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以想象和陸小時在一起是什麼樣,封控總有結束的一天,如果不是近距離捆綁在一起,他們永遠不會有交集。
現在草率的在一起,等到解封以後大概率要分手,方劑對待感情的態度一向慎重,不願意這麼兒戲。
而且陸小時看起來一點都不認真。
前一秒喜歡他,下一刻就穿着別的男人送的襪子愛不釋腳了。
輕浮!
方劑想到這裏,拳頭硬了,胃也跟着疼。
他輾轉反側好不容易有了一絲絲睡意,還沒睡熟,就聽見陸小時“啊——”的尖叫。
方劑驚得一骨碌爬起來,在昏暗中摸到門把手,門打開,外面的光亮的刺眼,方劑眯了眯眼才適應這光線。
他站在走廊裏,叫了一聲:“小時?”
陸小時的聲音從洗手間傳來,“方劑!門炸了!”
什麼門炸了?
他一頭霧水,往洗手間去,雖然着急但也沒忘了先問一聲:“我能進來嗎?”
門口放着椅子,她應該在洗澡。
陸小時慌亂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等下,等一分鐘。”
窸窸窣窣的,她在裏面飛快得套上衣服,然後探出頭來把洗手間門完全打開,邀請方劑進去。
方劑迷濛的睡意在看到洗浴間的一片狼藉時徹底消散了。
這個洗手間是乾溼分離的,洗浴間有個玻璃門,現在那個門碎成了玻璃渣渣落滿地。
方劑先去看陸小時,她頭髮還溼漉漉的披在肩上,他把牆上掛的毛巾拿下來蓋她腦袋上讓她擦頭,“你傷到沒?”
陸小時搖頭,“我剛洗完澡,開門出來,把門拉上的時候它突然裂了,然後撲到地上了。”
好在是往浴室那面撲,不是砸在陸小時身上。
陸小時和方劑同時後怕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陸小時拍了照片發到大羣裏,提醒鄰居們注意一下浴室安全,他們這個樓的廚衛都是統一精裝修的。順便又艾特了管家,讓他找人來修理一下。
鄰居們看到照片裏的慘狀,都受到了驚嚇,表示洗澡不敢關門了。
也有鄰居分享給大家解決方法:“解封以後都在玻璃上再貼個防爆膜,這樣碎了也不至於掉下來傷到人。”
管家聯繫陸小時,告訴她現在沒有辦法找維修師傅上門,一會兒保安會送來勞工手套還要鉗子和紙箱,讓她自己清理一下玻璃渣子裝進去,他們把箱子扔到建築垃圾回收處。
方劑和陸小時一起把洗手間收拾乾淨,把門上沒掉落的碎渣子也清理好,確保洗澡的時候不會被劃傷。
這個洗手間的門真是有毒。
方劑實在想不通門怎麼爆的,問陸小時到底幹了什麼,是關門關太大力了?
陸小時也很無語,她覺得她就是和往常一樣,如果說實在要找個原因,“難道是我的歌聲太動聽,這個門聽了就炸了?”
方劑想想她的歌聲,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陸小時頭髮差不多幹了,但是衣服領口肩膀上的水還有印子。
方劑看着她有些委屈的表情,覺得她給人一種氤氳的水墨畫小兔子的感覺。
小兔子眼睛有些紅,她皺眉,反手摸索自己的背,“怎麼覺得背上有些疼,不會是濺上玻璃碴了吧?”
方劑聽她這麼說,有些擔心,“哪裏?”
陸小時的手很難摸到後背,她也說不準,但是因爲心裏有了懷疑,就越來越覺得背上疼。
她側身扭腰照鏡子,試圖能看到自己的後背。。
因爲她穿的是件白t恤,方劑比她更早地看到了白色衣服上的一點血漬。
他出去找碘酒棉棒,拿過來的時候陸小時還在照鏡子,但是顯然很費勁。
“我幫你。”他把棉棒一端掰斷,暗紅色的碘酒順着塑料管流向了另一端。
陸小時有些慌,傷口在肩胛骨下方,不管他從上面還是從下面去塗都有些不合適。
方劑右手拿着棉棒,左手握着她的胳膊把她轉了個身,像個醫生一樣語氣冷淡:“你的背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你沒去過游泳池嗎?”
說着,他把她的t恤從背後拉上去,衣服是190的碼數,穿在陸小時身上寬鬆得很,即使後背都露出來了,前面也只是露了一小截肚子而已。方劑把衣服一直拉到傷口的位置,確實是被玻璃碴子劃傷了,看着挺深一道口子,現在血已經凝固了。
方劑用棉棒在傷口周圍塗了一遍,陸小時疼得發出“嘶”的聲音。
方劑順着聲音看了眼洗手間的鏡子,她兩手撐在洗手檯上,背對他低着頭。而他在她身後,一眼看到的是她光裸潔白的背還有中間橫跨過去的黑色內衣背扣。
腦子裏有根弦在彈跳。
可去他媽的虛榮心作祟吧,他就是喜歡陸小時。
作者有話說:
這玻璃碴子裏有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