祁派來盯着我的人發現把我跟丟了,會不會去爲難你的屬下呢。”
“放心吧,他們自己會有辦法處理的,都說是變戲法了,把人變走難道就犯法了?蕭元祁的人總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戲法棚子給砸了吧?他們可拿不出正當的理由來。”
蕭雲昭頓了頓,道,“那麼多圍觀者,看到你不見了必然會很好奇,他們也會想要嘗試,過會兒應該會有人陸續掉下來,我們先離開這兒。”
他說着,牽着溫玉禮走到了一旁的椅子邊,拿起了椅子上兩張鬼臉面具,“今天廟會上有許多人買這個戴着玩,我們也戴,這樣即使走在街上也不會被認出來了。”
“好。”溫玉禮接過面具戴了上,被他牽着離開了石洞。
石洞的出口,與一條窄巷相連,二人才走出巷子,溫玉禮便聽到前頭不遠處響起了小販的吆喝聲——
“糖人誒!賣糖人嘍!”
溫玉禮挑眉,鬆開了蕭雲昭的手,奔向了賣糖葫蘆的小販。
蕭雲昭只覺得手中一空,那柔軟滑嫩的觸感頓時消失,溫玉禮已經溜出去了。
溫玉禮從小販那兒買了兩根糖人,想要付錢時,才驚覺自己身上沒帶一個銅板。
每回出門,帶着白桃和茯苓那兩個丫頭,都是她們二人帶着錢袋子跟在她身後付賬的,今兒把她們給甩了,想付錢都摸不出銀子來。
此刻她是身無分文的,自然只能轉過頭,求助不遠處的蕭雲昭。
“阿昭,我沒帶銀兩在身上,你過來幫我付錢。”
蕭雲昭聞言,慢悠悠地走了上來給她付賬。
戴着鬼臉面具,不方便喫東西,溫玉禮便只能朝着人煙稀少的巷子裏頭走,她暫時摘掉了面具喫糖人,邊說着邊遞給了蕭雲昭一根。
“這糖人可好吃了,你要不要嚐嚐?”
蕭雲昭也暫時拿下了面具,他並不接溫玉禮遞來的那根糖人,而是將目光落在她的脣上。
水潤嫣紅的脣瓣沾染了些糖稀,泛着半透明的光澤,在這一刻十分誘人採擷。
“好喫麼?我嚐嚐。”蕭雲昭說着,捧起了她的臉,低下頭,含住了她的脣瓣。
再說另一邊,溫玉禮被戲法臺子那一出‘大變活人’給變沒了之後,人羣裏盯着她的兩雙眼睛互相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離開了人潮,去往離這不遠的纖衣閣。
纖衣閣內,蕭元祁正帶着溫南燕定製新衣,就聽到他派出去的護衛回來稟報——
“王爺,我們……把王妃給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