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離後,她被渣王叔叔嬌寵了 >第477章 皇叔想揭發我嗎?
    蕭謹恆的問話,讓她難免又要回憶起多年前的一些舊事。

    皇帝見她神情有些複雜,便轉頭朝蕭謹恆說道:“恆兒,莫要胡思亂想,你當然是父皇最喜歡的嫡長子,朕如此精心栽培你,你也沒有讓朕失望,朕又怎會讓你的地位受到撼動?你如今只需要好好用功,至於爲人處事那方面,朕會慢慢教導你,行了,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睡。”

    三言兩語將蕭謹恆打發走了之後,皇帝這才又看向了太后,“母后方纔神色古怪,莫非是想起了什麼事?”

    “沒什麼。”太后微微搖了搖頭,“只是想起了曾經的一些故人,覺得有幾分唏噓。”

    皇帝聞言,並未再追問。

    他隱約能猜到,太后爲何不想正面回答蕭謹恆的問題。

    身居高位者,沒幾個是手上乾淨的,雖然在他的記憶中,並未見過太后露出陰狠的面貌,但他心裏很清楚,他的母親絕非善類。

    她如今喫齋禮佛,看上去毫無戾氣,是因爲周圍已經沒有能夠與她爭權奪利的對手了。

    他並不想追溯她的過往,也不願去計較她曾經爲了掃除障礙都做過什麼,因爲他明白,無論如何,她只是爲了保住他們母子二人的地位。

    “母后,時辰不早了,您也該回去歇着了。”

    他朝太后說道,“傍晚下了一場雨,路還有些滑,您回去時走慢些。”

    “好。”太后見他沒有追問自己過往的事,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正欲離開,轉身時卻不經意的瞥見了桌子上的一瓶藥膏。

    那瓶子相當眼熟,她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聚元膏?這不是治外傷用的嗎?”

    聚元膏是宮中最珍貴的外傷藥,產量十分有限,一般的跌打損傷,根本不需要用到這藥。

    她下意識看向皇帝,“你不是說自己沒有受傷嗎?那這聚元膏……”

    “這是準備給元良用的。”皇帝解釋道,“兒臣的確沒有受傷,是元良傷了手臂,那傷口有三四寸長,短時間之內大概是好不了了,這瓶藥給他用,能夠讓他好得快些。”

    太后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你受傷,哀家還以爲你傷着了卻故意隱瞞。”

    “兒臣身邊有楊景赫貼身保護,憑那些刺客的身手還傷不到兒臣。而六弟之所以受傷,是因爲他也想盡自己所能來相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刺客們是衝着兒臣來的,六弟原本可以自己先跑開,卻沒有跑。”

    太后接過話道:“以元良的身手,想必是幫不上什麼忙吧?”

    “話雖如此,可他畢竟沒有丟下兒臣,他有這份想幫助兒臣的心思是好的。”

    皇帝頓了頓,又道,“在兒臣的衆多兄弟裏,也就只有五弟與六弟值得兒臣對他們好了。”

    與他關係不好的兄弟,自他登基之後,都被他趕到封地去生活了,能夠留在這皇城內的兄弟,要麼就是可有可無的酒囊飯袋,要麼就是能被他看順眼的。

    蕭元良與蕭元祁皆屬於後者。

    雖然自他登基之後,和兄弟們的談笑都少了,但他們二人的性情在他眼中還是一目瞭然的。

    在許多人情世故方面,元良比元祁懂得多,說話也更討喜,且擅長緩和氣氛打圓場,元祁性情過於直白,缺少細心,常常分不清是非對錯。

    一個無才而精明,一個有才卻不精明,根本不足以讓他忌憚。

    他們對他的皇位不感興趣,他自然也樂意當一個好兄長,常常給予他們關心。

    “與其說他們沒有野心,倒不如說他們很有自知之明。”

    耳畔響起太后的聲音,“從小到大,無論是文韜武略還是人情世故,他們都是遠及不上你的,他們自知與你的差距,又怎麼敢妄圖奪取你的地位?且不光是才能方面,他們背後的勢力也不能與哀家相比,因此他們知難而退,臣服於你,是相當明智的選擇。”

    “並非所有無才之輩都會選擇忠誠,同理,驚才絕豔也未必就有反叛之心。”

    皇帝淡淡道,“母后可還記得康王?父皇駕崩的時候,康王叔是第一個跳出來想要與兒臣抗衡的,反而是你們最忌憚的寧王,迄今爲止,他還不曾做過傷害兒臣的事情,甚至還幫過兒臣,這讓兒臣時常在想,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可不是君子。”

    太后本能地反駁道,“即便他還沒有做出什麼逾矩的行爲,你也必須提防他,你身爲天子,本就不應該輕易對人交付信任,尤其是你的兄弟和叔叔們,因爲你一旦有個三長兩短,他們當中就會有人是受益者了。”

    “兒臣知道,母后不必一再提醒了。”皇帝說着,走到了牀沿處坐下,“兒臣有些乏了,想歇了,母后請回吧。”

    方纔與太后的那番交談,讓他心下有些不滿。

    他自己的母親他最是瞭解,雖然平日裏端莊溫和,在人前也沒少表示出對後輩們的關懷,可她打心底似乎並不把自家人當回事。

    他方纔提起蕭元良受傷的事,也沒見她過問蕭元良的傷勢,彷彿在她的眼裏,他的弟弟們對他效忠是天經地義的,她都不覺得那份兄弟情義有多麼彌足珍貴。

    他身爲天子的確是多疑謹慎,可他自認爲也算是恩怨分明,如非必要,他從不願意傷了自家人,他曾親手處死兩位皇叔,是因爲他們不忠不仁不義,這自然是他無法容忍的。

    可若是一心向着他,他又哪裏會沒事找事呢。

    他與母后有些觀點還真是不一致,但他又顧念着這麼些年她的不容易,實在是不願和她做口舌之爭。

    ……

    一夜過去。

    由於前一天才下了雨,雨過之後,空氣中瀰漫着一陣清新的怡人氣息。

    梁王府庭院內,鯉魚池畔綠樹環繞,樹上結了青澀的小果實,在日光照耀下,泛着暖暖的光。

    蕭元良坐在鯉魚池邊的石椅上閉目養神,忽聽耳畔傳來一陣腳步聲。

    “殿下,宮裏來人了。”

    蕭元良睜開了眼,“來的是誰?”

    “是陛下的貼身太監,說是給您送藥來的。”

    蕭元良揚了揚脣角,起了身,悠閒地朝大堂走去。

    與送藥的太監寒暄幾句之後,蕭元良命人送了客,而後望着擱在地上的幾大箱藥材,以及自己手上那瓶聚元膏,淡然道:“還真是意料之中的事。”

    說着,他掀開了自己的衣袖,露出傷口處纏着的紗布,朝一旁的親信吩咐道:“幫本王換藥吧,咱們府裏的外傷藥可比不上這聚元膏的效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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