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離後,她被渣王叔叔嬌寵了 >第459章 實至名歸的第一畫師
    “這……當真是你的東西?”

    即便她剛纔有一瞬間是這麼猜測的,可聽蕭元良親口說出來,她依舊很驚訝。

    她在東嶽國呆了不少日子,這皇城裏的名人事蹟自然也聽說了不少,蘭山居士這號人物,被文人墨客捧得極高。

    一來是他的畫技又好又快,二來是他十分神祕,即便出現也從不露臉,不是戴着面具就是頭頂黑紗斗笠,沒有人知道他住在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他多大年紀。

    許多人揚名之後會忘記初心,受到吹捧便會驕傲自滿,熱衷於顯擺,可蘭山居士不同,他揚名許久,卻依舊多年維持神祕。

    見過他身形的人說他站如青松,個頭挺拔,聽聲音不像老者,可能是年輕公子,也有可能是中年男子。

    至於爲何總是不願意露面,有人猜測,這位畫家大概是相貌醜陋,怕露了臉會遭人嘲笑,所以寧可保持神祕感,若他模樣俊俏何必怕露臉?如此有才華的人,要是再擁有一副好皮囊,那便是錦上添花,不止會有文人墨客追捧,更會有無數妙齡女子傾心。

    這樣的說法倒是挺合理,因此她最早也認爲,蘭山居士的真實容貌,或許真的不怎麼樣。

    可今日,她卻被告知,這位赫赫有名的神祕畫師竟是她一直以來都瞧不上的未婚夫。

    他若真的是蘭山居士,那豈不是說明,他在十幾歲那會兒就揚名了?

    “公主若是不願相信,本王這就給你展示一番如何?”蕭元良的聲音傳入耳中。

    司蘭嫿回過神來,擡眸看他,“王爺是要現場作畫嗎?”

    他都這麼提出來了,她自然是挺想見識一下。

    蕭元良走到書案後取出了筆墨與畫紙,而他研好墨之後,並未立即動手,而是又拿了一條黑色的綢帶,司蘭嫿正疑惑着綢帶的作用,就見蕭元良用綢帶矇住了雙眼。

    司蘭嫿訝異道:“王爺你這是……”

    要閉着眼睛盲畫?

    “爲了讓你相信,我是實至名歸的第一畫師。”

    蕭元良說話間,綢帶已經在頭頂上纏繞了兩圈。

    他提起筆沾了墨,在畫紙上落筆。

    司蘭嫿的目光隨着他的筆尖而遊移,她不再出聲打擾他,而是靜靜地觀看。

    幾筆勾勒出長長的竹節,動作一氣呵成,不帶半點兒猶豫。

    他筆下的竹葉,安排得錯落有致,以墨色濃淡分出前後,竿瘦葉肥,層次分明。

    即使蒙上了雙眼,也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他的筆勢變化多端,挺勁瀟灑,傾斜的片片竹葉似乎於風中搖曳,顯出迎風之意韻。

    司蘭嫿越看,越是驚奇。

    琴棋書畫她也是樣樣精通,可她心裏很清楚,即便她再用心、再細緻地去畫,也畫不出蕭元良此刻的成果。

    “王爺盲畫都能這樣熟練而流利,真是令人不得不服。”

    溫玉禮同她說過,梁王並非學識淺薄的人,他年少時曾短暫地顯露過他的才能,或許是擔心鋒芒太露招來禍端,這纔會在後來的日子裏,越發不學無術,不給旁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儘管她已經知道梁王不簡單了,可親眼目睹他作畫的過程,依舊會讓她震撼。

    他能將自己的真實才華掩藏這麼多年,可見是個極聰明且懂得隱忍的人。

    畫作完成,蕭元良取下矇眼的綢帶,看了一眼自己的成果,脣角輕揚道:“還好,沒有失誤。”

    “豈止沒有失誤,王爺的水準是我望塵莫及的。”司蘭嫿的目光依舊落在畫作上,“在今日之前,我對王爺有些誤解……”

    “致歉的話就不必說了,是本王自己沒有顯露出來,又怎麼能怪公主瞧不上我。”

    蕭元良語氣悠然,“你是中宮嫡出,自幼被南夏國帝后悉心栽培,才貌雙全又見多識廣,眼光高些自然是很合理的,即便我有個第一畫師的名聲,也依舊覺得配不上你。”

    “王爺不必這麼說……”

    “我是真這麼想的。”蕭元良看向她,黝黑的瞳仁裏一片清澈,“我朝這麼多年輕才俊裏,也就只有十三皇叔配得上你的身份與才貌,若不是皇叔已經娶妻,你與他或許會是珠聯璧合的一雙人。”

    “王爺說這話就有些多餘了,寧王的性格我並不喜歡,他不像你這樣風度翩翩,況且我也不覺得我能配得上他,比起我這樣柔弱的女子,玉禮那樣智勇雙全的女子更適合與他並肩。”

    司蘭嫿頓了頓,道,“我從前只想着找一個能被我高看的人做夫君,卻不曾考慮對方是否瞧得上我。今日得見王爺的才華,讓我頗爲讚賞,你不用覺得自己配不上我,你我之間的婚約,不存在相不相配的問題。”

    蕭元良面上浮現一絲喜色,“那麼公主是否願意嘗試着與本王發展感情?”

    “我可以給予王爺尊重,至於其他的暫時無法承諾,”司蘭嫿直言道,“我對你的確有讚賞,但不是動心。”

    蕭元良垂下眼,“你我的確是有言在先,只做掛名的夫婦,只因我最初認爲公主心高氣傲,難以接近,可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才發覺自己有錯,公主雖有傲氣,卻修養極好,善解人意,身份貴重卻不恃強凌弱,讓人很難不動心。”

    聽着這番表白,司蘭嫿先是一怔,而後道:“王爺過譽了,皇兄都常常說我嬌縱,沒那麼善解人意。”

    “沒有過譽,你在我心裏就是如此好的人。”蕭元良道,“從公主的爲人處事便能猜到,你的母后必定也是德才兼備、蕙質蘭心的人物。”

    “這個王爺倒是說對了。”司蘭嫿附和道,“母后自幼教導我們要行事正派,不可做卑鄙齷齪之舉。”

    “那你的衆多兄弟姐妹們,日子想必也都過得很舒心了。”蕭元良說到這,聲線裏似乎帶着幾分落寞,“有個品德優異的後宮之主,是我和母妃羨慕不來的福氣。”

    他這話彷彿意有所指,司蘭嫿下意識問了一句:“王爺何出此言?莫非你與你的母親受過太后娘娘的欺凌?”

    蕭元良搖了搖頭,“欺凌倒是談不上,只是……”

    “只是什麼?”

    “母妃的死,與太后娘娘多多少少有些關係。”蕭元良的語氣裏聽不出起伏,“有些話我憋在心裏許多年,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即便是與我關係極好的五哥,我也很難開口,公主若不急着走,不妨聽聽我的故事,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總會幫我守住話。”

    司蘭嫿的確被勾起了好奇心,“既然王爺信任我,我自然願意做這個傾聽者。”

    ……

    酉時,日頭將落,司蘭嫿離開了梁王府,坐上了回宮的馬車。

    她靠着馬車壁,回想起蕭元良和她講述的經歷,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忽的,馬車停止了行駛,簾子外響起護衛的聲音:“寧王妃?”

    司蘭嫿聞言,連忙掀開了馬車簾子,只見溫玉禮已經走到了馬車邊。

    “玉禮,你怎麼在這兒?”

    溫玉禮躍上了馬車,直接鑽了進來在她身旁坐下。

    司蘭嫿放下了簾子,小聲道:“我去梁王府,你是不放心嗎?”

    “蕭元良自然不敢把你怎麼樣。”溫玉禮道,“只是他今日在酒樓內對你大獻殷勤,讓我覺得有些古怪,話說,你去他的府裏逛了一圈,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嗎?”

    司蘭嫿沉默了片刻,而後道:“玉禮,你們或許是誤解他了,他不是虛僞的小人,也沒有什麼壞心眼。”

    溫玉禮面帶不解,“是發生了什麼?能讓你忽然對他的品德如此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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