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着虧損情況向着他根本無法控制的方向走去,薄淮安無奈,只能終止了計劃。

    “馬上聯繫審計部門,讓他們將損失預估到最低。”

    薄淮安這邊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而陌顏則開了個會之後就安心的去喫早飯了。

    她隨便找了一家小店,老闆熱情的迎了出來,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小姐,喫些什麼?”

    陌顏點了幾樣最貴的,也不過才花了十幾塊錢,老闆風風火火的去廚房忙活,陌顏就坐在椅子上發呆。

    薄淮安和陌苒第一次帶她出來喫早飯,就是來的這樣的小店。那時候她剛剛回到陌家,陌震天和周紫雲看不慣她身上的土氣,帶着她喫飯買衣服,非名牌不買,非五星酒店不喫。

    儘管如此,她還是不自在。

    因此,薄淮安和陌苒第一次帶她來這種店的時候,她特別高興,還以爲她們兩個是發現了自己的不自在,想要自己快一點融入進來。

    不曾想,那兩個人只是覺得只有這種小店才配得上她村姑的氣質。

    陌顏怔愣間,沒有注意到薄西宴坐到了她對面。

    這裏附近的小店鋪都很簡陋,餐桌基本上都掉了漆。老舊的碗櫥和大鐵鍋就擺在門口,來喫早飯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剛剛工作的畢業生,偶爾也會有一兩個學生。幾乎都是匆匆喫完,又匆匆投入到各自的工作領域。

    薄西宴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見陌顏還在發呆,他也不打擾,只是靜靜的看着她。

    陌顏穿着手工定製的西裝,隨便一個袖釦都能盤下半條街,整個人的氣質也與這條街格格不入。

    不同於往日干練沉穩的陌總,薄西宴總覺得今天的陌顏身上,有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緒。

    這時候,老闆端着剛剛陌顏點過的餐走了過來,“小姐,這位先生是你的朋友嗎?”

    陌顏這纔回過神來:“什麼朋友?”

    薄西宴接過老闆的餐盤,放在了桌面上,隨即和老闆吩咐道:“麻煩來一份和這位小姐一樣的,謝謝。”

    “你怎麼在這兒?”

    薄西宴掰開筷子遞給陌顏,“來喫早飯呀。”

    陌顏笑笑,“你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兒,喫不慣這裏的。”

    薄西宴不服氣,“你怎麼就知道我喫不慣?”

    因爲你侄子就從來沒有喫過啊!

    陌顏在心裏腹誹了一句,並沒有說出來。

    “我猜的。”

    說完,也不問薄西宴來這裏幹什麼,自顧自的喫着自己的飯。

    薄西宴就坐在對面看着她喫。

    很快老闆便端過來了和陌顏一樣的餐食,陌顏饒有興致的擡頭看他,想看看這位大少爺能裝到什麼時候。

    薄西宴和老闆道謝,拿起筷子便吃了起來,沒有一絲嫌棄的感覺。

    陌顏心裏有些許的動容。這個地方薄淮安帶她來過數次,每一次都只是看着她喫,從來沒有一次喫過這裏的東西。

    她記得那時候她已經懷孕了,自以爲和薄淮安關係很好了,便擅自拿了一個小籠包鬧他,趁他不備塞進了他的嘴裏。

    薄淮安臉色很難看的吃了下去,但回到薄家之後吐了好久。她關心他,挺着大肚子照顧他。後來卻聽見他對做飯的阿姨說,自己今天吃了髒東西。

    從那以後,陌顏再也沒有要求他帶自己來這裏。

    陌顏看着面前這位英俊逼人的男人,四年前便消失的調皮搗蛋的心又重新雀躍了起來。

    等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手裏的小籠包已經塞進了薄西宴的嘴裏。

    薄西宴不懂陌顏這是什麼毛病,但還是就着她的手吃了下去。微涼的薄脣無意的蹭過女人嬌嫩的皮膚,有些別樣的感覺。

    像是觸電了一般,陌顏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自在的喝了口豆漿。

    薄西宴也沒有詢問,靜靜的喫着自己的早飯。

    “不好意思啊,剛纔犯病了。”

    重新歸來以後,這還是陌顏第一次生出了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薄西宴看出了她的不自在,順着她的話接了下去,“原來陌總還有這樣的隱疾。”

    陌顏瞪他,“你纔有隱疾。”

    “哦?”薄西宴的笑意更深了,“原來是突發的惡疾呀。”

    “有什麼觸發機制沒有?”

    “薄西宴!”

    兩人互相看着對方,忽然毫無徵兆的笑了出來。

    來喫早飯的社畜和學生們一直在默默的注視着這兩個人。

    也不能怪他們兩個關注度高,原本俊男美女的組合回頭率就高,在加上兩個人的穿着和氣質怎麼看也不像是回來這種地方喫飯的人。

    現在又看着這兩個人毫無徵兆的哈哈大笑,心裏只剩下一個念頭:有錢人的世界真的很難理解。

    兩個人笑夠了,薄西宴付了賬,二人並排的走出了小飯館。

    “你今天怎麼沒問我來這裏幹什麼?”

    陌顏比了一個噓,“今天打了一個漂亮仗,現在只想消遣,不想談工作。”

    “不知道能否有幸陪陌總一起?”薄西宴問道。

    陌顏笑了,“你這個總裁真的很閒。”

    薄西宴反問:“你不是也一樣?”

    陌顏莫名其妙的就帶着這位據說很閒的薄家七爺一起給自己放了個假。

    “小薄公子,聶總託我帶句話給您,要是三天後在還不上錢,就不是一頓打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薄淮安捂着自己的肚子躺在地上,強忍着全身的痠疼答覆了一聲,“嗯。"

    紫宸宮的打手應了一聲,隨即招呼了一下自己的手下,施然而去。

    薄淮安聽着外面漸漸消失的腳步聲,卸下全部的僞裝,躺在地上痛呼着。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陌顏又擺了一道。

    明明他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明明他已經算計好了一切!

    究竟是哪裏出了紕漏?

    薄淮安正痛苦的思考着,陌苒在這時打了電話過來。

    “安哥哥,你還好嘛?”陌苒已經看到了新聞,有些擔心的問。

    薄淮安一驚,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事兒已經被媒體報道了呀,原帖都被本市的財經新聞轉發了,你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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