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從來沒有對一個人產生過這樣的感覺:總是想要見到他的人,偶爾會想要聽一聽他的聲音,會想念他身上的味道,知道他思考的時候習慣皺眉,開心的時候也會笑着眉眼彎彎。

    這就是喜歡吧,陌顏想。

    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或許是在他一次一次出手相助的時候,在她受傷時守在她身邊給了她無限安全感的時候,亦或是,不計利益偏愛她的時候。

    想通之後,喫飯時鬱結於心的那口氣終於不見了,陌顏竟然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薄西宴和陌旭旭回家的途中接到了小林的電話,需要他臨時回公司主持一個會議。

    掛斷電話後,他問陌旭旭:“要和我回公司嗎?”

    陌旭旭想了想公司裏太無聊了,家裏還有秦霜可以給他玩兒,“爹地,送我回家吧,我有點兒困了。”

    薄西宴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好。”

    薄西宴將陌旭旭送回了薄家,連車都沒有下就返回了公司,陌旭旭看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秦霜,還以爲她離開了,沒想到叫來王管家一問才知道,秦霜只是出門了,並沒有回來。

    “這女人,還真是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陌旭旭撇撇嘴,打開冰箱拿了一瓶可樂,邊喝邊上樓了。

    王管家在客廳裏目瞪口呆,“我剛剛……沒有聽錯吧。”

    就在王管家重塑自己三觀的時候,陌旭旭從樓梯上探下頭來,“王爺爺,不要告訴爹地我偷喝可樂了呦?”

    王管家:“……好的小少爺。”

    誰能來告訴他一下,爲什麼這孩子只是在外面住了一晚,回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陌旭旭躺在自己的大牀上,翹着二郎腿拿過牀頭櫃上的平板,連上了門口的監控,一邊喝着可樂,一邊盯着監控,悠閒的很。

    很快,目標出現了,陌旭旭一眼邊看出來秦霜就是今天在餐館裏打碎杯子的人。

    很快秦霜走進了監控盲區,陌旭旭收了電腦,開門走了出去,準備迎接秦霜。

    以防萬一,秦霜在別墅外面換了一件衣服才進來,剛一進門就聽見陌旭旭熱情的叫她,“媽媽,你回來啦。”

    秦霜被這聲媽媽驚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陌旭旭倒是沒什麼,畢竟它的雞皮疙瘩在知道世界上還有秦霜這一號人物以後已經掉光了。

    在醫學上,他現在的狀態叫做免疫。

    秦霜害怕這是陌旭旭的新手段,因此只是隨便的應了一聲,脫下大衣交給保姆,看似無意的問道:“七爺沒有回來?”

    “爹地去開會啦,我擔心媽媽一個人在家無聊,就讓爹地送我回來了。”陌旭旭乖巧的回道。

    秦霜第一次覺得,面前的小孩子如此恐怖。他總覺得陌旭旭的心裏憋着壞,但又打心眼兒裏瞧不起陌旭旭,還以爲他是任她揉搓捏扁的薄念禮。

    殊不知,這副殼子下面早就換了人。

    秦霜從冰箱裏取了一個奶酪棒,緩緩的上了樓,走到陌旭旭身邊,蹲下身與他平齊,“寶貝,告訴媽媽,你今天和爹地去哪裏了?”

    陌旭旭現在只想收回他對秦霜免疫了的這種話,那聲寶貝一出,他便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陌旭旭忍着噁心,裝成薄念禮平時面對秦霜時的樣子回道:“爹地帶我去城西那家意大利餐館喫意麪了。”

    “好嘛,果然是一個欺軟怕硬的小崽子,沒人撐腰的時候就不敢撒謊了。"秦霜得意的想着,把手裏的奶酪棒遞給陌旭旭,自以爲是的繼續哄騙他,“能不能告訴媽媽,你和爹地都發生了什麼?”

    “我和爹地遇見了陌阿姨,還有陌阿姨的孩子。”陌旭旭老老實實的交代着。

    “廢話,這用你說。”秦霜心裏不耐煩的抱怨,面上卻還要僞裝,“陌阿姨和爹地都說了些什麼?”

    陌旭旭卻突然笑了起來。秦霜皺着眉頭,不耐煩的問道:“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你八婆的樣子真好笑。”

    秦霜的臉徹底黑了,她真是傻了纔會相信陌旭旭會老老實實的和她交代陌顏和薄西宴之間發生了什麼。

    “媽媽,你還有什麼問題嗎?”陌旭旭略帶挑釁的問道。

    秦霜氣急了,伸手便要去掐陌旭旭,陌旭旭冷冷一笑,抓緊時機伸出腿,秦霜毫無防備,向前一撲,直接滾下了樓梯。

    陌旭旭趴在樓梯上驚呼道:“媽媽!王爺爺你快來,我媽媽摔下去了。”

    王管家正在門口去接薄西宴,薄西宴剛剛將車鑰匙交給王管家,兩個人便聽到了屋裏的聲音。

    薄西宴擔心是秦霜傷害陌旭旭,臉色一變飛奔進屋,只見秦霜捂着腳踝躺在地上,而陌旭旭則一臉驚恐的蹲在樓梯的拐角裏。

    薄西宴快步的跑過去將陌旭旭抱在懷裏,“怎麼了?有沒有事情?”

    “不是我,是媽媽不小心摔下去了。”陌旭旭怯懦的趴在薄西宴的懷裏,小腦瓜伏在薄西宴的肩膀上,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

    薄西宴狠狠地瞪了秦霜一眼,眼裏滿是嫌惡,“我有沒有說過,不准你在搞這些事情?”

    “還是說,我對你太寬容了你不習慣?”

    秦霜被薄西宴的話嚇得面色有些蒼白,她知道從薄念禮露出那些傷痕的時候,薄西宴就不會再相信她的話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壓抑住了內心的難過,臉色蒼白的解釋道:“七爺,是念禮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的。”

    “你是說,一個四歲的,曾經飽受你折磨都不會反抗的孩子趁你不備,把你從二樓推下來了?”

    薄西宴嘲諷的嗤笑一聲,眉眼之間滿是尖酸刻薄,說出來的話更是冰冷無情,“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有本事,不僅可以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的傷害我的孩子,還敢當着我的面,在我家裏誣陷他?”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和秦小姐早就解除了婚約,這件事情無論是在公衆場合還是在私下裏,我都已經澄清過很多遍了,不需要我在多提醒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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