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顏不願意摻和他的事情,衝他伸出血跡斑斑的手,“把酒精遞給我。”

    聶宸像是被她手上的血給刺激到了,遞着酒精的手都在顫抖。

    陌顏看了他一眼,“你帕金森了?”

    “原來帕金森是這個症狀啊。”

    這是兩個人見面以後一直到救治聶寒,第一次和對方開玩笑。也是因爲這個玩笑,聶宸的心才微微放了下來。

    陌顏從來不會在救人的時候亂開玩笑,她能這樣說,就說明聶寒沒有事了。

    “小寒體內的毒已經排出了,侵入骨頭上的也被刮掉了,現在只需要好好的養着,按時吃藥,身上的那些外傷很快就會好的。”

    陌顏一邊叮囑,一邊手下飛快的寫着藥方,“按這個抓藥,一天三次。這個藥很苦記得不要喂糖給他。”

    “還有,不要再讓他擔心了。”

    陌顏說着,將藥方拍進了聶宸的懷裏,拿着自己的手機,瀟灑的出門了。

    “我先走了,記得你的承諾。”

    “我找人送你?”聶宸對陌顏說。

    陌顏笑了笑,“不必了,守着你的小心肝兒吧。”

    聶宸原本也沒想真的送她,只是客套客套,目送着她離開後,立刻守在了聶寒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探着他的呼吸,反覆的確認他是真的沒事了。陌顏在路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薄家的地址後,這纔想起應該回薄西宴的電話。

    打開手機一看,聶宸剛剛幫自己的會得消息竟然是,“別催,老子忙着救人!”

    薄西宴那邊只是回來一個‘嗯。‘

    “我靠,聶宸這孫子不知道我要談戀愛了嗎?”要不是療養院太遠,陌顏相信自己一定會衝回去掐死聶宸。

    她趕緊給薄西宴打了一個電話,剛一接聽便連珠炮似的解釋:“剛纔那條消息不是我發的,我忙着幫別人看病,就讓我的…?助理回覆了一下,誰知道她故意使壞。”

    陌顏着急解釋的樣子彷彿就在眼前。薄西宴低聲笑了笑,“沒關係,我知道你忙,杜逸都告訴過我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在等你喫午飯。”

    一瞬間,陌顏的臉便紅透了。她匆匆的回了一句,“很快。”便掛斷了電話。

    薄西宴剛剛的笑聲彷彿蘇進了她的骨頭裏,讓她整個人渾身都顫慄着,像是吃了毒品一樣。

    該死,怎麼會有人這樣有魅力!

    陌顏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坐着一個十分貴氣的女人,正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

    她之前見過鍾玉,知道這個人並不是薄西宴的母親,但是看她這個架勢,應該也是一個薄西宴十分尊敬的人。

    於是,陌顏在對方不善的目光之中先打了一個招呼,“阿姨,你好。”

    顧曉曼在和鍾玉在一起的時候,鍾玉和她講了不少陌顏的事情,當然基本上沒有好事情。顧曉曼對她的印象差到了極致,尤其是知道她曾經是薄淮安的未婚妻之後,甚至還覺得陌顏是薄淮安派過來的臥底,方便傷害薄淮安。

    陌顏自然是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下意識的去尋找薄西宴的身影,卻在樓上看到杜逸表情嚴肅的衝她擺手。

    陌顏還沒有成功接受到信號,顧曉曼中氣十足的聲音便響了起來,“杜逸,你怎麼了?帕金森犯了?”

    杜逸嚇得差一點沒從樓梯上滾下來,“沒有沒有,我只是打一個招呼。”

    “招呼打完了你就滾吧。”顧曉曼見杜逸連滾帶爬的樣子嫌棄的說:“混了這麼多年了,還是這一副慫包樣,快滾。”

    杜逸給了陌顏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之後就聽話的滾了。

    陌顏算是明白了,顧曉曼這是衝着自己來的,躲是肯定躲不過去了,“阿姨,您是薄西宴的嬸嬸?”

    她絞盡腦汁才勉強想起當然在薄家那次聚會上見到的人物,記得當時的家族聚會上有兩個格外囂張的女人,一個是鍾玉,上次已經見過了,還有一個就是眼前的這一位,她依稀記得薄淮安叫她二姨奶奶。

    “呦,還記得我,不愧是曾經在薄家待過的小媳婦。”顧曉曼上來便出言不遜,“你也不用看了,薄西宴已經被我支出去了。”

    “怎麼,他沒有發消息告訴你先不要回來?”

    陌顏抿了抿脣,十分後悔剛纔只顧着害羞而沒有看手機,導致錯過了逃離這裏的最好時機。

    “阿姨,你是有話想要對我說嘛?”陌顏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能任憑顧曉曼處置了。

    顧曉曼優雅的拿起面前的咖啡杯,遞給陌顏,“先幫我倒一杯咖啡吧,剛纔叫小王準備好的。”

    陌顏微微俯身,接過杯子,“您稍等一下。”

    說着,陌顏便走進了廚房,剛剛煮好的咖啡還冒着熱氣,陌顏倒了一杯,轉身走回了客廳。

    “阿姨,您請。”陌顏伸手遞給顧曉曼。

    然而顧曉曼卻根本沒有接,反而慢條斯理的翻着自己眼前的雜誌,雜誌上是秦霜前一段時間拍攝的照片,“你看,她和念禮長的是不是很像?”

    陌顏一言不發,咖啡杯明顯是一個殘次品,咖啡的熱度很快便順着杯壁傳遞到了陌顏的手上,滾燙至極。

    “我聽小王說,念禮那孩子很喜歡你。你倒是很有心機啊,知道拿下了薄念禮的心,薄西宴也就是你的囊中之物了。”

    陌顏面無表情的說:“我和念禮,還有西宴之間,只是單純的談感情,不存在您說的囊中之物。”

    顧曉曼繞有深意的看着陌顏端着咖啡的手,眼中的鄙視之情絲毫不掩飾,“談感情?你難道不知道薄淮安和西宴之間的關係?”

    “你把自己和薄淮安之前的事情鬧得滿天飛,現在又想和西宴談感情,你叫外界怎麼看西宴,怎麼看薄家?”

    陌顏不卑不亢的啓脣反擊,“您要是真的在乎薄家的顏面,就不會常年定居在國外了,更不會這麼多年從來不陪着您的丈夫出先在公共場合。”

    顧曉曼猛地一拍桌子,“你放肆,這就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

    陌顏很想摟挑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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