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林莫臣的暗暗告別,薄淮安看到這條新聞的時候,只有四個字能形容自己此刻的狀態——怒火中燒。

    他不知道自己的怒氣因何而起,從何如來。

    薄西宴娶了被自己拋棄的女人,他不是應該很得意嗎?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生氣?爲什麼他甚至有一些嫉妒薄西宴?

    五年前是他拋棄的陌顏不是嗎?陌顏這個村姑,明明只有自己嫌棄她拋棄她的份兒,怎麼可以就這樣藉着個自己最討厭的人的肩膀,爬到了他的頭上?

    一瞬間,他便將眼前所有能看見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甚至直接推倒了辦公桌,做完這一切他依舊不解氣,又將書架上的東西都砸在了地上,名貴的擺件和一些價值不菲的花瓶被砸了一個稀爛,魚缸也沒有在薄淮安的暴怒之下倖免,三條金龍魚離開了水,在玻璃碎渣中努力彈起自己的身體,想要爭取最後活下去的機會。

    助理聽到動靜的時候就走了進來,見薄淮安瘋子一般的模樣,並沒有阻止他的動作,反而靜靜的站在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角落,冷眼旁觀着他所有一切的發泄。

    “媽的,陌顏這個賤人,她竟然敢背叛我和薄西宴搞在一起。”

    薄淮安看着地上徒勞掙扎的兩條魚,陌顏之前的樣子彷彿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憤怒的將三條魚全部踢飛,魚頭撞擊在牆上甚至發出了響聲,掉落在地上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斷了氣。

    “爲什麼?爲什麼偏偏是薄西宴?爲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要選擇薄西宴而不是我?我哪裏比他差?”

    薄淮安怒吼着,質問着,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給他答案。

    他眼裏猩紅,惡狠狠的看向助理,正欲朝他撲過來,剛走了沒幾步就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表情異常痛苦的衝進了衛生間,緊接着衛生間裏便傳來了激烈的嘔吐聲。

    助理面無表情的跨過滿地的殘骸,熟練的在地上找到了一隻堅強的杯子,從尚且能用的飲水機中接了一杯溫水,藉着從懷中掏出了一顆藥丟了進去,那藥落入水中,很快便融化了,彷彿從不曾出現過一樣。

    “小薄總,出來喝杯水緩一緩吧,我知道你中午沒喫東西,現在吐不出什麼來的。”

    薄淮安咳嗽了兩聲,轉身到水池邊洗臉,冰冷的涼水往臉上潑了十幾下,他才稍微從翻騰收縮的心臟帶來的巨大的痛苦之中緩過來一些。

    “醫生上次說過,在有這樣的情緒一定要去醫院的。”

    小助理跟在薄淮安的身後,“您這樣情緒反覆,很容易會傷到自己的。

    跟誰過不去,也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

    薄淮安一言不發,毫不懷疑的接過小助理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接着從一片狼藉之中拉過自己的椅子坐了下去,手肘撐着膝蓋,把臉埋進了掌心之中,身體微微的顫抖着。

    小助理知道,這是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也不知道薄總給的藥有沒有效果…”

    小助理暗暗想着,心疼的摸了摸薄淮安瘦的凸起來的背部。

    “小薄總,您已經很優秀了,又何必和他們過不去呢?”小助理髮自內心的勸着,他受薄西宴的命令來向薄西宴彙報薄淮安的一舉一動,已經整整三年了,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會對這個小少爺產生了這樣的心理。

    說來可笑,自己一個替人賣命的,竟然會覺得這樣一個少爺可憐,甚至還想勸他放過自己。

    他又何時做過自己?無論在不願意,不也還是按照薄西宴的要求每天都在向小林彙報小薄總的消息?

    薄淮安聽到小助理的話,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拉住了他的手,聲音輕顫的說:“也就只有你會這樣關心我,開導我,陪着我了。”

    小助理無言,任由薄淮安拉着自己的手,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般緊緊的攥着,緊緊的。

    晚上的時候,薄淮安還是沒有聽小助理的勸阻,自己開着車去找陌顏了。

    薄淮安剛剛離開,陌苒便趕了過來,門也不敲直接推開了辦公室的門,一邊喊一邊走了進來。

    “淮安,你看見網上的消息了沒?陌顏竟然和薄西宴訂婚了,哎我說,你那個小叔叔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陌苒的話還沒說完,看着滿地狼藉的辦公室,整個人都傻了,“我的天呢,這是遭劫了嗎?”

    她震驚的看向小助理,“怎麼回事?你告訴我實話,薄淮安他到底得了什麼病?”

    小助理看着陌苒眼中的驚恐和毫不掩飾的嫌棄,想要通過陌苒勸薄淮安的念頭直接打破,面無表情的說:“不好意思陌小姐,無可奉告。”

    “不說算了,本小姐還不感興趣呢。”

    陌苒嫌惡的看了小助理一眼,兇巴巴的說:“喂,我警告你啊,不許和薄淮安說我來找過他。”

    說完,陌苒便飛快的離開了這裏。

    這個男人現在太恐怖了,她一定不要和他在一起了。

    另一邊,薄淮安直接驅車來到了雲娛,不顧保安們的阻攔,直接衝上了十丿[樓,直奔陌顏的辦公室。

    這個時間段,公司裏除了陌顏還在等薄西宴過來接她,其餘的人都已經下班了,門被推開的時候,陌顏屬實是被嚇了一大跳。

    看清來人後,陌顏一臉的不敢置信,“薄淮安?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薄淮安看着陌顏,直接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一言不發的衝向陌顏,直接把人掘在了沙發上,“說,你是不是在五年前就已經和薄西宴好上了?”

    陌顏原本就不是薄淮安的對手,何況現在還斷了一隻手。

    她掙扎無果後索性不動了,準備存着力氣找機會給他致命一擊。

    “你他媽有病?究竟是誰把自己的未婚妻送到的自己小叔叔的牀上?轉頭和自己的小姨子在隔壁上牀?薄淮安,我沒有動你是看在薄西宴的面子上,不然你以爲你還能體體面面的混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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