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看看他送的這東西,一出手便是金釵,想來這位是有不少積蓄的。”
“好了好了,你們別取笑我了,我要回去服侍王妃,不跟你們嘮嗑了。”
白桃朝他們敷衍了兩句,把手裏那根髮釵往頭髮上一插,快步離開了。
再說墨竹一路回到了寧王府,竟看見王府外頭停着一輛頗爲華貴的馬車,且這馬車不是自家的。
他朝着王府外的守衛詢問道:“府上是來客人了嗎?”
守衛道:“是淑太妃與十一公主,纔來沒多久,這會兒應該和爺一同在大堂裏。”
墨竹頓時覺得有些意外。
淑太妃與殿下沒什麼交情,那刁蠻公主先前還因爲得罪殿下捱了罰,這二人來府上會是什麼目地?
他邊想着邊往府裏走,而在半路上忽然就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那一位刁蠻公主先前被溫姑娘炸了馬車,半邊頭髮都給炸焦了,很長時間不敢出門,整日在宮裏思考着如何彌補頭髮上的不足。
後來宮中有位製藥高手良妃和溫姑娘鬧了點恩怨,他還幫着溫姑娘偷了良妃所有的藥,那二人在屋內談判時,他是有聽到對話的,溫姑娘當時同意歸還一半的藥物給良妃時,提出了一個條件——
“你不是製藥高手嗎?應該也曉得許多藥物都有害人作用吧?有的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而有的是需要長時間累積的,蕭若芙最大的樂趣就是打扮自己,她極其臭美,所以少了半邊頭髮她不敢出門,少了錢花她會跳腳,你就從這點下手,試想一下,如果她頭髮掉光光,或是容貌有損,對她來說是多麼嚴重的事呢?”
良妃本就對十一公主有些怨氣,溫姑娘提的要求對良妃而言也不算過分,如今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那十一公主八成是真被良妃給修理了,只是不知那位公主如今是掉了頭髮還是毀了容貌。
與此同時,寧王府大堂內——
“宮中的御醫院裏養了那麼多的御醫,難道就沒有幾個能解決此事的嗎?你們二人找到本王這裏來,當真是捨近求遠了。”
蕭雲昭坐在主座上,慢條斯理的地抿了一口茶。
“皇叔,我知道我先前有得罪你的地方,您是長輩,還請大人不計小人過,寬恕我之前的無禮。”
此時當着面對着蕭雲昭,蕭若芙將自己的跋扈和傲慢全都收斂了起來,神情又是委屈又是無奈,甚至連眼眶都有些溼潤。
“御醫們是有在替我研製生髮的藥,可他們的效率實在是太慢了!他們說我的病症太過罕見,他們翻了好幾天的醫書,也找不到我掉頭髮的原因,我實在沒法子了,只能請求皇叔,讓司徒聖手爲我醫治。”
她上個月在大街上被人炸了半邊頭髮,氣惱歸氣惱,但也不至於絕望,畢竟等它幾個月頭髮總歸能長好,尤其後來溫南燕還給她送了一頂真人頭髮編織的帽子,雖然一天到晚戴着那帽子有點悶,總比只有半邊頭髮不倫不類的樣子好看。
不只是那一天,接下來的許多天,她都在持續地掉髮,她一個正當妙齡的女子,掉頭髮的速度比那些上了年紀的人還快,大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她原本那一頭烏光水滑的頭髮,已經從茂盛變得稀疏。
由於頭髮掉得太多,她的腦門已經不能看了,尤其靠近中間的那塊頭皮幾乎都要禿了,她從有掉髮症狀的時候就命令御醫院爲她想辦法,御醫們連日研究,說是給她弄了幾瓶生髮藥,抹上之後卻沒什麼效果。
她等不了他們這樣磨蹭下去,在御醫院裏又哭又鬧,絕望之際,有人向她推薦了寧王府上的隨行大夫,司徒彥。
她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她猜測蕭雲昭或許不會願意見自己,便求到了淑太妃那邊,心想着帶個長輩過去總不至於被拒之門外。
淑太妃一向拿她當自己親女兒看待,得知她處境如此艱難,自然是陪着她一同過來請求蕭雲昭相助。
“十三弟,若芙先前衝撞你的事情,我聽說了,也已經狠狠訓斥過她了,如今她碰上的這事太棘手,你府上既然有醫術這麼好的大夫,便叫他出來給若芙看看吧,否則若芙這頭頂只怕是一輩子都不能見人了,她正值妙齡,此事若不能解決,她會崩潰的。”
“當真有這麼嚴重嗎?”蕭雲昭瞥了一眼蕭若芙。
從見到她開始,她頭上都是帶着那頂麻繩編織的漂亮帽子,帽子尾端延伸出的那些麻花辮替她做了很好的遮掩,讓人看不出帽子底下究竟是何種光景。
“當真嚴重!皇叔您幫幫我吧!”蕭若芙的眼淚珠子掉了下來,“您若是覺得我之前的認錯不夠誠懇,再讓我給您跪幾回也行!”
“從方纔到現在,本王只聽到了你的描述,卻並沒有親眼所見。”蕭雲昭不緊不慢道,“你倒是摘下你的帽子,讓本王瞅一眼。”
他這會兒當真是很好奇了,蕭若芙究竟是掉頭髮掉到了什麼程度,纔會如此無助。
“我……”蕭若芙實在拿捏不準蕭雲昭的心思,咬了咬脣道,“在我拿下帽子之前,皇叔先回答我,能不能不計較我之前的過失,讓司徒聖手給我治?”
她說完之後,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淑太妃。
若是蕭雲昭不肯幫她的忙,又要她摘帽子,那肯定是奔着嘲笑她來的,她纔不會傻乎乎地讓他譏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