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依照蕭雲昭的命令取下了牆上的火把,而後走到了白線區域前,用烈火焚燒着眼前成片的毒蜘蛛。

    蛛羣耐不住灼熱的焚燒,盡數往後退,護衛們步步緊逼上前,而蛛羣始終不敢越過藥物堆砌的白線,最終都在烈火下死亡。

    空氣中冒出一陣滋滋的焦臭味。

    “這毒蜘蛛的味道還真是夠難聞的。”溫玉禮望着眼前被清理出的道路,朝着石洞外頭走去。

    她回到了狂豹逃走的那塊地磚邊,蹲下身仔細觀察着地磚縫隙。

    她伸手試着拍了拍地磚,那地磚紋絲不動,地磚顯露出的輪廓有縫隙,但那縫隙極窄。

    她試着用軟劍的劍尖擠入縫隙,此舉並不能撬動地磚,但卻可以將縫隙的泥質一點一點地磨下來,將縫隙擴大。

    寧王府的護衛們已經將一箱又一箱的贓物往山洞外頭搬。

    墨竹路過她的身旁,疑惑道:“王妃這是在做什麼?殿下方纔說了,這地磚旁邊的機關已經不起作用,想必是狂豹逃下去的時候,把地磚給鎖死了。”

    “我知道這塊撬不開,但是這四周的縫隙卻可以用劍磨粗。”

    溫玉禮悠悠道:“這樣,來幾個人幫我一起磨,磨到差不多可以把液體傾倒下去就行,咱們不需要撬開這塊地磚,也能把那海寇頭子逼出來。”

    墨竹微怔,“王妃的意思是……”

    “把縫隙弄大,將油倒下去,再把點燃了的草根塞入,若是這下邊起了火,那廝便呆不住了。”蕭雲昭在身後接過了話。

    溫玉禮道:“正是。”

    於是乎,在接下來的時間裏,四名護衛分別在地磚的四個角落用小刀劃拉着縫隙的泥質,一點一點地將地磚周圍的縫隙擴大。

    “其他人也別閒着。”蕭雲昭吩咐道,“在這石洞裏四處轉轉,這兒除了他們打劫來的贓物之外,應該也有旁的東西,若是有值錢的物件全搬走就是了,另外,你們四處找一找,有沒有類似藥丸的東西。”

    此行除了帶走贓物之外,還要找狂豹從苗凌楓手下騙走的那顆解藥。

    衆人開始在石洞內四處探索,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便搜到了好幾處藏東西的地方。

    “殿下,這虎皮大椅下邊竟還存放了整整兩箱的銀票,或許是那些賊人的家底。”

    “這兒有個地窖,裏頭有百八十壇酒水。”

    有好酒的護衛當場撕開了封口,聞了聞從罈子裏散發出的醇香酒氣,笑道,“這些還是陳年佳釀呢,這夥賊人倒是很懂享受。”

    “殿下,石壁後邊有個暗室,裏邊有許多鐵皮箱子,都是存放糧食的,柴米油鹽可多了去了。”

    “還有這邊,有兩箱兵器以及猛火油。”

    蕭雲昭道:“都搬出去吧,把猛火油端來,順着地磚邊的縫隙澆下去。”

    “提幾桶水過來。”溫玉禮道,“若是他投降肯出來,便把水灌下去。”

    此刻,地磚邊的縫隙大約被磨到有筷子那般粗了,澆灌液體已經不成問題。

    很快,猛火油順着縫隙流入地下。

    護衛們將一塊點燃了的木屑扔入地下。

    片刻之後,只聽地底下響起了一陣聲響,有人劇烈地咳嗽。

    “還不出來嗎?”溫玉禮朝地底下的人說道,“我這上邊準備了充足的水,你現在若是打開地磚,我就把水給你澆下來,你若不願意出來,那我們可走了,這地底下就是你的火葬場了。”

    下一刻,只聽“啪”的一聲,地磚被人從底下拍開,狂豹整個人已是狼狽不堪,頭髮都被燒得捲曲。

    溫玉禮朝邊上的護衛們打了個手勢,護衛們便拎起水桶朝着狂豹的頭頂灌了下去。

    狂豹上一刻還覺得渾身火辣辣的疼,這一刻便從頭涼到腳,他幾乎不敢多做停留,迅速從地磚底下爬了出來。

    爬出來之後,他趴在地上劇烈地咳嗽。

    方纔地下起火,最難受的並非身上被燒,而是他吸入了一些濃煙,嗆得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他以爲地上這些人撬不開地磚便能放棄,他將他們引過來便已經做好了財物盡失的準備,原本想着拿錢換命也不虧,豈料這些人把他的東西搜刮乾淨之後也不願意放過他,竟還能想出火攻逼他出來。

    “你們真是一點活路都不給人留!”他擡頭望着衆人,咬牙切齒道,“贓物全都交給你們了,我們的老底也都存在這兒,你們不但可以給朝廷交差,還有意外收穫,都這麼順利了還不肯放過我!”

    “你這話說的,倒像是我們十惡不赦似的。”

    溫玉禮輕嗤了一聲,“你們那些老底不也全是不義之財嗎?掙的都不是乾淨錢,失去了又有什麼好抱怨的?得了,你也別廢話,你之前說的那顆解藥在何處?”

    “虎皮椅子的底部,有一個活動暗板,你去摸一摸就能找到。”

    司徒彥聞言,迅速走到了虎皮椅子前,彎下腰摸索片刻之後,還真就找出了一個小瓶。

    狂豹道:“就是那個,裏邊有顆白色藥丸。”

    司徒彥打開了瓶子,聞了聞裏頭的藥味,而後朝蕭雲昭說道:“殿下,容我回去鑽研幾天。”

    “好,你先收着吧。”蕭雲招攬過溫玉禮的肩膀,朝石洞外走去。

    事情都已辦妥,便該打道回府了。

    寧王府衆人回到居住的園子時,祁王府衆人也從秋風渡口順利歸來了。

    而被派去支援的寧王府護衛帶回消息,蕭元祁受傷了。

    “祁王殿下在此前假意與海寇交好,秋風渡口那些海寇得到的命令是不必與祁王府的人交手,一旦碰上只管撤離,以確保兩邊都減少傷亡,可真正碰上面的時候,祁王令衆人下了死手,海寇們意識到上當,便發了狠般地針對祁王,帶領這夥海寇的是他們的二當家,那人的功夫僅次於狂豹,祁王府衆人雖然合力將他斬殺了,可他在死前刺中了祁王的左臂。”

    溫玉禮詢問道:“那祁王現在情況如何?”

    “血已經止住了,目前正在住處修養。”

    溫玉禮聞言,轉頭將司徒彥叫到身前,“你隨我去看看吧,畢竟這次剿匪他功不可沒,若不是他給咱們報信,咱們也不會如此順利。”

    司徒彥應道:“王妃說得是。”

    “阿昭這會兒在幹什麼?”

    “正在接受縣令的拜訪,縣令早就在院子裏等消息了,殿下一回來就接見了他,想必是他惦記着假扮寧王府護衛的那三十名捕快的功勞,生怕咱們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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