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禮將湯婆子捂在手心裏,說道:“我還以爲咱們要用輕功去呢,我正好也試驗一下自己的功夫最近有沒有長進。”

    “城郊太冷,跑着去多累,想練功夫將來有的是機會。”

    蕭雲昭說着,伸手理了理她額前有些凌亂的髮絲,“你我之間的關係,總有一日要光明正大的,到那時候你可以自由出入寧王府,你想學什麼我都可以毫不保留地教你。”

    溫玉禮輕挑了一下眉頭,“你這師父當得還是挺稱職的。”

    “所以——你打算何時讓我們的關係能見光?”蕭雲昭漫不經心地詢問道,“總不能一直叫我大半夜溜過來與你相見吧?我未娶你未嫁的,何必總搞得像偷雞摸狗似的。”

    “我這不是纔剛和離兩天麼。”溫玉禮輕抽了一下嘴角,“要是被人知道我才和離兩天就找到了新歡,那些迂腐文人的唾沫星子還不把我給噴死?尤其我這新歡還是我前夫的皇叔……”

    “我倒也不是逼着你要馬上在人前承認。”蕭雲昭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扳過來與自己對視,“你總要給我一個期限,大概多久?”

    對於這個問題,其實溫玉禮也不太清楚。

    一兩個月?兩三個月?

    就在她思索這個問題時,蕭雲昭的聲音再次傳入了耳膜,“半個月如何?”

    “半個月也太快了。”溫玉禮有些哭笑不得。

    “快麼?我倒是覺得不快。”

    蕭雲昭不鹹不淡道:“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淑太妃把她能看得上的名門貴女都叫人畫了下來,拿去給蕭元祁挑,蕭元祁只怕是很快就要娶新的王妃了,他都不怕被人議論他薄情寡義,你又有什麼好顧慮的?”

    溫玉禮挑了一下眉頭,“他這麼快就要再娶了麼?你這消息倒還真靈通。”

    提到蕭元祁要娶新王妃的事,溫玉禮不禁有些八卦了,“真不知道他會再娶哪家的小姐。”

    “怎麼?你很關心你前任夫君的新姻緣?”

    “我纔不是關心他呢。”溫玉禮嗤笑一聲,“我是在憐惜他那未過門的新王妃。與溫南燕那樣的人共處同一屋檐下,誰都得倒黴。”

    溫玉禮頓了頓,道:“要是被我知道他那新王妃是誰,我可得修書一封,給那姑娘一些善意的提醒。”

    “你還沒有回答我方纔的問題。”蕭雲昭道,“半個月期限你覺得太快,那你想多久?”

    “一個月吧。”溫玉禮道,“就一個月,一個月後,咱們就不藏着掖着了,到那時你想來我這,或是我想去你那,都不必再顧慮。”

    “好。”蕭雲昭脣角輕揚,“就依你的意思。”

    馬車行駛的過程有些漫長,好在這一路上兩人聊着天倒也不覺得枯燥。

    正如墨竹所說的那樣,遇上了夜裏巡邏的禁衛軍時,馬車只是稍作停頓,他向禁衛軍展示了寧王府的腰牌,禁衛軍們便沒有再過問了。

    良久之後,馬車在城郊一處林子外停下,墨竹轉頭朝着馬車內的二人說道:“爺,郡主,此地大概距離那個破廟二里路,穿過這片林子就是了。”

    蕭雲昭道:“就在這兒下吧。”

    距離子時還有大半個時辰,三人自然不急,在夜風輕拂的林子內行走着,深黑色的衣裳幾乎都要與夜色融爲一體。

    臨近黃嬤嬤所說的那間破廟時,蕭雲昭找了一棵枝繁葉茂的樹,三人齊齊躍上了樹,在粗壯的枝幹上坐下,隱匿身形。

    “交個錢還要跑來這種雞不生蛋的地方,真是夠謹慎的。”溫玉禮嘀咕道。

    “郊外天地廣闊,一旦有突發情況,便於逃離。”蕭雲昭道,“若在室內交易,遇上意外可能會被困住。”

    接下來的時間內,三人不再多做交流,而是密切關注着破廟外的動靜。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終於在將近子時之際,破廟外出現了兩道人影。

    溫玉禮即刻打起了精神,盯着那兩人。

    那兩人身形高大,一看便是男子,進了破廟後,廟裏很快就有了明黃色的火光。

    他們顯然是在等人。

    溫玉禮所在的角度看不清那兩人的長相,她只能靠着樹幹靜觀其變。

    不多時,破廟外出現了第三道黑影。

    眼見那人也進了破廟,溫玉禮轉頭問蕭雲昭道:“要不要現在抓人?”

    “不着急。”蕭雲昭道,“你先在此處坐着,我去聽聽他們說什麼。”

    話落,他已經躍下了樹,朝着廟外逼近。

    “郡主不必擔心。”墨竹朝溫玉禮低聲道,“我們等着爺的指示就行。”

    溫玉禮聞言,無聲地點了點頭。

    蕭雲昭身輕如燕,幾乎落地無聲,他的身影湊近破廟門口時,也並未被裏面的人發現。

    而他此時也能清晰地聽見裏面的說話聲。

    “差你的銀子已經補齊了,我家主子要的人在哪?”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