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薄西宴也不做過多的糾纏,他原本也不是過來寒暄的。

    薄西宴用自己的拿鐵碰了碰聶宸的熱牛奶,話語不及杯子裏的飲品一半的溫柔:“你的人被我廢了。”

    “幾個小嘍囉,算不上我的人。”聶宸滿臉的笑意,舉起牛奶一飲而盡。

    薄西宴沒說什麼,直接從口袋裏拿出支票和筆推在了聶宸面前,“隨便填,補償給你。”

    聶宸看見支票來了興致,他將牛奶杯推給聶寒,左右有些費力的擡起,拿着支票就着燈光仔仔細細的看了個遍,像是沒見過一樣,滿眼好奇的打量着。

    薄西宴這才發現,聶宸的左臂下方都是血,顯然是剛剛打過架,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聶宸舉得胳膊有些疼了才放下手,應着聶寒責備的目光問道:“薄西宴,你從前可是從來不會管這些事情的,今天不僅破了戒動了我的人,還會

    主動送錢過來。”

    “看來,我動了你在乎的人。”聶宸死死地盯着薄西宴的眼睛,想毒蛇盯着自己的獵物一般,恨不能將薄西宴吞進肚子裏。

    “我猜,是那個叫陌顏的?”

    薄西宴的眼睛徒然立起,隱隱露出了些殺氣。

    “聶宸,不要把事情做絕。”

    “別緊張,只不過是和你前未婚妻做了點交易,今天這場車禍是最後一次了。”聶宸不以爲意,“而且我也沒撞她的助理呀,堵路上了而已。”薄西宴仍是死死看着聶宸,聶宸卻可憐巴巴的看着聶寒:“再給一杯牛奶,我就去處理傷口。”

    “先回答人家的問題,沒有禮貌。”聶寒拿過他的杯子,並沒有按照他的說法倒牛奶,而是直接收了起來。

    聶宸無奈,“你的電梯爲什麼會出問題,我是真的不知道。”

    “也可以說,不是我乾的。”

    說完,聶宸從椅子上跳下來,左手撐在吧檯上輕輕一翻便進到了吧檯裏,毗牙咧嘴的靠在聶寒身上,“盔甲在身,薄總恕不奉陪。”

    聶寒無奈的看了眼掛在自己身上的人,轉身對薄西宴說:“薄總自便,我們不留了。”

    薄西宴微微點頭,看着兄弟倆在大廳裏五顏六色的燈光下走向吧檯後,依偎在一起的身影漸漸被黑暗吞噬。

    他點了一根菸,煙霧繚繞間,他彷彿看見了陌顏在病牀上鋒利冰冷的眼神。

    “七爺,我沒想到你會來接我。”秦霜如願將陌顏送進醫院後,便找了個藉口來到雜誌社拍照,以免薄西宴日後調査懷疑到自己的身上,沒想到結束拍攝以後,竟然看到薄西宴在接待室等着自己。

    “順路而已,上車吧。”薄西宴說着,親自幫秦霜拉開了車門。

    等到二人離開,雜誌社的女人們八卦之魂徹底燃燒,“我的天呢,七爺好帥。”

    “不是說已經解除婚約了嗎?”

    “哎呀,解除了又怎麼樣,有錢人的世界咱們不懂。”

    秦霜還沉浸在薄西宴來接自己的喜悅裏,完全沒有注意到薄西宴把車開到了郊外。

    車子很快駛出城區,秦霜眼見着身邊越來越黑,這纔有些驚慌的問道:“七爺,我們這是去哪裏呀?”

    “給電梯動手腳的那個小女孩兒什麼都說了,她弟弟曾經確實好賭,但在她姐姐幫着還錢之後,已經改過自新了。”

    “是你爲了控制他姐姐,把他引進了紫宸宮對吧。"薄西宴說着,猛地一踩剎車,秦霜順着慣性撲向車前,緊緊的抓住安全帶。

    薄西宴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下車吧。”

    秦霜害怕極了,“七爺,我們來這裏幹什麼呀?”

    薄西宴沒有耐心和她繼續廢話下去,伸手扯住秦霜的手腕,一把將她扯下車,毫無憐惜之意。

    筆直寬闊的高速公路將整座城市一分爲二,城區是重要的商業核心圈,而城郊則因爲沒有任何商業價值,被資本家們遺忘了。漆黑的城郊像是一隻要喫人的猛獸,將所有見不得光的事情通通吞噬。

    手下們穿着黑色的西裝,手裏拿着手電,腰間別着武器,整整齊齊的站成一排,見薄西宴來了,整齊劃一的低下頭,“七爺。”

    “嗯。人都帶來了?”薄西宴沉聲問道。

    “都在這裏。”爲首的手下回道,“按照您的吩咐,只卸了胳膊,還留了一口氣。”

    薄西宴點點頭,一把拉過瑟瑟發抖的秦霜,見她向前一推,秦霜猝不及防,和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對視,與此同時,手下們齊齊將手電筒打在那幾個人身上,秦霜發出一聲悽慘的叫聲。

    “啊!!!”

    秦霜慌慌張張的抓住了薄西宴的袖子,想要借力向後跑,卻被薄西宴毫不留情的拉了回來。

    “怕什麼,這些人不都是你叫人找來的嗎?”薄西宴的聲音彷彿來自地獄,像是要將秦霜就此吞噬,“別急着走,裏面還有你的熟人呢,張小靜,是那個姑娘的名字吧?”

    秦霜緊緊的閉着眼睛,毫無形象的哭嚎出聲,“七爺你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這就求饒了?我還以爲你會狡辯呢。”

    薄西宴冷哼一聲,嫌棄的一甩手,把軟成一團的秦霜丟在一旁,任由她自生自滅。

    “你不應該怕我,而是應該感謝我。”薄西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知道,如果你落在了陌顏的手裏,會付出什麼代價嗎?”

    “秦霜,我不止一次的警告過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既然你這麼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也只好給你一個教訓了。”

    秦霜猜到了什麼,連滾帶爬的跑到薄西宴的腳邊,死死地抓住他的西裝褲,“七爺,我求求你了,不要這樣對我,看在念禮的面子上,在原諒我一次。”

    “我說過,我不會再原諒你了。”薄西宴一腳踢開秦霜,“放心吧,看在念禮的面子上我不會要你的命,不過你今晚就留在這裏好好的反省一下,明天一早我會派人來接你的。”

    說着,薄西宴露出了一個及其溫和的微笑,“自己可不要亂跑。”

    說着,薄西宴一揮手,手下們訓練有素的架起地上的幾個人帶上車,絕塵而去。

    薄西宴轉身上車,秦霜瘋狂的追着車,薄西宴視而不見,很快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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